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双世亡妻 第7章 两份圣诞礼物

转眼到了圣诞假期，学校没有阻止学生返家，只是加强了送行安保。瑞琪和阿利斯泰尔一起搭乘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返回伦敦，去兰福德家过圣诞节。

为了方便阿利斯父亲柏修的生意，兰福德家在伦敦霍尔本区一条安静的小巷里安了家。

这条巷子被一座老旧的铁门拦起来，看起来和麻瓜世界的住宅区没什么差别，但只要穿过那扇带着斑驳锈迹的铁门，就能看到一排排魔法家庭的联排屋错落有致地排在安静的小巷里。

兰福德家的外墙铺着暗红色的砖，窗台上摆着几盆冻得缩起叶子的魔法植物。圣诞节前的日子，总能闻到屋子里飘出的温暖香气。

今年圣诞节前的氛围远不如往年热闹。霍格沃茨最近的种种变故，让阿利斯和瑞琪回到家后依然情绪低落。

阿利斯下学期就要考o.w.L.s了，他一回家就钻进了阁楼的书房，每天除了吃饭几乎不见人影。

瑞琪除了陪阿利斯复习魔药，其他时间也都在自己房间看书。

罗夫人心疼两个孩子，准备了满桌美食：烤鸡、牛肉派、糖渍栗子，还有她最拿手的红茶蛋糕。

她知道瑞琪爱吃中餐，还特意变着花样做番茄炒蛋、腊味糯米饭、清炒菜心、红烧排骨……厨房里总飘着香味，让人哪怕心情不好也想多吃几口。

圣诞节前一周，瑞琪和阿利斯花了一整个下午逛遍对角巷挑选礼物。

瑞琪最后决定自己动手做护手霜，香料、魔药罐和包材一应买齐，调配时她几乎占了半个厨房，罗夫人想搭把手都被她笑着挡了回去，还每种香型都特地给她留了一罐。

除了瑞琪准备的护手霜，罗夫人也准备了两款中式点心礼盒，在圣诞节前就寄给了霍格沃茨的教职们：

一款是桂花红豆糯米糕，另一款是椒盐核桃酥。

两盒点心叠放在一起包装好，她亲手在上面系了一张小卡片，字迹端正雅致，写着——

“兰福德夫人谨代表阿利斯泰尔·兰福德与唐瑞琪，敬赠最诚挚的圣诞问候。”

圣诞节的清晨，瑞琪醒来后发现自己床尾堆着满满的礼物，浴球、书、笔记本、羽毛笔、钥匙扣，还有一个精致的魔法占星摆台——阿利斯送的。

瑞琪拆完礼物，心情大好。她换上罗夫人送的新裙子，下楼时刚好遇见阿利斯泰尔从房间出来。

她头发半披着，发间别着一只亮晶晶的蝴蝶形发卡。身上的蓝色金丝绒裙子下摆蓬松，衬得人皮肤更白了些，整个人带着一点冬日节日的明艳。

在霍格沃茨时，瑞琪总穿着校袍，偶尔换宽松的道袍穿。阿利斯泰尔一时愣住——这还是阿利斯泰尔头一回见她穿得这样……女孩子气。

“裙子不错，”阿利斯又看了一眼她，眼角带着若有所思的笑，“很适合你。”

瑞琪扬了扬眉，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阿利斯。他今天穿的蓝色衬衫，和自己裙子是同一个色号，把那双蓝眼睛衬得更亮了。她语气轻快地调侃道：“占星摆台也不错，品味见长。”

“衬衫是你妈妈送的？”瑞琪随口问了一句。

“嗯”，阿利斯低声回答。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楼下传来罗夫人的声音：“你们两个，再不下来早饭就凉了！”

————

圣诞节当晚，霍格沃茨地牢。

斯内普回到自己的私人休息区。家养小精灵已经把不算太多的圣诞礼物堆在他书桌上了。

他扫了一眼那只绿色绸缎包装的小盒子——马尔福家的，大小形制一看就是袖扣，又是一次毫无创意的示好。

他用召唤咒将唐瑞琪的礼物单独挑出来。

去年圣诞节，唐瑞琪送了他一瓶东巫魔药。那是一瓶经过改良的止痛剂，装在青花瓷的细口瓶子里，药效被延长到用药后三天，倒也……尚可。

今年的圣诞礼物——

他拆开包装，是一只蓝色的玻璃魔药罐，没有任何多余的花纹装饰，只在瓶身贴着一张淡蓝色标签，娟秀的字迹写着：护手霜。

拧开盖子，乳白色的膏体带着温和不刺鼻的香气。罐口隐隐泛着一层银色咒光，是魔药师常用的保鲜咒。

怎么不是魔药？

他随手将罐子放到桌上，眼角却瞥到另一份礼物也被一并召来，包装上的小卡片写着：

“阿利斯泰尔·兰福德 与 唐瑞琪 敬赠”

看到着那两个并列的名字，眉头不自觉皱起，低声嗤了一句：“愚蠢。”

