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排练室时,谢观颐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闻人也走进来,递过一盒切好的果盒:“宫老师走了?”
“嗯。”谢观颐接过水果拼盒,说了声谢谢:“他说要回去拍戏了。”
闻人也叉水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不禁发出一声冷哼。
谢观颐很讶异:“你好像,不太喜欢他?”
其实她有注意到,当时工作人员来通报时,闻人也就露出了一瞬厌烦的表情。
她随口问问,也没想得到对方的解释。
“有句话虽然难听……”闻人也的语气冷了不少,做客观的审判一般:“但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是啊,宫宵的种种表现,都给人以这种难言的感受。
哪怕她想相信他真的有苦衷,她给了机会,但他仍选择了闭口不谈。
那么,没有对错的事情,各有立场的事情,就没必要再探个究竟了。
谢观颐望着眼前这个比她小一岁的男孩,突然发现他眼里有种超越自己的通透。
时间不早,还有团训,很快闻人也又离开了舞蹈室。
待他走后,谢观颐摸出手机,给齐景崇发了条消息:【今天宫宵来了训练营道别,他后天就回去了。】
很快,她收到对面的回复:【知道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谢观颐莫名安心。
而在齐景崇的办公室里,他回复完谢观颐的消息后,继续盯着屏幕上拷贝的排练监控画面。
芈书在一旁汇报:“齐总,都查清楚了,舞台确实被人为破坏,但黎雨航当天有不在场证明。”
“谁替他动的?”
“一个临时场务,今早突然辞职了。”芈书调出资料,“这人之前……在二少的会所做过酒保。”
齐景崇眼神骤冷:“齐景明最近还有什么动向?”
芈书迅速调出另一份文件,展示在齐景崇面前:“二少近一周的行踪很规律,除了去他自己的几家会所巡视,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城西的私人画廊。不过,他前天晚上秘密见过鼎晟集团的李董,就是……之前跟我们谈崩了并购条件的那位。”
齐景崇的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他听着芈书的汇报,视线却注意到监控画面定格的画面,谢观颐正和闻人交谈着什么,他的目光在闻人也那张年轻且漂亮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李董……”齐景崇沉吟道,“齐景明是想撬我的墙角,还是单纯给我添堵?”
“目前看,更像是后者。”芈书分析道,“李董那边释放的信号很模糊,二少似乎也只是在试探,并没有实质性的合作推进。更像是在分散您的注意力,或者……为别的动作打掩护。”
“打掩护?”齐景崇抬眼,“比如,在一个小小的选秀节目里动手脚?”
“破坏舞台设备这种手段,看似低级,但如果真的造成严重事故,尤其是牵扯到谢老师,对您的公众形象和齐氏都会是不小的影响。”
齐景崇有些心累地呼出口气,是啊,虽然低级,却很符合齐景明一贯的作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让自己不痛快。
一则新消息跳出,芈书阅读后顿了顿,犹豫片刻才补充道,“而且,刚刚收到消息,二少似乎在查谢老师当年被雪藏的旧事。”
听到这一句,齐景崇神色微变,抬眸问:“他查到什么了?”
“暂时只是些表面信息。”芈书谨慎回答,“但二少今天派人去了趟港岛,似乎是去找当年那家娱乐公司的离职高管。”
齐景崇靠向椅背,眼神锐利:“他最近太活跃了,活跃得有点反常。”他思忖片刻,似乎在梳理思绪,最后道:“盯着他,特别是他和黎雨航的下一步接触。还有,那个高管,最好先景明一步找到他。”
“明白。”芈书颔首,随即又有些犹豫,“齐总,那谢老师那边……是否需要加派人手?训练营那边人多眼杂,二少如果真想做什么,防不胜防。”
齐景崇的目光再次落回手机屏幕上谢观颐那条报备宫宵行程的消息上。
【知道了】三个字背后,是他早已布下的监控网络。他清楚宫宵几点到的训练营,甚至大致能推测出他们谈话的内容——无非是些无疾而终的旧事重提。谢观颐的主动告知,让他心底那丝因监控而产生的微妙涩意稍稍平复。
“暂时不用额外加派。”他最终决定,她身边现有的安保级别足够。动静太大,反而会打草惊蛇,也让景明更得意。保护好她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但在那之前,他要先弄清楚自己这位好弟弟,到底想唱哪一出。
他挥挥手,芈书会意,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办公室。
齐景崇独自坐在宽大的办公椅里,室内只剩下空调运行的微弱嗡鸣。他调出齐景明画廊周边的监控覆盖图,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当年那场几乎将谢观颐彻底击垮的雪藏,当然不止是绯闻那样简单。只是当时她与自己无关,他自己也羽翼未丰,一切都不可深究。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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