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入口被匆忙掩盖的泥土和树根勉强遮挡,隔绝了外界那令人心悸的、逐渐逼近的震动。
甬道内一片死寂,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和脚步踩在厚重尘埃上,发出的细微声响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空气浑浊冰冷,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铁锈味、陈腐的泥土气息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凝固了千百年的血腥余韵。
拉普拉斯庞大的身躯在甬道中显得有些局促,他不得不微微弓着腰。
眼眸中,银白色的数据流化作光线,稳定地亮起,充当着昏暗环境下的光源,同时也谨慎地扫描着前方和四周。
墙壁由粗糙但规则切割的黑色石块垒砌,表面覆盖着一层滑腻的黑色苔藓和厚厚的灰尘。
隐约可见的刻痕早已模糊不清,无法辨识。
甬道持续向下倾斜,坡度不算陡峭,但漫长的延伸给人一种通向地狱深渊的错觉。
压抑感越来越重,仿佛四周的黑暗是有形之物,正在缓缓挤压过来。
“空气成分分析…含氧量偏低,氮气比例异常,存在高浓度硫化氢和甲烷…以及…高浓度血液分解残留物!”
拉普拉斯的声音带着凝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林阳心头一凛,眼光警惕地扫视着前方无尽的黑暗。
血液残留?这绝非善地!
走了大约一刻钟,前方似乎开阔起来。甬道的尽头,隐约透出一点极其微弱的、不自然的暗红色光芒。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甬道出口。
眼前的景象,瞬间让林阳和拉普拉斯屏住了呼吸,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和寒意从脊椎骨窜上头顶!
他们踏入了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的地下空间。
空间的穹顶和墙壁同样是粗糙的黑色石块,但规模远比甬道宏伟。
空间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凹陷下去的圆形血池!
池子早已干涸,但池底和池壁却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凝固成黑褐色的粘稠物质——那是高度**、干涸的血浆!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正是来源于此,即使过了不知多久,依旧浓烈刺鼻!血池的边缘,散落着大量森森白骨!
有粗大的腿骨、纤细的臂骨、碎裂的颅骨…数量之多,层层叠叠,仿佛被随意丢弃的垃圾!
许多骨头上还残留着被暴力砍削或啃噬的痕迹!
围绕着中央血池,地面上刻画着巨大而复杂的法阵。
线条并非颜料绘制,而是用某种暗红色的、类似凝固血块或特殊矿石粉末的物质深深嵌入岩石地面。
法阵的纹路扭曲、亵渎,充满了难以名状的疯狂意味,在血池边缘那几盏微弱、摇曳的暗红色长明灯,
散发着不知名油脂的恶臭,灯光映照下,如同地狱的图腾。
法阵的几个关键节点上,竖立着几座造型扭曲怪诞的石雕。
它们并非人形,更像是将各种生物,如人类、野兽、甚至昆虫的特征强行拼凑、亵渎融合后的产物,姿态痛苦而狰狞,空洞的眼窝仿佛在无声地控诉。
在血池的一侧,林阳看到了一排生锈的铁笼,笼门大开,扭曲变形。
笼底残留着干涸的排泄物和抓挠的痕迹,显然曾关押过“祭品”。
更远处,散落着一些腐朽的木桩,上面缠绕着断裂的、浸透黑褐色污迹的绳索。
整个空间,就是一个巨大、凝固的血腥祭场!
空气中弥漫的不仅仅是恶臭,更是一种浓郁到几乎实质化的绝望、痛苦和疯狂的残留气息!
“呕…”饶是林阳心志坚韧,面对如此直观的恐怖景象,胃里也一阵翻江倒海。
拉普拉斯那张猛男脸也变得异常难看眼中数据流闪烁得更加急促,显然在竭力压制着生理和心理的不适。
“这里…发生了什么?召唤克苏鲁这是要?”林阳的声音有些沙哑。
两人强忍着不适,开始仔细探查这片邪恶之地。
他们避开中央最污秽的区域,沿着祭坛边缘移动。
“扫描残留能量…极其微弱且混乱…充满了负面情绪和…某种被打断的、未完成的仪式后的能量残留。”
拉普拉斯低声分析,“根据血液**程度、尘埃堆积厚度以及石壁风化程度初步推算…
这场大型献祭仪式,至少发生在…三个月到一年前。”
林阳的目光落在血池中央。
那里的地面有一个不规则的、巨大的焦黑凹陷,仿佛被某种极其恐怖的高温或能量瞬间熔毁。
凹陷周围的法阵纹路在这里被彻底破坏、湮灭。
“核心召唤点。”林阳指着凹陷,“他们想在这里召唤什么东西出来。
看这破坏痕迹…不是自然形成的,更像是…召唤失控或强行中断导致的剧烈能量反噬!”
拉普拉斯点点头,扫描着焦黑凹陷:“残留有高能粒子湮灭痕迹…空间结构存在极其细微的、尚未完全愈合的‘疤痕’…
召唤确实被强行中断或失败了,而且引发了剧烈的能量爆炸。”
两人继续搜索。在祭坛的角落,他们发现了一些散落的、非自然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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