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煞如墨汁般在天际蔓延,遮住了大半日光,连风都裹着腐臭的煞气,刮在脸上像刀割。沈砚辞背着林婉清,左手紧紧攥着怀里的晨钟阴碎,碎片的金光在煞气中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熄灭的烛火。秦少羽被拓拔雪扶着,每走一步都要靠长刀撑地,染血的衣袍在风里飘动,留下一串暗红的血印。
“合璧晨钟需要‘同源煞气’作为引,血池是玄阴教养煞最久的地方,只有在那里,阴阳碎片才能感应到彼此。”林婉清靠在沈砚辞肩头,声音依旧虚弱,却比刚才坚定了些,“只是……合璧时需要两人的血同时滴在碎片上,血力会随着煞气灌入碎片,稍有不慎,不仅合璧失败,献血的人也会被煞气反噬。”
沈砚辞脚步一顿,低头看她:“你早就知道?”
林婉清指尖蜷缩,避开他的目光:“昏迷时,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像是邪煞始祖留下的印记,里面藏着晨钟的秘密。”她没说的是,那些画面里还有一道冰冷的声音,总在引诱她“放弃抵抗,归于黑暗”——就像刚才缠上沈砚辞手腕的黑丝,其实是她潜意识里被煞气操控的结果。
“不管怎样,先到血池再说。”拓拔雪突然开口,长刀在手里转了个圈,斩碎了迎面飘来的一缕黑煞,“后面的煞气追得越来越近,再拖下去,不用邪煞始祖出来,我们先被煞气蚀骨了。”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身后传来母煞引虫的嘶鸣,比之前更急促,像是被什么东西驱赶着。沈砚辞回头,只见那团巨大的黑影在黑煞里穿梭,尖刺上的黑汁滴落在地上,竟让岩石都开始冒烟——更可怕的是,母煞引虫的身后,跟着数十只体型稍小的子煞引虫,密密麻麻的黑丝在地面织成一张大网,朝着他们的方向扑来。
“是玄阴教的人在操控煞引虫!”秦少羽咬着牙,挣扎着站直身体,“他们想把我们逼回血池,借煞引虫的手毁掉晨钟碎片!”
拓拔雪眼神一冷,将秦少羽往沈砚辞身边一推:“你护着他们去血池,我来断后。”不等沈砚辞反驳,她已经提着长刀冲了上去,银色剑光在黑煞里划出一道亮痕,精准地劈在一只子煞引虫的脑袋上,黑汁飞溅,那虫子瞬间蜷缩成一团,化为黑灰。
“走!”沈砚辞不再犹豫,背着林婉清加快脚步,秦少羽拄着长刀跟在旁边,时不时回头帮拓拔雪挡开漏网的黑丝。血池的方向越来越近,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远远望去,血池表面的黑煞已经凝聚成实质,像一层黑色的薄膜,将整个池子罩在里面,薄膜下隐约能看到玄阴教教徒的身影,正围着邪煞始祖的棺材转圈,嘴里念着晦涩的咒语。
“他们在做血祭!”林婉清突然喊道,声音里带着恐惧,“那些教徒在把自己的血滴进池子里,用活人血喂棺材里的邪煞始祖!”
沈砚辞眯起眼,果然看到几个玄阴教教徒正举着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腕,暗红的血珠落入血池,每落下一滴,棺材周围的黑煞就浓一分,棺材盖也震动得更厉害,像是里面的东西随时会冲出来。
就在这时,拓拔雪突然追了上来,长刀上沾满了黑汁,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不行,子煞引虫太多,杀不完,他们像是有无穷无尽的虫卵在孵化!”
话音未落,血池边的玄阴教教徒突然转过身,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袍的老者,脸上没有戴面具,皱纹里嵌着黑煞,眼睛是浑浊的灰色,手里拿着一根用白骨做的法杖,法杖顶端镶嵌着一颗黑色的珠子,正是之前红袍护法用过的阴引牌——只不过这颗阴引牌更大,黑煞更浓。
“沈公子,我们又见面了。”老者咧嘴一笑,露出发黑的牙齿,“没想到吧,红袍护法只是诱饵,真正的血祭,从你们踏入裂缝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他举起白骨法杖,指向沈砚辞怀里的晨钟阴碎,“把阴碎交出来,或许本座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些,不然,等邪煞始祖醒来,你们会被煞气一寸寸啃噬,连魂魄都留不下。”
沈砚辞将林婉清放下,让秦少羽护着她,自己则握紧长剑,剑尖对准老者:“玄阴教为了唤醒邪煞始祖,不惜残杀无辜,祸乱天下,我沈砚辞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冥顽不灵!”老者冷哼一声,挥动白骨法杖,血池里的黑煞突然翻涌起来,无数道黑丝从池子里窜出来,像毒蛇般朝着沈砚辞等人射去。同时,母煞引虫也追到了血池边,尖刺对准拓拔雪,猛地喷出一团黑色的毒液,毒液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大坑。
“小心毒液!”拓拔雪大喊着,拉着秦少羽和林婉清往后退,同时挥刀斩断袭来的黑丝。沈砚辞则趁机冲了上去,长剑带着金光,直刺老者的胸口——他知道,只要解决了这个老者,玄阴教的血祭就会中断,至少能拖延邪煞始祖醒来的时间。
老者显然没想到沈砚辞会这么快出手,慌忙举起白骨法杖抵挡,“当”的一声,长剑撞上法杖,金光与黑煞碰撞,产生一阵剧烈的冲击波,将周围的玄阴教教徒震飞出去。沈砚辞趁机一脚踹在老者的胸口,老者踉跄着后退,手里的阴引牌掉落在地上,黑煞瞬间减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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