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边境的夜,冰冷刺骨,却远不及大蛇丸心中的万分之一寒。
他独自立于远离营地的悬崖边缘,下方是灯火零星的木叶防线,身后是弥漫着血腥与焦土气息的战场。千手绳树那惨白的面容、空洞的眼神、以及胸膛那被刻意伪装却依旧在他眼中漏洞百出的恐怖伤口,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反复在他脑中闪现。
每一次回想,都像有一把冰冷的锉刀在他心脏上狠狠刮擦!
那不是战场上司空见惯的死亡。那是“背叛”!是“阴谋”!是来自阴影中的、针对一个孩子的、极其卑劣而残忍的谋杀!
他曾承诺过纲手,会照顾好这根初代的幼苗。他曾以为,凭借自己的力量和地位,足以在这残酷的战争中护住一份小小的、不该被玷污的纯粹。
可笑!何其可笑!
他的自信,他的算计,在真正的黑暗与背叛面前,不堪一击!绳树死前那不解与痛苦的眼神,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的脸上,将他所有的傲慢和自以为是的掌控感击得粉碎!
“…绳树…”他沙哑地低语,声音破碎在风里。那个总是充满活力、眼神炽热、会笨拙地模仿他结印、会兴奋地讲述祖父故事、会因为他一句冰冷的指点而开心半天的少年…没了。就这样消失在一场肮脏的阴谋里。
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暴怒**在胸腔中疯狂冲撞!他想要毁灭!想要将那些幕后黑手、那些执行者、甚至这个充满背叛与死亡的世界,都拖入最深的地狱!
云隐!自然是首要目标!是他们发动了袭击,制造了混乱!是他们,直接造成了绳树的死亡!
“报复!必须报复!”
这个念头如同疯长的毒藤,瞬间缠绕了他全部的思维!理性的计算、冷静的分析,此刻都被这股源自最深情感的狂暴怒火所淹没。他需要宣泄!需要让云隐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需要让他们也尝到这种刻骨铭心的痛苦!
但如何报复?正面攻打云隐大军?那不够!远远不够!他要的是…毁灭性的、让他们也感到绝望和无力的打击!
一个疯狂而危险的计划瞬间在他脑中成型——八尾人柱力!
他知道布瑠比的状态并不稳定。他知道云隐后方据点的位置。他知道如何巧妙地干扰封印,如何刺激精神…他精通此道!
这个想法如此危险,足以引发两国全面战争甚至更糟的后果。若是平时的大蛇丸,或许会权衡利弊,选择更隐蔽的方式。
但此刻,他不在乎了!
羁绊?承诺?村子的利益?这些东西…保护不了绳树!它们毫无价值!唯有力量!绝对的力量!以及让敌人感到恐惧的、毫不留情的报复,才有意义!
“嗬…嗬嗬…”他发出低沉而扭曲的笑声,笑声中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悲凉和绝望,“既然这个世界容不下一点光亮…那就一起…彻底疯狂吧!”
最后的温情,对纲手的承诺,对村子的责任,对生命的最后一丝敬畏…所有这一切,都在绳树冰冷的尸体前,在这滔天的恨意和无力感中,被彻底焚毁!
他不再是为了木叶而战的三忍大蛇丸。他只是一个被背叛、被刺痛、想要毁灭一切的复仇者!
决心已定!他化作一道阴影,以惊人的速度和隐匿技巧,绕开了所有防线,直扑云隐后方!
潜入、定位、干扰封印、刺激布瑠比的精神…整个过程他冷静得可怕,却又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疯狂。当他看着八尾的查克拉冲天而起,听着云隐据点陷入一片混乱与惨叫时,他心中涌起的并非喜悦,而是一种冰冷的、空虚的**快意**。
“感受吧…云隐的杂碎们…这就是…伤害我所珍视之物的代价…”他躲在阴影中,看着八尾肆虐,看着生命如同草芥般被收割,金色的蛇瞳中只有一片漠然。
复仇的火焰燃烧着,却也烧光了他心中最后的人性。北部边境的夜,被凄厉的警报和恐怖的兽吼彻底撕裂。
云隐村后方,一处守卫森严的山谷据点内,此刻已化为一片地狱景象。恐怖的暗红色查克拉如同实质的火焰般冲天而起,将夜空染成不祥的色彩。巨大的、长着八条章鱼触手尾巴的巨牛怪物——八尾牛鬼——彻底脱离了人柱力布瑠比的控制,陷入了彻底的暴走!
“吼!!!”
八尾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音波如同实质的冲击,瞬间震塌了数座营房和哨塔!一条巨大的尾巴随意一扫,便将试图结印压制它的云隐忍者连同岩石一起砸成齑粉!另一条尾巴喷射出毁灭性的尾兽玉,虽然只是雏形,却依旧将远处的一座小山头瞬间蒸发!
混乱!彻底的混乱!云隐忍者拼死试图组织防御,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的努力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哭喊声、爆炸声、建筑倒塌声与八尾的怒吼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毁灭的乐章。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大蛇丸——正如同幽灵般潜伏在战场边缘的阴影之中。他金色的蛇瞳冰冷地注视着眼前的浩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观看一场与己无关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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