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我能将你‘衰老’万物一秒的过程,拉长为一百年!”
夜月莲的话语,如同一道创世之初的律令,在这片钢铁荒原上回荡、扩散,最后化作不可动摇的法则,深深烙印在每一个角落。
一百年……
这三个字,对于活了漫长岁月的拜勒岗而言,本该是弹指一瞬。可当它与“一秒”这个单位挂钩时,却构成了一种近乎于神明的、最恶毒的嘲弄。
“你……你……”拜勒岗那空洞的眼眶中,灵魂之火剧烈地跳动着,那是混杂着惊骇、暴怒与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他身为司掌“时间”与“终结”的王,头一次感觉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权能,被另一种更加蛮不讲理的“规则”给彻底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可能!区区死神!区区幻术!给我腐朽吧!”
拜勒岗彻底疯狂了,他不再维持那份王者的从容,体内的灵压毫无保留地爆发。浓郁到近乎化为实质的“死之吐息”如同海啸般从他体内喷涌而出,企图将这个虚假的世界连同其中的一切彻底吞噬。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股足以在外界瞬间腐蚀数个街区的死亡浪潮,在离开拜勒岗身体的刹那,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时间构成的墙壁。它的推进速度,被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方式,无限地放缓。那翻涌的黑色气息,像是被按下了万倍慢放的电影特效,每一缕黑烟的飘动轨迹都清晰可辨,充满了滑稽而诡异的停滞感。
“这……这是……”
一旁的有昭田钵玄,这位前任鬼道长,此刻正张大着嘴巴,镜片下的双眼瞪得滚圆,大脑几乎宕机。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拜勒岗的“衰老”权能并未消失,它依旧在生效,依旧在向外扩散。但是,这个世界本身,这个由夜月莲的卍解所创造的固有结界,强行修改了“现象”的发生进程!
这不是抵消,不是防御,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权限压制”!
就像一个程序员,无法删除系统底层的病毒代码,但他却可以直接修改病毒的运行速度参数,将其从“每秒发作一次”改成“每宇宙年发作一次”。病毒还在,但已经失去了任何实际意义。
“好……好厉害……”碎蜂捂着自己已经失去知觉的左臂,那张总是写满高傲与冰冷的俏脸上,此刻只剩下纯粹的震撼。她看着那个站在世界中央,背影从容的男人,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不久前,她还在为自己引以为傲的卍解“雀蜂雷公鞭”被轻易化解而感到屈辱,为手臂被废而陷入绝望。可转眼间,这个男人就用一种她连理解都无法做到的方式,将那个近乎无敌的骸骨大帝,变成了一个在慢镜头里徒劳挣扎的小丑。
这种强烈的反差,这种从绝望深渊被瞬间拉到绝对安全地带的体验,让她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敬畏、感激与一丝异样悸动的情绪。
战场之外,那巨大的七彩琉璃碗状结界,同样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哦呀哦呀,这可真是……超出了我的预想啊。”京乐春水压了压斗笠,与史塔克的战斗稍稍拉开距离,目光惊奇地投向那片区域,“竟然能将战场本身都替换掉,莲酱的卍解,比传闻中还要夸张呢。”
“将敌人拉入自己的‘理’中进行战斗……哼,华而不实的把戏。”蓝染惣右介站在结界中央,嘴上虽然这么说,但镜片后那双闪烁着炽热光芒的眼睛,却暴露了他内心极大的兴趣,“不过,能创造出如此完整的独立世界,并改写其中的物理规则……夜月莲,你体内的‘可能性’,真是让我越来越想将你解剖开来,一探究竟了。”
山本总队长那双紧闭的眼睛微微睁开一道缝隙,苍老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那愈发沉凝的灵压,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结界之内,夜月莲完全无视了外界的窥探。他像是自家后花园散步般,悠闲地走到那缓慢移动的“死之吐-息”前。
他伸出右手食指,在钵玄和碎蜂那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注视下,轻轻地、点在了那团蠕动得比蜗牛还慢的黑色气息边缘。
“滋……”
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轻响。
夜月莲的手指上,皮肤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开始出现一丝褶皱,但下一秒,一股微弱的金色光芒闪过,那丝褶皱便消失不见。
他收回手指,完好无损。
“看到了吗?”夜月莲回过头,对着已经石化的两人笑了笑,“只要现象的速度被放慢到极致,即便是‘衰老’这种概念性的力量,其破坏力也会被稀释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毕竟,再强的毒药,如果需要一百年才能毒死你,那它也就不算是毒药了。”
这番话,这个动作,充满了绝对的自信与掌控力,仿佛是在向所有人宣告——在这个世界里,他就是无所不能的神。
拜勒岗的灵魂之火几乎要喷出眼眶。这种被当成玩物和实验品来展示的羞辱感,比任何攻击都让他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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