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与金的光芒在溶洞中央相撞的瞬间,时间仿佛被生生掐断。沈砚辞趴在冰冷的石壁上,胸口的剧痛让他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却死死盯着那团纠缠的光——天枢石的黑刺与晨钟虚影的金光没有相互湮灭,反而像两条缠斗的蛟龙,在空中拧成一道扭曲的光带,连周围的煞气都被这股力量扯得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怎么会这样……”教主的声音没了之前的嚣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死死盯着那道光带,黑袍下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当年玄阴教先祖留下的记载里,天枢石明明是邪煞始祖的心脏,遇净化之光必生反噬,怎么会和晨钟虚影缠在一起?”
林婉清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掌心的青铜碎片还在发烫,她刚想朝着沈砚辞的方向挪去,脚下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那截原本只是硌脚的煞骨,竟突然裂开一道缝,黑水里钻出一根细细的煞气,像蛇一样缠上她的脚踝。
“小心!”秦少羽的声音从溶洞入口传来,伴随着长刀劈开煞气的脆响。他和拓拔雪带着剩下的踏雪骑冲了进来,玄机子手里的青铜碎片金光暴涨,将追来的黑虫和煞气挡在入口外,“外面的邪煞越来越多,寒潭的黑水都快漫到山道了!沈兄,你们这边怎么样?”
沈砚辞咬着牙撑起身体,御赐剑插在地上当支撑,目光却没离开天枢石:“天枢石不对劲,它没攻击晨钟虚影,反而在……吸收金光?”
话音刚落,那道光带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天枢石表面的黑缝里,竟缓缓渗出一丝淡金色的光,与晨钟虚影的光芒渐渐融合。而母石裂缝里的金光也越来越亮,隐约能听到细碎的钟声从裂缝里传出来,像隔着千年的时光,沉闷却清晰。
“爹!”林婉清突然朝着石台的方向喊了一声。石台上的林岳不知何时已经站稳,他一只手按在胸口,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衣角,脸色虽然依旧发黑,眼神却清明了许多。可当林婉清喊他时,他却只是微微侧头,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反而朝着沈砚辞递了个眼神——那眼神里没有父女相见的激动,只有一丝急切的警示。
沈砚辞心里一沉:不对劲。如果林伯父真的挣脱了控制,此刻应该第一时间冲向婉清,可他不仅没动,还在递警示眼神。难道刚才的“清醒”,真的是教主的陷阱?
“别装了,林岳!”教主突然回过神,冷笑一声,黑袍一挥,一道煞气朝着林岳射去,“你以为用血脉之力暂时压下煞气,就能骗过我?当年你爹就是用这招背叛玄阴教,今天你也想重蹈覆辙?”
林岳猛地侧身躲开煞气,却没反击,反而朝着沈砚辞大喊:“砚辞,别管我!晨钟虚影和天枢石的光一旦融合,母石的封印就会松动,到时候邪煞始祖……”
他的话还没说完,溶洞顶部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一大块岩石砸了下来,正好落在石台和沈砚辞之间。碎石飞溅中,教主突然从黑袍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与母石相同的诡异纹路,他将令牌往地上一按,嘶吼道:“既然你们不肯乖乖当祭品,那就让整个终南山的邪煞,陪你们一起死!”
令牌刚触地,地面就开始剧烈震动。原本只是凹凸不平的煞骨路,突然从缝隙里涌出大量黑水,水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骸骨,这些骸骨一接触空气,就立刻凝成半尺长的邪煞,朝着众人扑来。拓拔雪挥刀劈开一只邪煞,却发现邪煞的尸体落地后,竟又重新化作骸骨,钻进黑水里,转眼又凝成新的邪煞。
“是循环煞阵!”玄机子脸色惨白,手里的青铜碎片金光都黯淡了几分,“这令牌能引动地下的煞骨,只要黑水没干,邪煞就杀不完!”
沈砚辞看着越来越多的邪煞,又看向空中那道光带——天枢石和晨钟虚影的融合越来越快,光带已经从黑金色变成了淡金色,只是天枢石表面的黑刺还没消失,像嵌在金光里的黑针。他突然想起林岳刚才的话,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道长,晨钟是当年封印邪煞的核心,天枢石如果真的是邪煞心脏,为什么会和晨钟的金光融合?会不会……天枢石本来就是封印的一部分?”
玄机子一愣,赶紧掏出卷宗翻了起来,手指在纸面飞快滑动:“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卷宗里有一句模糊的记载——‘天枢镇心,晨钟封魂’。当年的封印者,会不会是用邪煞始祖的心脏,也就是天枢石,反过来镇压母石里的邪煞魂魄?”
“不可能!”教主的怒吼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朝着沈砚辞冲过来,黑袍下伸出无数道煞气,“玄阴教先祖亲眼看到天枢石里的邪煞之气,它就是邪煞始祖的心脏!你们别想骗自己!”
沈砚辞挥剑挡住煞气,剑光与煞气相撞,发出“滋啦”的声响。他趁机朝着石台的方向喊:“林伯父,你既然早把血脉之力注入碎片,肯定知道天枢石的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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