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倒台带来的震荡尚未完全平息,一则加急军报便如同惊雷,再次炸响了京城的宁静——南境三皇子萧承瑾,以“清君侧、靖国难”为名,联合南疆数个部落,悍然起兵!
军报详细陈述:三皇子麾下军队装备精良,战术刁钻,更兼有熟悉山林地形的部落战士为辅,短短旬日,已连克边境三座重镇,兵锋直指南境核心枢纽——邕州城!更令人心惊的是,叛军之中,似乎出现了一些使用诡异毒物、擅长潜伏暗杀的“特殊人才”,其行事作风,与之前肆虐京城的“青蚨”组织残部,如出一辙!
朝野震动!
谁也没想到,那位素来以“醉心书画、不问政事”形象示人的三皇子,竟是如此包藏祸心,且与“青蚨”这等阴诡势力勾结!景帝在朝会上勃然大怒,当庭摔碎了镇抚司呈上的、关于三皇子与“青蚨”残部往来疑证的密报。
“逆子!一群逆子!”景帝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目光扫过满朝文武,“永王祸乱于内,三皇子作乱于外!我大夏江山,何时成了这些魑魅魍魉横行之地?!”
“陛下息怒!”百官跪伏,噤若寒蝉。
“息怒?边关告急,黎民涂炭,你让朕如何息怒!”景帝猛地站起身,“谁愿为朕分忧,领兵平叛,踏平南疆?!”
殿内一片寂静。南境地形复杂,瘴疠横行,叛军又得了“青蚨”助力,诡计多端,此去凶险万分,绝非易事。
就在一片沉默中,一个挺拔的身影出列,声音沉稳坚定,打破了凝滞的气氛:“臣,萧逐渊,愿往!”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锦衣卫指挥使,虽位高权重,但主要负责侦缉、刑狱,领兵打仗并非其本职。
“萧爱卿?”景帝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
“陛下,”萧逐渊拱手,目光锐利如鹰,“臣追查‘青蚨’日久,深知其手段阴毒,危害巨大。如今其残部与三皇子合流,若不能尽快剿灭,恐成心腹大患,祸及全国。臣虽不才,愿亲赴南疆,一则平叛,二则,彻底铲除‘青蚨’余孽!且臣麾下缇骑,亦不乏擅长追踪、破袭、应对诡毒之精锐,正可应对叛军与‘青蚨’之伎俩!”
他理由充分,决心昭然。景帝凝视他片刻,眼中怒意渐消,转为一种深沉的考量。
“准奏!”景帝最终沉声道,“封萧逐渊为南征行军大总管,节制南境诸军,赐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务必给朕平定叛乱,将那逆子与‘青蚨’余孽,一网打尽!”
“臣,领旨!定不负陛下重托!”萧逐渊声音铿锵。
退朝后,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飞遍京城。萧逐渊挂帅南征,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但无论如何,这无疑给动荡的朝局和危急的边关,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镇抚司内,灯火彻夜未熄。
萧逐渊召集心腹将领与幕僚,连夜商讨进军方略、调配粮草军械。沙盘之上,南境的山川河流、城镇关隘被细致标注,叛军的进军路线与可能盘踞的地点被一一分析。
“三皇子隐忍多年,其兵力、粮草储备恐怕远超我们预估。”一位资深幕僚指着沙盘上的邕州城,“邕州若失,则南境门户大开,叛军可长驱直入,威胁中原。我们必须以最快速度,驰援邕州!”
“粮草辎重已命沿途州县加紧筹备,五日内,先锋部队必须开拔!”萧逐渊语气不容置疑,“另,传令南境各卫所,收缩防线,固守待援,尤其注意防范敌军下毒与渗透!”
命令一道道发出,整个镇抚司如同一架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
静心苑。
时若也收到了萧逐渊即将南征的消息。她站在院中,望着南方沉沉的夜空,心中波澜起伏。南境……“青蚨”……三皇子……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大的、危险的网。萧逐渊此去,面对的不仅是明刀明枪的叛军,还有隐藏在暗处、诡计多端的“青蚨”毒牙。
“小姐,萧世子派人送来了这个。”青穗捧着一个长方形的锦盒走来。
时若打开锦盒,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套做工极其精良、轻薄却坚韧的银丝软甲,旁边还有几个小巧的瓷瓶,上面贴着标签:“避瘴丸”、“解毒丹”、“特制金疮药”。软甲之下,压着一封简短的信笺,上面只有力透纸背的几个字:“珍重,待归。”
没有多余的话语,却仿佛有千言万语蕴含其中。时若抚摸着那冰凉的软甲,指尖能感受到其上精细繁复的纹路,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暖流。他这是在担心她的安危,即便远赴沙场,亦不忘为她准备这些。
她将锦盒仔细收好,转身对青穗道:“青穗,准备一下,我们随军南下。”
青穗没有丝毫意外,只是沉声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准备药箱和必备之物。”她早已习惯追随小姐的步伐,无论前方是龙潭虎穴还是刀山火海。
时若又对安禾吩咐:“安禾,我走之后,济世堂便交予你与几位坐堂大夫。若有疑难杂症,可去请教太医署的几位相熟太医。府中之事,你多帮衬着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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