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恨如刀自刨心 , 怨妒如蛇侵入髓 。
一念无明爱生恨 , 念念相随何时脱 。
本来兴旺的鸟群 , 在归巢期被罗网捉去很多低飞的幼鸟 , 母 鸟救子心切也随后落网 。 劫难过后 , 群落萎靡 , 成年雌鸟损 失过半 。 所幸大批雌性幼鸟因飞得慢 , 晚到了几天躲过了这 一灾殃。
鸟群里有那聪明的 , 它们记起有回巢早的看见了人类 , 却没 有给后续队伍发出预警 , 于是把无法向人类发泄的愤恨转移 去霸凌我们的女主 , 不听她的辩解 , 满树林地追着她啄咬踢 拽 。 这样闹腾了很多时日。
群落数量的骤减 , 让今年的食物显得格外充足 , 小鸟们长得 很快 , 发情季也来得格外早 。 大量的雄鸟在初夏归巢时失去 了伴侣 , 此刻卖力地炫耀着自己的舞蹈 、 歌喉与翎羽 , 相互 为建造鸟巢的小树枝打架 。 而雌鸟中大多数是刚进入成熟期 的幼鸟 , 在它们眼里 , 去年的老阿姨 、 前年的老太婆们根本 就没有和自己争夺交配权的资格。
我们的女主 “鸯儿 ”看着那些和自己去年同样稚嫩的小家伙 们 , 对她们的跃跃欲试觉得可笑 。 自己现在是群落里最美的 成年雌鸟 , 这大批的光棍们即使跪舔我的脚趾 、 每日殷勤讨 好 , 都要看我是否有心情搭理他们 。 这些个雄鸟一个个精虫 上脑 , 满脑子就是那点事 , 我可要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 , 擦 亮眼睛 , 找个帅气的 、 有领导力的 、 脑子好的 、 无不良习惯 的 、 壮实的 、 对我好的 、 能逗我开心的 、 会哄着我的 , 最重 要的是会打窝的 。 对了 , 还不能太窝囊。
脑子里想着勾画着 , 不由得痴痴笑了 。 林间的雌鸟少但光棍 多 , 竞争确实很激烈 。 鸯儿遇到了几个求偶者 , 不是猴急地 想要搞事情 , 就是呆瓜 , 还有那傻大个儿 , 一点儿都不会讨 自己欢心 , 她都果断拒绝了——她可不想让那些精英误以为 自己身边有人了。
迁徙季又开始了 , 她才发现一个自己忽略了的大问题:
雄鸟确实多 , 但符合自己条件的却百不足一 , 而且雄壮聪敏 的根本就不参加求偶的闹剧 。 几乎所有的雌鸟择偶的标准都 是一样的 。 而且那些今年新长大被自己看不上的小丫头们 , 她们一点儿不懂得什么叫矜持 , 好几个围绕着群队里优秀的雄鸟 , 倒追甚至倒贴。
自己现在要不随便找个被所有人挑剩下的 , 要不只能找身残 志坚或脑残体壮的 。 营地里还没启程的像点儿样的雄鸟中 , 还有些自己有伴侣还到处找小姑娘的 , 要不就是把伴侣祸害 散了 , 此刻准备再祸害别人的。
到底是闭着眼随便将就一个 , 还是再等等呢?
冬去春来 , 鸯儿随种群又独自飞回了夏季的林地 。 这次她觉 得不等了 , 只要有谁向自己表示好感 , 那就是他了 。 这一年 的林间非常热闹 , 又有一大群幼鸟成年了 。 鸯儿看着那些羽 毛鲜亮 、 体型婀娜的小丫头们 , 三五成群地叽叽喳喳 , 心里 有些复杂: 她们的妈妈和自己同龄 , 可自己却还是单身 。 自 己并不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 可是那些健硕的雄鸟却像敬重长 辈般地礼待自己 。 不管是同龄的还是年轻的雄鸟 , 他们都只 盯着那些小丫头看 。 那些翎羽凋落连飞都飞不动的老家伙 , 自己又真心看不上。
鸯儿决定今年要主动出击 , 自己看上的 , 就全力争取 。 她自 己筑巢 , 她捕捉虫子给雄鸟吃 , 她把自己的羽毛收拾得焕然 一新 。 可是她发现 , 即使这样 , 那些被自己 “照顾 ”的雄鸟,还是不能忠诚地对待自己 , 他们看见那些小贱货就好像馋猫 看见了鱼 。 鸯儿为了能保持那脆弱的关系 , 而选择了一次次 的隐忍 。 她不想孤独地飞过万里江山 , 她不想再次产下没有 受精的蛋。
飞行的路上 , 突然鸟群惊恐四散 , 地面上有枪声传来 。 伴飞 的那雄鸟第一时间就采取了闪避的姿态 , 并且护住了同飞不 远处的另一只孤独的雌鸟 。 鸯儿 , 却没有改变自己的飞行轨 迹 , 她好像对此浑然不觉 。 然后她感到胸膛被重击而撕裂 , 那痛楚很短暂 。 然后它继续飞行 , 而一团血肉模糊的什么东 西直坠地面。
“ 我再也不想经历这些尘世剧了! 说什么我也不会再入轮回!”
在无尽的昏暗中 , 女人愤怒地嘶吼着。
“ 如你所愿 。 ”黑暗中有一个声音庄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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