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土新芽:古魂与钢骨)
叙拉古的新沃尔西纳,空气中弥漫的不再仅仅是重建的尘埃和源石能源的焦糊味,更添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而威严的气息。行政大厦顶层的办公室内,塞法利亚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秩序井然却又暗藏力量的街道。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冰凉的玻璃,熔金般的眼眸中倒映着的不再是初掌权柄时的如履薄冰,而是一种沉淀下来的、与日俱增的掌控力。
这种掌控力,部分来源于她自身日益精进的政务手腕,另一部分,则源于那些悄然出现在叙拉古阴影中的古老存在——狼主们。
扎罗,那匹体型远超寻常、皮毛如同月光凝聚、眼眸中沉淀着千年冰原与血战的巨狼;瓦古,身形矫健如影,步伐无声,仿佛能融入任何光线的缝隙;凯撒,气势雄浑,低吼声能引起大地的共鸣;阿涅塞,最为神秘,眼中闪烁着近乎智慧的、洞察世事的幽光。
他们并非突然降临。在塞法利亚忙于梳理内政、应对“冥滩”危机的那段焦头烂额的日子里,她便已敏锐地察觉到这片土地上某些沉睡之物的苏醒。那是一种源于血脉的微弱共鸣,一种来自荒原深处的、无声的注视。起初只是模糊的感应,直到她在一次巡视边境、试图安抚因源石污染而躁动的土地时,无意中动用了一丝萨卢佐血脉中蕴含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明晰的力量。
那一刻,月光下的荒原上,扎罗巨大的身影如同从古老传说中走出,静静地出现在她面前。没有敌意,没有审视,只有一种平静的、仿佛等待了许久的确认。
“头狼的血脉……虽稀薄,却未断绝。”扎罗的声音低沉,直接在塞法利亚的心湖中响起,带着岁月的沧桑感,“这片土地在哭泣,小家伙。而你,在试图抚平它的伤痕。”
后续的接触顺理成章。瓦古、凯撒、阿涅塞也陆续现身。他们并非叙拉古旧时代家族的守护者,他们的存在远比那些家族更古老,他们是这片叙拉古荒原本身意志的某种延伸,是狼性图腾最原始的具现。他们见证了无数家族的兴起与覆灭,大多时候选择沉睡,唯有当土地遭受重创,或出现足以引起他们兴趣的“变数”时,才会苏醒。
而塞法利亚,这个以智慧和坚韧试图重塑叙拉古的年轻统治者,以及她那位以绝对武力震慑四方的姐姐拉普兰德,无疑就是最大的“变数”。
“头狼的妹妹,没准就是下一个头狼。”扎罗曾这样对塞法利亚说,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这不是权力的授予,而是一种认可,一种基于血脉、心性与对这片土地责任的古老盟约。
狼主们并未直接介入叙拉古的日常政务,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威慑。当乌萨斯边境的巡逻队偶尔越界挑衅,试图试探叙拉古在“铁砧”行动后的虚实,往往会在深夜的雾气中,看到远方山峦上若隐若现的、如同山岳般的巨狼轮廓,听到那穿透灵魂的低沉咆哮。无需任何交战,那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就足以让最精锐的乌萨斯士兵肝胆俱裂,仓皇撤退。
当某些内部残余势力不甘失败,试图在阴影中串联时,总会在关键时刻发现他们的密谋如同暴露在阳光下般无所遁形,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时刻注视着他们。那是瓦古的影行与阿涅塞的洞察在无声地运作。
军事威胁的显着降低,使得塞法利亚和远在玉京的饲夜能够将绝大部分精力投入到更关键的领域——经济、教育、医疗与科技。
饲夜在玉京的外交舞台上游刃有余。利用叙拉古在“冥滩”事件中树立的强硬形象和展现出的潜在价值,他成功地为叙拉古争取到了数笔来自哥伦比亚和维多利亚的低息重建贷款,以及炎国在基础建设方面的技术援助。他更像一个精明的商人,将叙拉古的“战略位置”和“军事潜力”包装成稀缺资源,待价而沽。
塞法利亚则在国内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她以从“冥滩”基地获取的部分技术和赔偿金为基础,启动了“新芽”计划。
经济上,她不再仅仅依赖源石初加工出口,而是利用贷款和技术援助,建立了数个高精度的源石器件加工厂和新型合金冶炼中心。她鼓励国内商人开拓与龙门、甚至更远国度的贸易路线,用叙拉古的特产矿产和初步加工的工业品换取急需的粮食、药品和精密仪器。同时,她顶住压力,清理了旧家族时代遗留的、严重阻碍商业发展的苛捐杂税和地方保护壁垒,颁布了统一的、相对公平的商法。
教育上,她力排众议,将大量资源投入到基础教育的普及中。在新沃尔西纳和几座主要城市,建立了面向所有适龄儿童(包括感染者)的公立学校,课程不仅包括文化知识,还增加了基础的源石技艺安全理论和生存技能培训。她知道,国家的未来在于下一代,愚昧和闭塞是叙拉古最大的敌人。
医疗方面,她整合了国内零散的医疗资源,建立了以新沃尔西纳中央医院为核心、覆盖主要城镇的医疗网络。重点加强了对矿石病感染者的救治和管控,引入了来自莱塔尼亚和哥伦比亚的先进医疗技术和药物。虽然依旧面临资源短缺的困境,但至少建立了一个有效的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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