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辞抱着林婉清的手臂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夕阳的金辉落在林婉清苍白的脸上,连唇畔那丝淡血都染了层冷光,她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每一次起伏都揪得沈砚辞心口发疼。
“守火人令牌……”沈父扶着拐杖上前一步,声音因震惊而发颤,“婉清是守火人最后一脉,她的令牌一直贴身放着,怎么会落到玄水堂手里?难道……”他话没说完,却猛地住了口,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敢置信——像是想起了什么被遗忘的旧事。
玄机子蹲下身,指尖搭在林婉清腕上,眉头越皱越紧:“脉象紊乱得厉害,是血脉透支后的反噬。刚才用血引动天枢石时,她本就虚弱的守火人血脉被强行抽离,现在就像无根的浮萍,再拖下去,就算蛊毒清了,也撑不过今夜。”
“有没有办法救她?”沈砚辞的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他低头看着林婉清紧闭的双眼,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心里的自责像潮水般翻涌——若不是他没能早些拿到天枢石,婉清何至于此。
玄机子沉吟片刻,突然抬头:“有!守火人一族有座祭坛,就在长安城外的终南山西麓,祭坛里供奉着‘守心玉’,是守火人血脉的本源圣物。只要能拿到守心玉,以玉引血,就能稳住婉清的血脉。可……”他话锋一转,看向城防军将领,“现在城外有玄水堂的援军,祭坛又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想过去难如登天。”
“我去!”拓拔雪立刻握紧长刀,左臂的包扎已经渗出血迹,却丝毫不见退缩,“我带一半城防军去城外牵制援军,沈公子你带着王小六去祭坛拿守心玉,这里交给沈伯父和剩下的城防军驻守,定能守住紫宸殿!”
沈父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地图:“这是我年轻时偶然得到的守火人遗迹图,标注了祭坛的密道入口,能绕开正面的玄水堂弟子。你们快动身,我会在这里守着婉清,等你们回来。”
沈砚辞接过地图,小心翼翼地将林婉清交给沈父,又摸出怀里的九龙玉钥和天枢石碎片,一并递给王小六:“你拿着这些,路上若遇到地火异动,用玉钥压制。记住,我们的目标是守心玉,尽量避免缠斗。”
王小六用力点头,将玉钥和碎片揣进怀里,又捡起地上的短刀:“沈公子放心,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帮你拿到守心玉!”
两人跟着拓拔雪往城外跑,刚出长安城门,就看到远处的官道上尘土飞扬,玄水堂的援军正浩浩荡荡往这边赶,为首的人手里举着一面黑色旗帜,旗帜中央赫然是一块银色的令牌——守火人令牌!那令牌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与林婉清贴身戴的那块一模一样。
“就是他们!”拓拔雪压低声音,挥手让身后的城防军列阵,“你们从密道走,我在这里放炮为号,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记住,半个时辰内必须拿到守心玉,不然我这边撑不住!”
沈砚辞点头,跟着王小六绕到城门西侧的山林里。地图上标注的密道入口藏在一棵老松树下,入口处被藤蔓覆盖,王小六用短刀砍断藤蔓,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里飘出一股淡淡的硫磺味,显然与地脉相连。
两人钻进密道,里面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石阶上满是青苔,走起来格外湿滑。王小六举着火折子走在前面,火光照亮了墙壁上的刻痕——那是守火人的符文,与林婉清伤口旁的纹路一模一样。
“沈公子,你看这个!”王小六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墙壁上的一幅刻图,“这图里画的是两个人,手里都拿着守火人令牌,好像在争夺什么东西。”
沈砚辞凑近一看,刻图上的两人穿着古代的服饰,一人站在祭坛上,手里的令牌泛着红光,另一人站在祭坛下,令牌泛着黑光,两人中间是一块裂开的守心玉。他心里猛地一沉:难道守火人一族早有分裂?玄水堂手里的,就是那枚黑色令牌?
就在这时,密道深处突然传来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碰撞的脆响——是玄水堂的弟子!
“快躲起来!”沈砚辞拉着王小六躲进旁边的凹洞里,屏住呼吸。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个玄水堂弟子举着火折子走过,嘴里还在低声交谈。
“你说主上为什么非要拿到守心玉?有了守火人令牌,不是就能控制地火了吗?”
“你懂什么!主上说,守心玉里藏着守火人的终极力量,只要拿到它,再配合两块天枢石,就能打开地脉深处的‘焚天炉’,到时候整个大唐都得听主上的!”
“焚天炉?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不过主上好像找了十几年,这次终于有线索了……”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沈砚辞和王小六才敢探出头。“焚天炉?”王小六脸色发白,“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张敬之到底想干什么?”
沈砚辞没说话,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张敬之的目标从来不是炸了长安,而是利用守火人的力量和天枢石,打开那个叫“焚天炉”的东西。他握紧佩剑,加快脚步往密道深处走:“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拿到守心玉,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