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脚下,暂时的太平。
祝融峰顶金光如织,结界未散,却已不复往日肃杀。自徐虎、张玄一行归来,五岳山神皆已应允,天罡军上下士气如虹。王道玄立于断崖边,望着山下炊烟袅袅,百姓安居,心中却知——大战将至,生死难料。
“师父。”赵云飞拄拐而来,神色凝重,“昨夜我观天象,紫微星暗,太白入命宫,恐有血光之灾。”
王道玄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决定做一件事。”
“何事?”
“为众人冲喜。”王道玄转身,目光如炬,“在决战之前,为所有有情之人,举行婚礼。”
赵云飞一愣:“婚礼?”
“不错。”王道玄声音沉稳,“徐虎与罗志玲,张玄与周芷敏,还有你部下中已订婚的十七对男女,皆在今日成婚。哪怕只有一夜,也要让他们无憾上阵。”
赵云飞眼中泛起热泪:“师父……您这是……”
“我不能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王道玄低声道,“他们为护龙脉而战,若战死沙场,至少要有人记得他们曾爱过、活过。”
赵云飞哽咽:“是……他们都是好兵。有的参军三年,连家书都来不及写;有的暗恋同袍,却从未开口。若真战死,连个念想都没有……”
“所以,我要让他们在死前,做一回真正的男人。”王道玄望向远方,“做一回丈夫。”
消息传下,全军沸腾。
天罡军营地瞬间化作欢海。
“要成亲了?!”一名士兵抱着同袍大哭,“我娘在老家等我回去娶妻,没想到能在衡山完婚!”
“我写信给爹娘了!说我娶了个好姑娘!”另一人高举红布条,笑得像个孩子。
徐虎与张玄更是激动万分。
“真的要成亲了?”张玄捧着周芷敏送来的红绸,手都在抖。
“当然!”周芷敏挽着他手臂,眼中含泪,“我等这一天,等了三百世!”
徐虎则站在罗志玲的魂灯前,轻声道:“听见了吗?我们要成亲了。”
魂灯微闪,罗志玲的声音温柔响起:“嗯……我穿什么嫁/衣?”
“我给你画一件。”徐虎取出符纸,指尖沾血,一笔一画勾勒——红裙、金带、凤冠、霞帔,符纸化作真物,悬浮空中,如梦似幻。
“好看吗?”他问。
“好看。”罗志玲轻笑,“你画的,都好看。”
张玄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调侃:“徐师兄,你这符画得比师父还快,不如改行当画师?”
“闭嘴!”徐虎瞪他,“你懂什么?这是用心在画。”
周芷敏轻推张玄:“你也该学学,以后我穿什么,你都得亲手做。”
“我……我只会画符啊。”张玄挠头。
“那我教你!”周芷敏笑靥如花。
李丹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石甲微光闪烁,心中却无波澜。他已斩断情念,只余道心。
衡山脚下的百姓闻讯,更是感动不已。
“王道玄和天罡弟子,要为护龙脉与日本玄界决战?”一位老农颤声道,“他们连命都不要了,只为保我们平安?”
“是啊!”村长抹泪,“他们连婚都来不及结,就要上战场!”
“那我们……”一位中年妇人忽然开口,“我们家有三个闺女,都未出嫁。若能与天罡弟子共度一夜,哪怕只有一晚,也是她们的福分!”
“对!”众人纷纷响应,“我们愿送姑娘上山!哪怕只有一夜情,也要让他们无憾!”
当夜,衡山脚下锣鼓喧天,三十六名少女身着红衣,在家人陪伴下,抬着嫁妆登上祝融峰。
她们不是来成亲,而是来“送福”。
“这位是小莲,今年十八,会绣花,会做饭。”一位母亲拉着女儿的手,对天罡弟子道,“若能与你们共度一夜,她此生无憾。”
“这位是我侄女阿秀,性子温顺,最是贴心。”另一人道,“你们若不愿娶,只求一夜温存,让她为你们暖被窝,也算为国尽一份力。”
天罡弟子们肃然起敬,纷纷跪地:“谢诸位大义!我等若死,必护你们周全!”
王道玄立于高台,望着这一幕,眼眶微红。
他走上前,深深一拜:“诸位父老,我王道玄在此立誓:若我天罡军有一人幸存,必护衡山百姓,世世代代!”
百姓齐声应和:“护天罡!护龙脉!护华夏!”
婚礼前夕,军营内一片忙碌。
赵云飞拄拐指挥:“红绸挂高点!灯笼要亮!今天不是打仗,是办喜事!”
“是!”士兵们齐声应和。
徐虎在帐篷里试战袍,玄红相间,象征雷法与忠魂。他对着铜镜整理衣领,罗志玲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穿这身,真像新郎官。”
“那当然。”徐虎笑,“我可是要娶你的人。”
“可我……是魂体。”罗志玲声音低了下去,“你能碰得到我吗?”
徐虎转身,伸手穿过她的魂体,指尖微凉。
“我能感受到你。”他轻声道,“你的心跳,你的温度,你的爱。只要你在,我就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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