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巢之狼:双影低语与未尽硝烟)
承载着叙拉古硝烟与联合行动荣耀的陆行舰,最终降落在龙门这座庞大移动城邦的边境空港。与叙拉古荒原粗粝的风不同,龙门的风裹挟着源石引擎的废气、街头小吃的烟火气以及无数信息流交织的浮躁气息,扑面而来。
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一前一后走出舱门。德克萨斯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企鹅物流制服,但仔细看,衣领处还沾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来自“灰域”基地的灰尘。她灰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仿佛刚刚结束的跨国清剿行动只是又一次寻常的任务汇报。只有目光扫过走在前面的拉普兰德背影时,那冰封的湖面下才会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关切。
拉普兰德则依旧是那身沾染着尘土与暗红血渍的作战服,银灰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左臂狰狞的疤痕暴露在空气中,引来周围零星旅客惊恐又好奇的窥视。她深吸了一口龙门熟悉的、混杂着各种气味的空气,嘴角扯出一个近乎享受的弧度。这里的空气没有叙拉古的权力算计和沉重责任,只有……自由,混乱,以及——她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德克萨斯——某种让她躁动灵魂得以短暂栖息的锚点。
“走了。”德克萨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比平时似乎柔和了半分贝,但依旧简洁。她径直走向企鹅物流来接应的车辆——一辆经过改装、喷涂着企鹅滑稽Logo的坚固厢式车。
拉普兰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刻意拉开距离,反而保持着一种微妙的、伸手就可触及的并行姿态。目光依旧像探照灯一样扫过空港的每一个角落,但这次搜寻的,除了潜在的“乐子”,似乎还有潜在的危险——一种出于本能的、对同行者的警惕性守护。
车厢内,气氛不再是完全的沉默。开车的企鹅物流干员透过后视镜偷偷打量着这两位刚刚参与了震惊泰拉大事的“传奇”,尤其是她们之间那种与以往不同的、无声流动的默契,更是让他好奇又不敢多问。
德克萨斯依旧闭目养神,但手指不再无意识地敲击膝盖,而是自然地垂放在身侧,偶尔会因为车辆的颠簸,手背不经意地触碰到旁边拉普兰德放在座椅上的、带着伤疤的手腕。两人都没有躲闪,仿佛这只是最寻常的接触。
拉普兰德则歪着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龙门街景。高耸的摩天楼,闪烁的霓虹招牌,拥挤的人流……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但她的心境,却与离开时有了微妙的不同。叙拉古的经历,像一道深刻的烙印,留在了她惯常只有战斗与破坏的脑海里。塞法利亚最后那个拥抱的触感,自己那句关于“命运”的话,以及……身边这个人带来的、某种让她既烦躁又贪恋的安定感,混杂在一起。
“啧。”她轻轻咂舌,不是因为烦躁,更像是一种对复杂情绪的无措。她下意识地,将那只被德克萨斯手背碰触过的手腕微微转动,手指蜷缩了一下,仿佛要留住那转瞬即逝的微凉触感。
车辆停在企鹅物流总部楼下。德克萨斯利落下车,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车边,等拉普兰德也慢悠悠地晃下来。
“我先去汇报。”德克萨斯看着拉普兰德,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什么波澜,但语气并非公事公办的冷淡,“晚上……回家吃饭?”
“家”这个字从德克萨斯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奇特的生涩感,却又无比自然。
拉普兰德挑了挑眉,银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戏谑,凑近了些,几乎能闻到德克萨斯身上淡淡的、混合着硝烟和冷冽洗发水的味道:“怎么?担心我在外面惹是生非,没饭吃?”
德克萨斯没有后退,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冰箱里有速食面。或者,你想吃别的?”
拉普兰德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咧嘴一笑,带着点野性的痞气:“行啊,你定。”她伸手,极其自然地帮德克萨斯拂去了衣领上那点不起眼的灰尘,动作快得几乎像是幻觉,“别忙太晚。”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双手插兜,晃悠着融入了龙门错综复杂的街巷阴影之中。只是这一次,她离去的方向,并非以往那些混乱的酒吧或地下擂台,而是朝着她们在龙门某个不起眼街区共同租住的公寓方向。
德克萨斯站在原地,看着拉普兰德消失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才微微呼出一口气,转身走进企鹅物流大楼。她的耳根,在无人注意时,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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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鹅物流内部,大帝的办公室。
德克萨斯将一份精简的行动报告和数据存储盘放在大帝那堆满奇怪收藏品的办公桌上。汇报的内容与之前并无二致,客观、简洁。
大帝,那只肥硕的企鹅,抱着爆米花桶,豆大的眼睛在德克萨斯和那份报告之间来回扫视,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玩味。
“哦呀哦呀,我们的小德克萨斯回来了?看来这趟‘公差’,收获不小嘛?”他意有所指地嘎吱着爆米花,“连带着某头不省心的狼,都看起来顺眼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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