雾隐山的晨雾虽散,山路却依旧湿滑难行。沈砚辞走在最前方,手腕上的金色印记随着脚步轻颤,手中的两块玉佩碎片贴合处,光束愈发凝实,像一柄细小的金剑,直直指向山林深处。秦少羽跟在中间,时不时按住胸口,脸色时而苍白时而潮红,那丝附着咒文的黑气虽被清魂粉压制,却仍在经脉里隐隐作祟,每走一段路,便会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少羽,撑得住吗?”拓拔雪放慢脚步,从怀中摸出仅剩的半瓶清魂粉递过去,“实在不行,我们先找个地方再调息片刻。”
秦少羽摆了摆手,勉强挤出笑意:“没事,这点痛算不了什么。现在多耽搁一刻,玄阴教的人就多一分机会找到本源玉佩,我们不能停。”他接过药瓶,倒出一点粉末按在指尖,淡白色的粉末渗入皮肤,心口的闷痛感稍稍缓解。
沈砚辞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眉头紧蹙:“那咒煞诡异,若是强行支撑,恐怕会伤及根本。”他抬手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道与玉佩纹路相似的印记不知何时又清晰了几分,“方才在山神庙,碎片发烫时我隐约感觉到,这印记似乎能压制黑气,或许……”
话音未落,秦少羽突然踉跄一步,指尖猛地冒出一缕黑气,比之前更浓了些。沈砚辞立刻上前,伸手将手腕的印记按在秦少羽的胸口。金色的微光从印记中渗出,与黑气碰撞在一起,秦少羽闷哼一声,却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的血色也渐渐恢复。
“真的有用!”拓拔雪眼中闪过惊喜,“这印记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会有压制邪煞的力量?”
沈砚辞收回手,看着手腕上依旧泛光的印记,摇头道:“不清楚,但它与玉佩碎片相呼应,定然和本源玉佩、邪煞始祖脱不了干系。或许到了总坛遗址,我们能找到答案。”
三人不敢多做停留,循着碎片指引的光束继续前行。约莫两个时辰后,前方的山林渐渐开阔,一片破败的建筑群出现在眼前——断壁残垣间爬满枯藤,黑色的瓦当散落一地,几根歪斜的石柱上还刻着玄阴教的诡异符文,历经风雨侵蚀,早已模糊不清,却依旧透着一股阴森之气。这里便是玄阴教昔日的总坛遗址。
“终于到了。”秦少羽松了口气,却不敢放松警惕,握紧腰间的符咒,“这里看着荒废多年,却说不定藏着玄阴教的埋伏,我们得小心行事。”
拓拔雪点头,将两块碎片揣进怀中,顺手捡起一根较粗的木棍握在手里:“我去前面探路,你们跟上。”她轻手轻脚地踏上残破的石阶,目光扫过四周的断墙,耳尖警惕地捕捉着任何异动。
沈砚辞和秦少羽紧随其后,踏入总坛腹地。主殿的大门早已腐朽倒塌,殿内的景象比外面更显荒芜——倾颓的神坛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原本供奉的神像不知去向,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底座。地面上散落着许多残破的竹简和帛书,大多已经腐烂,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这里好像被人翻过。”沈砚辞蹲下身,捡起一块边缘整齐的竹简碎片,“切口很新,应该是近期有人来过。”
秦少羽走到神坛旁,伸手拂去上面的灰尘,突然眼前一亮:“沈大哥,拓拔雪,你们看这个!”神坛的正面刻着一幅壁画,虽有磨损,却依旧能看清轮廓——画面上,两个身着白衣的人手持一块完整的玉佩,站在一座祭坛前,玉佩散发着金光,将一团黑色的雾气压制在下方。而那两人的手腕上,都有着与沈砚辞相似的金色印记。
“这玉佩……应该就是本源玉佩!”拓拔雪快步走过去,指着壁画上的玉佩,“你看,它的形状和我们手中两块碎片拼合后的样子一模一样!”
沈砚辞凝视着壁画,指尖轻轻拂过那些纹路:“画上的人应该是守护本源玉佩的人,而这印记,或许是‘玉主’的象征。”他突然想起林婉清消散前曾说“你本就是关键”,心中猛地一震——难道自己的身世,从一开始就和这玉佩、邪煞紧紧绑在一起?
就在这时,秦少羽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深埋在灰尘里的木盒。他弯腰将木盒捡起,拍去灰尘,只见盒面上刻着同样的玉佩纹路。“这里面会不会有关于本源玉佩的记载?”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里面装着一卷保存完好的帛书,还有一枚青铜令牌。
拓拔雪立刻凑过来,三人一同展开帛书。帛书上用古字写着玄阴教的秘辛:上古时期,邪煞始祖降世,生灵涂炭,两位先民寻得本源玉佩,以自身精血为引,将始祖封印在地宫之下,而玉佩则碎裂成数片,散落世间。先民留下遗训,凡身负“玉纹印记”者,皆是玉主,需集齐碎片重铸玉佩,方能彻底根除邪煞。而玄阴教的创立者,本是先民的叛徒,妄图夺取玉佩唤醒始祖,称霸天下,后因内部分裂,总坛废弃,遗部散落各地。
“原来如此!”秦少羽恍然大悟,“黑袍人说他们是正统遗部,看来是继承了叛徒的遗志,想要唤醒煞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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