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一条沟渠旁,沟渠里的水流动得很快,水很清澈。还时不时地出现一两个旋涡。我傻傻的盯着沟渠中的流水看,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我感觉自己似乎看的饶有趣味。沟渠对面的那条路突然抖动了起来。我很奇怪很平整很厚实的一条路怎么会抖动的呢?抖动的样子像是有人在抖动一条长长的毯子,波浪一浪接一浪连绵不绝。一只青蛙正伏在连绵不断的波浪上惊恐地瞪着它那双鼓鼓的眼睛。那双眼睛正在急速变大。青蛙不见了,眼睛也只剩下一只,而且眼睛也已成了磨盘大。我很吃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眼睛?这只独眼居然朝我眨动了一下。我很害怕。仿佛怕这只独眼看透我的心事。独眼竟突然成了道家的阴阳鱼形,而且竟然滚动了一圈……
在乡镇工作了四年后,我知道我的离去已在左近。心中便常常产生我离开之后这里将何去何从?尽管我心里很清楚,我这是在杞人忧天。这里的市场已经形成,千家万户从事毛纺织业的产业基础也已经形成;与市场相配套的毛纱和毛衫的印染业也已形成了一定的规模。不是谁想改变就能改变得了的!而且,本地的一些经营户已将毛针织品的生意做到了全国各地,就如同八爪鱼的无数个触角已经形成了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的局势。有些人甚至已将生意的触角延伸到了国外,通过边境贸易,前苏联的原各个加盟共和国都已留下了这里所产的毛针织品的影子。
市场发展的第三年,为了拓展毛针织品的销售渠道。我曾带人去北京及东三省考察。在北京的西柳市场,那儿几乎已成了这里所产的毛针织品的二级市场。许多本乡镇的经营户在那儿设店经营。所经营的产品不仅仅是自家生产的,大多是本地市场提供的。我详细询问了西柳市场的客户来源。他们告诉我说,大部分来自俄罗斯,也有来自欧洲甚至是非洲、美洲的。在这些经营者身上,我看到了本地这个市场的未来。
在东北的沈阳、哈尔滨、牡丹江等城市的商场。我询问了挂在衣架上待销的毛针织品的价格。几乎比本地市场批发的价格高100%。这盈利空间之巨大,足显产品在东三省的销售前景。许多新疆人甚至是塔吉克斯坦、乌克兰等前苏联的西部加盟共和国的商人干脆直接来本地的原产地市场落实货源。乌鲁木齐市的毛针织品市场我虽然没有去考察。但本地的印染企业和市场里常常出现的高鼻深目的身影,足见厂长和市场的经营户们向我提供的信息绝非虚言。
有如此广阔的市场前景,还有什么能让我担心的呢?
在工作上,我已尽量往后缩,为我的那些同事们尽量腾出伸展拳脚的舞台。我必须得减少他们的依赖性。我已经将他们领进了门,今后的修行要依靠他们的自身了!虽然,我在主观上已经尽了许多的努力,但是实际上的效果却不是十分明显,这令我很是沮丧。我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儿?是我的主观性太强了,在他们的心中已经刻下了深深的烙印了吗?还是他们天生便是扶不起的阿斗?
在我的感觉中,他们每个人都是有足够的能力的!如果他们能将全部的心思用在发展本乡镇的经济上,何愁哪件事不能做成呢?但是,眼下貌似班子拧成了一股绳的这种局面在接替我的人出现之后还能继续维持吗?我很担忧。尽管目前乡镇经济态势的这种局面在今后的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谁也改变不了,而且也不会有人会傻到想去改变这个局势。但是世事难料啊!考虑到上年度的全镇经济发展指标名列全区第一,根据区里的政策奖励规定我和镇长,将在市区获得一套住房。工作是靠大家做的,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如果我不对班子里的其他成员谋取一定的奖励办法的话,他们的心里是很难平衡的。为了做好这篇文章,我在上半年已经做好了铺垫。
在“教师节”那天,按照惯例,我得随分管文卫的副镇长去学校进行礼节性拜访。感谢教师们一年来为培养下一代所付出的辛勤努力。倾听老师们在生活上,工作中碰到的困难,解决一些实际问题。那天的教师座谈会上,我听到的最多的是学校的住房困难。一方面是因为学校班级的增多,教师的数量有了增加;另一方面是随着集镇加快了发展步伐,教师对住房的要求也日益增长。
这很正常呵,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不希望在物质条件上再上一个台阶?在回来的路上,我详细询问了分管副镇长,他对教师目前的住房情况应该比我更了解。但是,财政当年度已经考虑了搬迁机关大院和派出所。再要投资金新建住房是有难度的。为此,我专门召集了会议,请分管副镇长向会议提出教师面临的住房困难。确实,筹措建住宅的资金有难度。而且,建造也需要一个周期,并不能立竿见影地解决眼下的这个难题。我提出,将党政两套班子成员的值班用房全部腾退出来。让镇农副业公司的人员搬进班子成员的值班用房。镇农副业公司建有一幢三层一个单元的住宅。标准的套间,与班子成员的值班用房差不多。住房新建不久,在那时的集镇上,算是住宅条件比较好的。将整栋楼房作为镇政府在“教师节”赠送的礼物。在场面上应该是过得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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