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门外,人声嘈杂。
透过门缝,叶凡清晰地看到苏晴那憔悴而卑微的身影,混杂在一群衣着光鲜的求医者中,显得格格不入。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身体微微发抖,似乎在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不是来为她自己求医。叶凡瞬间做出判断。她那样子,更像是为了别人,而且这个人对她极其重要,重要到她不惜放下所有尊严,再次来到这个她曾极力逃离、并深深伤害过的地方。
为了谁?
叶凡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名字——阳阳!他们的儿子!
除了阳阳,还有谁能让如今一无所有的苏晴,露出这般绝望又带着一丝渺茫希望的神情?
他的心猛地一紧。阳阳又出事了?上次治疗后,应该已经稳定了才对…难道…
一个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阴墟标记?那诡异的灰黑气流虽然被封印净化大半,但其源头极其恐怖,会不会有某种难以察觉的影响,通过血脉或者因果牵连到了与他有直系血缘关系的阳阳?
想到这里,叶凡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门外的喧嚣声更大了。
“叶神医!您就发发慈悲吧!家父快不行了!”
“叶先生,我们知道您规矩大,诊金不是问题!只要您肯出手…”
“让我们进去等吧?这太阳晒的…”
阿虎如同一尊铁塔,面无表情地挡在门口,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老板正在静修,不见客。各位请回。”
“静修?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静修?人命关天啊!”一个穿着名牌西装、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脸上带着焦急和不耐烦。他是江城一个建材公司的老板,姓钱。
旁边一个打扮珠光宝气的富太太立刻帮腔:“就是啊!我们大老远跑来,诚意满满,叶神医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听说他昨晚还在西郊那边显了神通呢…” 她话语里带着打探和暗示,显然听到了一些风声。
人群骚动起来,七嘴八舌,场面有些失控。
躲在最后的苏晴被挤得踉跄了一下,手中的纸差点掉地上,她慌忙蹲下身去捡,显得更加狼狈。
阿虎眉头一皱,上前一步,一股无形的气势散发开来,顿时让喧闹的人群安静了几分。
“最后说一次,”阿虎目光扫过众人,尤其在几个闹得最凶的人脸上停留了一下,“老板有令,今日不营业。再喧哗者,后果自负。”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带着经历过真正生死厮杀的煞气,顿时让那几个还想嚷嚷的人噤若寒蝉,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钱老板脸色变了变,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敢再开口。他们这些所谓的富豪,在阿虎这种明显不好惹的人面前,还是懂得收敛的。
场面暂时被压制住。
但人群并未散去,只是从喧闹变成了低声的议论和焦急的等待。他们不敢硬闯,却也不甘心离开,仿佛认定只要守在这里,就有机会请动里面的神医。
就在这时——
吱呀一声。
静室的门从里面被拉开。
叶凡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气息也并非全盛时期的沉稳如山,但眼神却平静而深邃,带着一种经历过巨大风浪后的淡然和洞察。
“老板。”阿虎立刻侧身让开,低声汇报,“这些人…”
叶凡微微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说。他的目光越过门前那些殷切、讨好、焦虑的面孔,直接落在了最后方,那个刚刚从地上捡起纸片、慌忙站起身、下意识想躲闪他目光的憔悴女人身上。
苏晴接触到叶凡的目光,身体猛地一颤,如同受惊的兔子,立刻低下头,双手死死捏着那张纸,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叶凡的心又是一沉。她的反应,印证了他的猜测。
他没有立刻理会她,而是将目光转向门前这群所谓的“求医者”。
“叶神医!”
“您终于出来了!”
“求您救救我父亲/丈夫…”
人群再次激动起来,纷纷涌上前,但被阿虎一个眼神逼停在几步之外。
叶凡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各位。”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
“我今日身体不适,不便接诊。”叶凡缓缓开口,“且回春堂有回春堂的规矩。重症急诊,需提前预约审核,非是阿猫阿狗堵在门口,我就会出手。”
他的话毫不客气,让几个自视甚高的富豪脸色有些难看,却不敢反驳。
“你!”那个钱老板忍不住又想开口。
叶凡目光淡淡地落在他脸上:“钱总是吧?你面色潮红,眼底浑浊,舌苔厚腻,肝火旺盛,肾水不足。最近是不是夜尿频繁,失眠多梦,午后燥热难耐?”
钱老板猛地一愣,张大了嘴巴:“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症状他谁都没说过!
“西医检查怕是各项指标正常,顶多是个亚健康,对吧?”叶凡继续道,“但你那不是病,是常年酒色无度,掏空了身子。找我没用,戒酒色,清淡饮食,静养半年,自然缓解。若再不知节制,三年内,中风偏瘫是大概率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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