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坐在一架被荡得好好的秋千上。高高的,高高的,心像是要被荡出胸腔来了。又忽悠悠地朝大地的怀抱荡去。我像是要被荡出了秋千架。我只得使劲抓住两边的绳索。绳索很粗,双手抓住满满的。我真切地能感觉到双掌很粗糙,像是抓在铁砂纸上。我不敢放松我的双手,秋千依旧悠悠地荡着。底下有许多人在仰着头看我。他们都傻傻的张大了嘴巴,一副很滑稽的样子。有人似乎在喊,让我停下来。我哪里停得下来哦!秋千荡得越来越高,我几乎已经能正面对着底下的底面了。我感觉地面有一股很大的引力,似乎要将我吸下去。我不敢再睁开眼睛。我觉得自己像是已经面临着崩溃,全部的血液都已经涌上了头颅。我的双眼发烫,脸上已经木木的了……
市场的发展,很快赢得了各方关注。就像是我让人联系落实了跨国道的龙门架广告一样。“全国最大的羊毛衫市场”。过往的车辆已将市场的声名远播。省里的领导来了,皇城的相关部委领导人来了。乡镇经济总量的激增,也为撤乡建镇创造了条件。我去这个乡镇工作的第四年,这里终于成了全区经济发展最快的镇。全年数十亿的市场销售总量,让这个乡镇的各项经济指标名列全区第一。为了加快集镇建设的步伐,乡镇政府机关大院移地改建时机已经成熟。我将机关大院的选址,作为推动集镇发展的重要一环。新路拓展出来之后,虽然引入了金融企业,实施了第一块土地拍卖,但集镇建设的步伐依旧缓慢。与新建制镇名也不相符。
在班子会议上,对我提出的移地改建新政府大院议题,倒是没有异议。但是在选址上,却议论纷纷。有人认为应该东迁;有人认为应该西移;有人提出干脆搬往国道南侧;有人甚至说朝北越过集镇北的那条小河比较合适。在我的内心,是想将机关大院的搬迁作为推动集镇发展的重要环节的。在确定选址之前,我已沿新拓展的道路走了一圈。我觉得新址的选择如果与原来的集镇相距太远,形不成遥相呼应的格局,也聚合不了人气。但是,如果相距太近,之间没有可供发展的土地,我的刺激新城镇发展的目的又很难达到。
谁都清楚,机关大院的周围是最容易形成商业圈的。我希望原集镇的东侧,市场的北侧这一大片土地先开发利用起来。在原集镇的西侧应该考虑发展工业区。国道毕竟是制约集镇朝南发展的因素。在那时的条件下,将政府机关大院放在国道南侧,有孤悬一隅之弊。难以与原集镇呼应相连。新设想的城镇,在总体上将给人以凌乱的感觉。至于集镇的河北,路桥尚不通。政府机关搬去之前先得筑路建桥,当时的投资太大了些。建机关大院,本不能指望投入和产出成正比。它的产出只能在临近区块的开发和沿路土地的使用上。要将手中的资金用在刀刃上,才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功效。
最后的选址,我确定在原集镇的东侧,那条新筑十字型道路的东北象眼。那里地势低洼。对外推出土地出让有难度。建政府大院却是得天独厚。既可以拉动这一带土地的迅速启动,又能将机关大院设计成万流归宗的藏风纳气之地。
那时,受南风影响,观地势,看风水已开始渐行其道。我本习文,平时一些杂书都有涉猎。在心中难免有“小九九”。但是,这种“小九九”碍于我当时的身份,似乎也不足以与外人道。我只能在心中盘算,努力按我的设想实施。我设想,按照新选址的地形,临路的那块平地,建一幢三层楼的办公大楼。政府大院的大门正朝着新筑路。政府的气势先突立出来。后面的那一方低洼,干脆挖一方池塘,用挖出来的土填高东侧的那一小块低洼。在填高的地上修建一幢小楼,两层,作为党政班子人员的办公室和会议室。池塘的北侧,建机关的食堂和值班室,也是两层。两幢小楼之间跨越池塘的一角用小桥相连。机关大院有围墙,食堂周围栽垂柳。小桥两侧栽迎春花。两层办公室楼的南侧,修建一花圃。使政府大院,既不失庄严,又有楼台水榭,小径通幽之美。
在班子会议上,我讲了机关大院的总体布局要求。但我没有解释为什么要这样布局,更没有提及这样设计的原委和风水学上的藏风纳气一说。在班子会上,我已树立了一言九鼎的权威。不便说的话,我绝对不说。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免得日后被传得蜚短流长。
确定了移地改建,确定了新址之后,我在会议上明确新建政府大院工作,由镇人武部长负责。我便不再插手此事。我相信,他能按照我的要求不折不扣地去执行。工程开始发包了。也不知是谁透露了我的新搬住址,建筑商摸到了我家。工程不是我负责,我自然不可能对他有任何的承诺。我只让他去找镇里的人武部长去联系投标。他看看三句话不得要领,只得悻悻地离去。在离去时,故意留下了一条火腿。这是本省产的着名火腿。火腿的外包装上注得明明白白。我慌忙拎着火腿追出门外,让他务必拿回去。他坚持要留下,我跟他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