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开拓：我的领地不一样 第9章 路上总会有点小意外

神圣历583年春（采用罗兰德同样的纪年及季节设定），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凯尔的开拓队伍已经整装待发。

凯尔的开拓队伍也算小具规模，领头的凯尔和卡门骑在六足马上，这种本土坐骑的六条长腿迈动时带着一种奇特的节奏，适应复杂地形的能力远超罗兰德的战马，但骑乘仍需时间适应。两人警惕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前方和两侧，搜寻着任何潜在的威胁。

队伍的核心是那两辆由铁角牛牵引的拖车。这些庞然大物步伐沉稳，力大无穷，厚实的皮革轭套深深嵌入它们的肩背。车上满载着从罗兰德城采购的物资：用防水油布仔细包裹的粮食（主要是耐储存的紫薯和哞哞兽肉干）、珍贵的解毒药剂与治疗药剂、搭建营帐所需的材料和工具，以及那二十把青铜斧和青铜锄——它们将是开拓初期最重要的生产工具。雷恩和豪斯的一左一右护卫在拖车旁，雷恩沉稳地观察着全局，而豪斯则不时用他那洪亮的嗓门呵斥着试图偷懒或走神的奴隶。

队伍的侧翼由庞德和道格负责。庞德那如同移动堡垒般的身躯和那面巨大的塔盾本身就是一道令人安心的屏障；而道格则凭借其豺狼人血脉赋予的敏锐听觉和嗅觉捕捉着风中传来的任何异常。殿后的酒桶和若风同样不敢松懈，酒桶时不时回头张望，确保没有“尾巴”跟上，而若风则沉默地履行着他的职责，半精灵的锐利目光仿佛能穿透灌木丛的阴影。

最忙碌的要数年轻的工匠学徒皮特，他像个陀螺一样在队伍中前后穿梭，用他那半生不熟的几个灰精灵语词汇，配合着夸张的且有些滑稽的手势，努力指挥着那二十名灰精灵奴隶保持队形，跟上队伍前进的速度。这些灰精灵瘦高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单薄而瑟缩，他们赤着脚，穿着粗糙的亚麻布衣，大多眼神麻木，只有偶尔抬头看向周围陌生环境时，才会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与迷茫。

凯尔深知，这些灰精灵奴隶是未来领地建设的基石，每一个都损失不起。在离开罗兰德城前，他让皮特赶制了一批简陋的装备：一面用轻质木材粗略钉成的木盾，以及一根一头被削尖然后经过火烤硬化的木矛。这并非指望他们能成为战士，而是希望在遭遇危险时，他们至少能有一点最基本的自保能力，而不是像待宰的羔羊般任人屠戮。

“雷恩，”凯尔策马靠近老兵，语气严肃，“这些奴隶的训练就交给你了。我不要求他们能上阵杀敌，但至少要让他们懂得听从简单的指令，记住基本的号令。遇到危险时，能举起木盾，而不是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四散奔逃，那样死得更快。”

雷恩沉稳地点点头，古铜色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明白，队长。我会利用途中休息和扎营的时间，教他们最基础的东西。” 于是，从旅程的第一天起，每当队伍停下来短暂休整，或是傍晚在某个村庄的围墙旁扎营后，雷恩那粗犷而清晰的命令声就会响起：“举盾！……肩并拢！……矛放平！……向前……刺！……收！” 灰精灵们起初动作僵硬笨拙，眼神惶恐，但在雷恩不容置疑的督促和豪斯偶尔“善意”的推搡下，他们开始像提线木偶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些枯燥却可能保命的动作。

队伍沿着一条被无数车轮和牲口脚印反复碾压形成的土路向东北方向艰难前行。这条路勉强维持着通道的形态，但坑洼不平，雨后更是泥泞不堪。道路两旁，是大片被开垦出的田地，田垄整齐，里面生长着一些谷物种苗以及更多本地驯化的紫薯。在田间弯腰劳作的，清一色都是皮肤呈灰蓝色的灰精灵奴隶。他们在手持皮鞭的人类监工监视下，机械地重复着锄草、施肥的动作，如同没有灵魂的傀儡。整个帝国控制区域内散布着一些用原木和泥土围墙保护的村庄。围墙的角落建有简陋的哨塔，上面隐约可见警戒的人影。

越是远离罗兰德城，这些人类聚居点的规模就越小。但与之相对的，是它们的围墙更高，巡逻的护卫也更多。同时，开垦出的农田也变得稀疏起来，大片大片的原生地貌重新占据了主导，夜晚会泛起幽幽磷光的荧光草原以及树叶呈现奇异蓝绿色调的蓝叶林开始随处可见。道路的状况也随着远离罗兰德城而急剧恶化，有时茂密的草丛和蔓延的藤蔓几乎将小路完全吞噬，这时就需要皮特带领几名相对强壮的灰精灵奴隶，挥舞着新买的青铜斧和锄头，在前方奋力劈砍清理，才能让拖车勉强通过。

阿尔法位面独特的自然景观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身处何方。天空中的双月，即使在白昼也如同两枚淡淡的印记悬挂在天幕上；而到了夜晚，一条横贯天际、散发着朦胧七彩微光的星环带便和双月齐聚夜空，双月的光辉虽不如罗兰德的明月皎洁，但和星环散发的光芒一起足以照亮荒野。空气中始终飘荡着那种略带辛辣的植物清香。夜晚扎营时，放眼望去，无边的荧光草原仿佛化作了流淌的星河，美得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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