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如生之拜师学道斩妖邪 第12章 溶洞阴桥渡

十五月圆夜，月亮比往常大了一圈，挂在天上，像个银盘，却没什么暖意，照在黑水河面上，泛着冷幽幽的光。

林栩穿着爷爷的红神袍，神袍上绣的五大家仙家图案在月光下微微发红，像是活了过来。她把两块碎玉合在一起，用红绳系在脖子上，贴身戴着，碎玉的温热透过布料传过来，让她稍微定了定神。马婆婆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照邪镜，墨斗线绕在手腕上，五谷包揣在怀里，做好了随时应对危险的准备。

“走吧，子时快到了。” 马婆婆率先往洞口走，拐杖敲在地上，发出 “笃笃” 的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林栩跟在后面，引魂鼓抱在怀里，鼓槌握得紧紧的，手心全是汗。

洞口的石头还在，马婆婆掏出 “移石符”，贴在石头上，嘴里念着咒语：“阳间石，阴间开，符纸一张，通路来。” 符纸 “啪” 地贴在石头上，发出淡金色的光，石头慢慢往旁边移开，露出黑漆漆的洞口 —— 洞口比白天看的大，能容两个人并排走，里面传来 “哗啦啦” 的水声，还有隐约的哭声，像是很多人在哭。

“进去后，别说话，跟着我走。” 马婆婆举起照邪镜，镜面亮了起来，照出洞口里的路，“这洞口里有‘阴魂雾’，吸多了会让人产生幻觉，记得用艾草熏鼻子。”

林栩从布包里掏出干艾草，点着了，凑在鼻子边闻 —— 艾草的清香果然压过了洞里的腥气，也驱散了脑袋里的昏沉感。两人走进洞口，刚走没几步，身后的石头就 “轰隆” 一声，又移了回去，把洞口堵上了，洞里瞬间只剩下照邪镜的光，还有引魂鼓偶尔发出的微弱震动。

洞里的路很窄，两边的岩壁湿漉漉的，不时有水滴下来，滴在地上的水洼里，发出 “嗒嗒” 的响，像是有人在跟在后面。林栩往旁边看了一眼，岩壁上竟有很多小小的手印，像是孩子的手，印在上面，颜色发黑，像是用墨汁涂的。

“别乱看，” 马婆婆的声音压低了，“这是之前失踪孩子的手印，黑教主用邪术把他们的魂印在岩壁上，用来吓唬进洞的人。”

林栩赶紧收回目光，往前看 —— 前面突然出现一座石头桥，桥下面是黑漆漆的水，不知道有多深，水面上飘着些白色的东西，像是纸船的碎片。桥面上刻着很多铜钱大小的印，每个印里都有个符，和磨盘上的镇影符很像。

“这是‘阴魂桥’，” 马婆婆停下脚步，指着桥面，“过这桥得用‘阳间的铜钱’铺路，把引魂绳上的铜钱放在印里，不然桥会塌，下面的怨魂会把咱们拖下去。”

林栩从腰间解下引魂绳，上面还剩两枚铜钱，她小心翼翼地把第一枚铜钱放在最前面的印里 —— 铜钱刚放进去，印里的符就亮了起来，发出淡绿色的光，照亮了前面的桥面。她刚想放第二枚，桥下面的水里突然伸出一只青灰色的手，抓住了她的裤脚！

“小心！” 马婆婆赶紧掏出五谷，往水里撒去 —— 五谷刚碰到水面，就发出 “滋啦” 的响，水里传来一阵尖叫，抓着裤脚的手瞬间缩了回去。林栩趁机把第二枚铜钱放在印里，桥面的符全亮了起来，像一排小灯，照亮了整个桥面。

两人走上桥，桥面很滑，每走一步都得小心。走到桥中间时，林栩突然听见引魂鼓里传来莲儿的声音：“影煞…… 在桥那头……” 她抬头一看，桥对岸果然站着个黑影，比之前在磨坊里见的大了一倍，浑身覆盖着黑毛，眼睛是红色的，正是影煞！

“你们终于来了，” 影煞开口了，声音不再沙哑，反而带着点黑教主的腔调，“黑教主在阵眼等着你们，他说…… 要把你们的魂，和五大家仙家的魂一起，当祭品！”

影煞说完，就往这边扑过来，速度很快，带着股腥气。林栩赶紧举起引魂鼓，敲了起来，嘴里唱着马婆婆教她的唤仙咒：“狐仙来，黄仙到，白仙柳仙把路照，灰仙来帮忙，邪祟别想跑！”

鼓响刚起，引魂鼓的裂缝里就飘出一缕淡黄色的光，光慢慢聚成个狐狸的样子，是狐仙的魂！狐仙对着影煞叫了一声，声音尖锐，影煞像是被烫到一样，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墨斗线突然自己动了起来，缠上影煞的腿，红线一收紧，影煞就发出一阵尖叫，身上的黑毛开始往下掉。

“趁现在！” 马婆婆举起照邪镜，镜面的光照在影煞身上，影煞的身体开始变淡，像是要散了。林栩赶紧加快鼓点，唤仙咒唱得更响，黄仙、白仙、柳仙、灰仙的魂也从引魂鼓里飘了出来，围着影煞转，影煞尖叫着，慢慢变成一缕黑烟，散在空气里。