他盯着那张卡片多看了两秒，把那张写着名字的卡片抽出来，拈指一捻，烧成了灰。

点心的香气在空气中缓慢散开，侵扰着他敏锐的嗅觉。他皱了皱眉，像是嫌这味道扰了清静，但也没把它扔掉。

他把盒子推到书桌一角，放在护手霜旁边。

之后几天的夜里，他再喝茶时，还是顺手拿了块点心吃掉。

————

圣诞假期结束后，霍格沃茨的冬日依旧寒意逼人。阿利斯泰尔一回到学校就全身心投入o.w.L.s的复习中，整日忙得昏天黑地。

瑞琪所有的课余时间都待在图书馆里，她常坐一张靠近窗边的独桌，《变形术理论》、《今日变形术》和其他图书馆能找到的变形术着作摊开铺满整桌，像个与世隔绝的研究员。

镇魂剂的原理，是强行削弱她的感知，来使她保持稳定。

药效起作用的那一刻起，瑞琪就感觉自己被罩上一层厚膜——安全、安静，也麻木。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变得迟钝了。而且变形课上用到的生物，结构越来越复杂，干扰也越来越强烈，瑞琪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她开始研究变形术的底层原理，尤其是关于“生物变形过程中的灵魂隔离”问题。

每一个有生命的个体，在变形的过程中是否会因为**的剧烈重构而对灵魂造成牵扯？

如果可以构建一种“灵魂屏障”，在变形术中保护目标的魂核不受干扰，变形术是否就不会对自己造成困扰了？

除了上课之外，瑞琪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耗在图书馆和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里，可研究始终迟滞不前，让她越发憋闷烦躁。

最近这段时间，斯内普没再找唐瑞琪麻烦——没扣她的学院分，也没在课堂上训斥她，更没在走廊偶遇时拦下她冷嘲热讽。

……

冬季的地牢可真冷啊，魔药课还剩最后几分钟，斯内普正低头检查学生熬制好的魔药。瑞琪去讲台交魔药作业时，余光瞥见他右手关节处依然泛着红、骨节处的轻微肿胀没有任何改善。

她愣了一瞬，又迅速移开视线。

圣诞节前瑞琪亲手调的护手霜，看他手指的样子，肯定是没用过。

下课铃一响，其他学生纷纷收拾离开。瑞琪却慢了半拍，拖着动作整理书包，最后一个起身离开课桌，踱步走近讲台。

“教授，”她站定在他面前，语气不急也不低，“那个圣诞礼物……护手霜，是我自己配的。”

斯内普抬眼，神色如常，静静等她说完。

“配方里用了龙骨花的油脂，有活血祛湿的作用，特别适合长期在阴冷环境里工作的人。嗯……还加了萃取后的玳瑁草，至少一整天都不会发凉。”

她说得很慢，每个词都像提前过了一遍脑子，小心控制着语气和语调，既不显得过于主动，也不至于让人误以为她在试图靠近。

斯内普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瞬，又转开，像是什么都没听进去。

“既然你这么清闲，”他慢条斯理地说，“魔药办公室有几瓶药剂。”

“你送去医疗翼。”

瑞琪愣了一下，旋即轻轻点头。

到了医疗翼，瑞琪将斯内普交代的药剂交给了庞弗雷夫人。她正准备离开，余光却瞥见帘子后，一根毛茸茸的巨大猫尾巴从床沿垂下来，轻轻晃动着。

“谁在那儿？”瑞琪轻声问。

帘子被人小心掀开，探出半颗脑袋：“瑞琪……是我，赫敏。”

瑞琪和赫敏谈不上亲密，但也算熟识。两人常在图书馆碰面，瑞琪的魔药成绩好到全校皆知，赫敏每次在这门课上卡壳，都会来请教她，两个女孩就这样渐渐熟络了起来。

有时波特和小韦斯莱也会跟着来，想让她帮忙看看作业，瑞琪也从不推辞。

倒不是出于交情，而是带着点隐秘的歉意：

瑞琪一、二年级在魔药课上是斯内普重点“关照”的对象，直到三年级哈利·波特入学后，斯内普才像换了靶子似的，把全部火力对准了哈利。

瑞琪总觉得，自己这两年在魔药课上“相对安全”，多少是靠哈利替她挡了些风头。所以，只要他们拿着魔药作业来找她，她从不吝于帮忙。

此时看着赫敏毛茸茸的耳朵、猫须、柔软的猫脸，还有一双略显心虚的棕色眼睛，瑞琪当场笑出了声，语气压得很低：“天哪，你也太可爱了吧。”

赫敏原本还绷着脸，被她这一笑弄得更慌：“我、我只是——只是想测试一下配方……”

瑞琪摆摆手，在她床边坐下：“我不问。”

她顿了顿，眯着眼睛问赫敏，“不过——圣诞节前，魔药储藏室失窃，是你？”

赫敏一把拽住瑞琪的胳膊：“你千万别告诉斯内普教授！”

“不会，我发誓不告密。”瑞琪笑了笑，实在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猫脑袋，又补了一句：“不过以后你要用什么魔药材料，可以先问我，我自己的小药箱里还有些库存。”

赫敏连连点头，总算是松了口气。

瑞琪走之前，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赫敏：“你下回能变个狐狸吗？我最喜欢狐狸。”

赫敏先是一愣，猫眼睁得圆圆的，尾巴在半空中僵住。等反应过来瑞琪是在开玩笑，猫脸飞快地浮上一点红晕，尾巴也轻轻甩了两下。

瑞琪看着她的反应，伸手握了握猫爪才走。

从医疗翼出来，瑞琪照常去了图书馆，继续翻着那几本看得头大的变形术原理书。进展依旧不大，但她的心情比之前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