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年1月1日,北京总统府的议事厅内不见丝毫新年气象,鎏金铜炉里的炭火燃得正旺,却驱不散满室的凝重。雕花长桌两端,丁汝昌身着藏青色的元帅礼服,肩章上的金龙徽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段祥瑞元帅则一身深灰常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的远东地图——那上面密密麻麻的红蓝箭头,早已取代了旧日的山水脉络。
“诸位,刚收到驻圣彼得堡情报站的密电。”机要参谋快步走进来,将一份烫着火漆的电报递到丁汝昌手中,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急促,“沙皇国已在远东集结150万兵力,其中哥萨克骑兵师12个、步兵师88个,另有30个预备役师正通过西伯利亚铁路向东输送,预计1月31日前可完成250万兵力集结。”
电报在众人手中依次传阅,左宝贵元帅捏着纸页的指节泛白,他放下电报,指腹叩了叩地图上“哈尔滨-长春”一线:“250万……比我们预估的多了40万。库罗帕特金这是把欧洲的老底子都掏出来了,看来是铁了心要在远东赌一把。”
“赌的就是我们分身乏术。”孙先生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目光落在日本方向的标注上,“日本刚稳住,20个仆从军师虽说能北上,但战斗力终究有限。沙皇国选在2月2日进攻,正好卡在我们春节前后,就是想趁咱们节庆疏于防备。”
李和元帅忽然起身,走到悬挂的海图前,拿起红笔在海参崴港口画了个圈:“海军的判断和左帅、孙先生一致。沙皇国远东舰队那点家底,3艘老式战列舰、10艘巡洋舰,根本不是我们渤海舰队的对手。我建议,中线和东线先以防御为主,扛过第一波攻势,等敌军锐气受挫,再集中装甲部队和空军发起反击。”
他顿了顿,笔尖转向日本海:“渤海舰队海天级四舰留在旅顺港,‘长安号’航母编队留在元山港,每日派出舰载机在海参崴附近侦查,随时准备出动,确保沙皇国无法通过海上输送补给。只要掐断他们的海路,剩下的就是跟陆地上的二百多万人耗。”
段祥瑞元帅缓缓点头,目光扫过在座众人:“李帅的方案稳妥,但我们不能只被动挨打。总参谋部之前制定的西线突击计划,现在要提上日程。沙皇国的命门在西伯利亚铁路,只要堵住新西伯利亚这个节点,远东的200多万敌军就成了断了线的风筝,后续兵力也无法东调。”
这话一出,议事厅内顿时安静下来。西线突击计划是总参谋部的绝密,除了核心高层,极少有人知晓细节。左宝贵元帅立刻追问:“西线的兵力部署和后勤保障,现在能落实吗?新疆阿勒泰到新西伯利亚,实际路程1300多公里,沿途都是雪原戈壁,补给线太长了。”
“后勤的事,我已经有预案。”左宝贵主动接过话头,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厚厚的计划书,“我专门组建了一支5万人的辎重军,配备500辆卡车、2000辆马车,携带5000万发子弹、80万发炮弹,还有足够30万人吃150天的粮食——这还不算突击部队自身携带的弹药和口粮。”
他翻开计划书,指着其中一页:“卡车主要负责从阿勒泰到布尔津的短途运输,过了布尔津,进入戈壁地带,就靠马车和骆驼队。我还从甘肃、陕西调了2000名熟悉地形的驼夫,他们知道哪里有积雪融水,能减少后勤损耗。”
段祥瑞元帅接过计划书,仔细看了几页,抬头看向众人:“西线突击集团的指挥人选,总参谋部议了三天,最终定了龙宇中将。他在德国学习过,在国内陆军学院也研究过装甲战术,去年又在东北指挥过骑兵演习,对雪原作战有经验。”
“龙宇……”丁汝昌沉吟着点头,“我记得他,甲午战争时是邓世昌将军手下的营长,在灭日战争中屡立奇功,打过硬仗。让他带西线,我放心。那兵力配置呢?”
“西线共投入30个师,其中5个骑兵师、1个装甲师(第二装甲师,配属2个维修营)、9个步兵师(含5个预备役师),还有10个日本仆从军师。”段祥瑞走到地图前,用红笔沿着阿勒泰到新西伯利亚画了一条虚线,“第二装甲师是紧急组建的,装备45辆‘龙-Ⅰ型’坦克,虽然不如第一装甲师(东线)的50辆,但应对沙皇国的边境部队足够了。”
他特意加重语气:“10个日本仆从师的作用,主要是铺路和消耗。他们不知道最终任务目标,只被告知要配合主力进攻沙俄边境。给他们的补给要算足,吃喝不能少,但弹药按最低标准配给——每人100发子弹,其中40发要交给机枪手,避免他们私藏弹药出乱子。”
孙先生皱了皱眉:“让仆从师当先锋,会不会激起不满?毕竟他们刚稳定下来,要是待遇太差……”
“现在不是讲仁慈的时候。”左宝贵打断他,语气严肃,“沙皇国250万大军压境,我们每一分兵力都要用在刀刃上。仆从师的战斗力本就不如正规军,让他们铺路、清扫残敌,既减少我们的伤亡,也能让他们有事可做,避免后方生乱。而且我们承诺了战后允许日本自治,他们只要跟着打,就有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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