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北疆发改委的紧张筹备,“大唐盐业峰会”的序幕已然拉开,依旧是在发改委办公楼的小礼堂,可这次参与的人数比起上一次投标可是要多的多……小礼堂早已人满为患,与上次“万民同乐”投标时的规模不可同日而语。
这一次,不仅仅是财大气粗的巨贾,许多嗅觉敏锐的中小商户也削尖了脑袋钻进来,企图在这场注定要改变大唐盐业格局的盛宴中分一杯羹,哪怕只是见识一下场面,获取些信息也是好的。
礼堂内空气灼热,弥漫着昂贵的香料、皮革与汗水混合的复杂气味。
穿着蜀锦的巴蜀盐商、披着貂裘的河东巨贾、操着吴侬软语的江淮盐枭、甚至还有几个深目高鼻、显然与西域有千丝万缕联系的胡商……
形形色色的人物汇聚一堂,彼此寒暄时笑容满面,眼神交错间却尽是警惕与算计。
低语声如同潮水般在礼堂内涌动,所有人的目光都时不时地瞟向那空着的主席台,以及旁边那个略显特殊、设了屏风但依然能看出轮廓的“贵宾席”。
“王兄,听闻此次规矩森严,还要交什么‘保证金’,简直是闻所未闻!”
“李公,慎言!没看见连那位都来了吗?(眼神隐秘地瞥向贵宾席)北疆这位太子爷,手笔通天啊!这次怕是动真格的了。”
“哼,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咱们几家联手,未必不能争上一争!”
“联手?怕是被人家一锅端了!没听章程说吗?区域代理,独家的!”
商人们交头接耳,既有对未知规则的惶恐,也有对巨大利益的渴望,更有几分不甘被掌控的倔强。
当李建成、李世民一行人陪同着“特邀贵宾”李渊步入礼堂时,所有的嘈杂声如同被利刃切断,瞬间鸦雀无声。
数百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去,尤其是在看到身着常服但气度不减的李渊时,不少人呼吸都为之一滞,下意识地垂下了头,不敢直视天颜。
李建成依旧是一身利落的常服,他走到台前,没有客套,目光如电般扫过全场,开门见山:
“诸位都是明白人,废话不多说。”
“大唐盐政,积弊已久!盐价腾贵,私盐横行,百姓苦,朝廷损!此等局面,该变一变了!”
他的声音通过铁皮喇叭,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今日之会,非为与诸位争利,乃是为大唐盐业立新规,开新局!愿意守新规,与我北疆,与朝廷,共襄盛举者,欢迎之至!”
“若觉得规矩太严,束缚太多……”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门在那边,现在就可以离开,本王绝不阻拦!”
台下寂静无声,无人动弹。到了这一步,谁舍得走?谁又敢走?
李建成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既然都选择留下,那就按规矩来!”
“此番峰会,我部将拍卖大唐除北疆以外的十道五年的皇家盐业总代理,大家可以以个人,集体或者商会的形式进行竞标,需要特别注意的是,此次竞标除了正常的竞标以外,每一道的总代理还需要缴纳一笔三百万贯的保证金……”
“三百万贯?!保证金?!”
这个数字如同九天惊雷,在原本就紧绷到极致的小礼堂内轰然炸响!
即便是在座诸多家财万贯的巨贾,也被这个天文数字惊得魂飞魄散!
刚才还在暗自计算利润、权衡出价的商人们,此刻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个个面色煞白,眼珠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
就连几个原本志在必得、稳坐钓鱼台的盐业巨头,此刻也再也维持不住镇定,手中的茶杯“哐当”落地也浑然不觉。
三百万贯!
这已经不是门槛,这简直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这意味着一道总代理,光是取得资格,还没开始经营,就先要向北疆政府缴纳三百万贯的巨款!
这几乎等同于很多中等商户的全部身家,甚至是一些大商户需要变卖大量产业才能凑出的流动资金!
“疯了吧!三百万贯只是保证金?!”
“这……这谁能拿得出来?!”
“这是要逼死我们吗?!”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质疑声、愤怒的交头接耳声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原本肃穆的气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恐慌的躁动。
李建成站在台上,冷眼看着下方的混乱,没有丝毫意外。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用巨额保证金,进行一次最残酷、最彻底的筛选!
李世民在一旁微微蹙眉,但并未出声。他明白大哥的用意——不仅要找有实力的,更要找那些愿意将身家性命都押注在北疆战车上,彻底绑死的“自己人”!
三百万贯押在这里,谁他娘的敢不听话?
谁敢阳奉阴违?
那损失的可不仅仅是代理权,而是足以让一个大家族瞬间崩塌的巨额财富!
端坐于屏风之后的李渊,也被这个数字震得心脏漏跳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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