“快走，影煞只是个幌子，黑教主定在阵眼等着咱们。” 马婆婆收起照邪镜，往桥对岸跑。林栩跟在后面，刚下桥，就看见前面有个很大的洞，洞里的石台上，五个黑色的坛子摆成圈，每个坛子口都飘着缕黑气，正是聚煞阵的核心！

石台上站着个黑影，穿着红色的长袍，背对着他们，正是黑教主的残魂！他听见动静，慢慢转过身来 —— 这次，他的脸上没有蒙黑布，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眼睛是黑色的，没有眼白，嘴角咧着，像是在笑。

“林栩，你终于来了，” 黑教主的声音又粗又哑，“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等你带着林家血和莲儿魂来，帮我复活！”

林栩握紧引魂鼓，刚想敲，就看见莲儿的魂从鼓里飘了出来，她穿着红嫁衣，脸色苍白，像是很痛苦：“他…… 他在吸我的魂…… 快…… 快破阵眼……”

黑教主伸手一抓，莲儿的魂就往他那边飘，林栩赶紧往前跑，想拉住莲儿，却被黑教主用黑气拦住了 —— 黑气像堵墙，挡住了她的路，黑气里还传来很多孩子的哭声，像是之前失踪的孩子。

“别白费力气了，” 黑教主冷笑一声，“这阵眼用五大家仙家的魂养了十年，又用莲儿的魂当引子，就算你有碎玉和林家血，也破不了！”

林栩没理他，从怀里掏出两块碎玉，合在一起 —— 碎玉刚碰到一起，就发出淡金色的光，光透过黑气，照在石台上的阵眼上。阵眼突然亮了起来，露出个凹槽，正好能放下碎玉！

“就是那里！” 马婆婆大喊，“把碎玉放进去，再滴上你的血，就能破阵眼！”

林栩刚想往阵眼跑，黑教主突然扑了过来，手里拿着个木头人，正是刻着 “栩” 字的那个！他想把木头人贴在林栩的胸口，林栩赶紧往旁边躲，木头人擦着她的胳膊过去，贴在了岩壁上 —— 岩壁瞬间变黑，像是被墨汁涂了一样。

“没时间了！” 莲儿的声音越来越弱，她的魂开始变淡，“我把最后的魂力传给你…… 快……” 莲儿的魂突然炸开，变成一缕红光，钻进引魂鼓里 —— 引魂鼓的裂缝瞬间合上了，鼓身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红光从鼓里飘出来，绕着林栩转，挡住了黑教主的黑气。

林栩趁机跑到石台前，把碎玉放进阵眼的凹槽里，然后用牙齿咬破食指，将血滴在碎玉上 —— 血刚碰到碎玉，碎玉就发出刺眼的光，光顺着阵眼往四周扩散，五个黑色的坛子突然 “砰” 地一声，全碎了，五大家仙家的魂飘了出来，围着阵眼转，发出欢快的叫声。

黑教主见状，尖叫起来，身体开始变淡，像是要散了：“不！我不会输！我要让你们都陪葬！” 他突然往阵眼扑过来，想把碎玉拿出来，林栩赶紧举起引魂鼓，敲了最后一下 —— 鼓响刚落，红光突然炸开，把黑教主的残魂裹住，黑教主发出一阵尖叫，慢慢变成一缕黑烟，散在空气里。

阵眼破了，洞里的黑气开始消散，岩壁上的孩子手印也慢慢变淡，最后消失了。五大家仙家的魂围着林栩转了一圈，然后往洞外飘，像是在给他们引路。马婆婆走过来，拍了拍林栩的肩膀，眼里满是欣慰：“栩，你做到了，你破了聚煞阵，救了靠山屯。”

林栩看着阵眼，碎玉还在凹槽里，发出淡金色的光。她突然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像是爷爷的声音，从阵眼底下传来：“栩儿…… 好样的…… 爷爷可以放心了……” 她往阵眼底下看，只见一缕淡白色的光飘了上来，慢慢变成爷爷的样子，对着她笑了笑，然后和五大家仙家的魂一起，往洞外飘去。

“爷爷……” 林栩的眼泪掉了下来，却笑着挥了挥手。她知道，爷爷的魂终于自由了，莲儿的魂也会慢慢恢复，靠山屯的日子，终于能恢复平静了。

两人跟着光往洞外走，洞里的水声和哭声都消失了，只剩下引魂鼓发出的微弱红光，像是在庆祝。走到洞口时，天已经快亮了，太阳的光从洞口照进来，暖得人心里发颤。

洞外，村民们都在等着，看见他们出来，都围了上来。虎子跑在最前面，抱着林栩的腿：“姐姐，你们赢了吗？”

林栩蹲下来，摸了摸虎子的头，笑着说：“赢了，以后再也不会有邪祟了，咱们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村民们欢呼起来，声音在黑水河岸边回荡。林栩看着远处的靠山屯，屋顶上的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撒了层金粉。她握紧手里的引魂鼓，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 爷爷的传承，马婆婆的教导，还有莲儿的守护，都会陪着她，继续走下去，守护好这片土地，守护好身边的人。

只是，她没注意到，阵眼底下的碎玉，突然闪过一丝黑色的光，快得像错觉。而在黑水河的深处，一缕极淡的黑烟，正慢慢往远处飘去，像是在寻找新的宿主 —— 一场新的危机，或许正在悄悄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