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这近乎“耍无赖”的三连身份切换,直接把一场严肃的财政争端,拖进了家长里短的混不吝层面!
会议室里原本紧张到极致的气氛,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这哪里还是大唐皇帝、天可汗与太子、委员长的奏对?
这分明是老家爹妈跟出息了的儿子讨要工资的场面!
李世民以手扶额,彻底无语。
他就知道,一旦武德年间身份最尊贵的老头子都开始不讲武德,大哥那套公事公办的规矩就得抓瞎。
李建成也被自家老子这手“身份三选一”搞得愣了两秒,随即气极反笑,叉着腰,也顾不上什么委员长仪态了(虽说本来也就没有):
“嘿!我说老李头……阿耶!您这可就没意思了啊!合着好赖话都让您说了是吧?讲道理讲不过,就开始摆老子谱了?”
“是又如何?”
李渊索性也豁出去了,抱着胳膊往椅背上一靠,摆出一副“老子就是吃定你了”的架势。
“朕……啊不,为父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教你文韬武略,给你太子之位,如今你挣了大钱,孝敬孝敬你老子,补贴补贴家里,不是天经地义吗?一千九百五十万贯啊!你手指缝里漏点出来,就够你老子我……够朝廷宽裕好一阵子了!”
这话说得,简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把一个“空守宝山的老父亲”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李建成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知道,今天要是不出点血,这关是过不去了。
老头子这是把君臣、父子的架子全扔了,就死咬着“孝道”和“家庭责任”不放了。
他眼珠子转了转,脸上那副混不吝的表情也收了起来,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用只有父子几人能听清的音量说道:
“阿耶,您这话说的,儿子我是那种不孝顺的人吗?”
“你很孝顺吗?”
李渊只是一句话就把李建成给怼的没话了,他很孝顺吗?
这个问题嘛……
“阿耶,您看哈……现在北疆这么大的地方都得花钱,还有科研部,更是一个销金窟,那钱花的就跟流水一样,您看这样行吗……儿子我做主,私下里,孝敬您个人……五十万贯!就当是儿子给阿耶的零花钱,您想修个宫殿啊,还是赏赐后宫,都随您,不走国库的账,怎么样?”
五十万贯的零花钱!
李渊的心脏不争气地猛跳了一下。
这逆子……虽然混账,但出手是真大方啊!
五十万贯,足够他干很多“私事”了,还不用被那帮言官整日里盯着念叨。
“两百万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五十,最多就五十,多了一个子儿也没有!”
“那朕就要写圣旨了?!”
“八十……八十可以了……”
“啧……圣旨上写什么呢?嘶……要八成怎么样?”
“一百五……这总行了吧?!”
李渊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沉吟了片刻,仿佛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最终,他“勉为其难”地叹了口气,挥挥手:
“成交!”
这声“成交!”落下,标志着大唐开国以来,或许是最奇特、金额最庞大的一笔“家庭内部财政协议”正式达成。
这父子二人,一个是大唐现任皇帝,一个是权势滔天的太子兼北疆委员长,就这么在帝国最核心的十几位重臣面前,声音越来越高,从窃窃私语变成了近乎街头菜贩般的大声“密谋”!
父子二人的每一句对话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在场每一位大臣的心坎上。
他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装作自己是一尊尊泥塑木雕,恨不得把耳朵暂时闭起来,再把刚才听到的东西从脑子里抠出去!
程咬金低着头,肩膀耸动得厉害,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爆笑出声。
他内心狂呼:“俺的亲娘咧!这爷俩……真他娘的是亲爷俩!砍起价来比俺老程当年劫道还黑!”
尉迟敬德则是满脸的茫然与震撼,他看看皇帝,又看看太子,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原来……皇帝和太子……私下里是这样的?那俺以前在朝堂上那么紧张是图个啥?”
房玄龄和杜如晦这两位智囊,则是飞速地交换着眼神,心中已然开始盘算这一百五十万贯“私房钱”流出后,对朝廷财政、对权力平衡可能产生的深远影响。
同时,他们也暗暗佩服太子殿下这“直击要害”的谈判手段——对付皇帝,有时候讲大道理没用,真金白银的“孝心”最管用。
长孙无忌面色平静,但微微抽搐的嘴角显示他内心绝不平静。
他更多地在思考,经此一事,东宫(或者说北疆)与皇权的关系,以及他自己未来该如何自处。
李靖、孔颖达等人则是彻底懵了,这种层面的“交易”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只能保持沉默是金。
而作为“秘书长”的李世民,此刻心情最为复杂。
他既是这场交易的见证者,某种程度上也是参与者(毕竟他代表了北疆官方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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