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初凝,晚星医馆的草药香刚漫出巷口,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撞得四散。三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停在医馆门前,为首的管家模样的人神色慌张地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几位抬着担架的仆从,担架上躺着一位面色惨白的少年,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却仍能看到裸露的手腕处皮肤溃烂,渗着暗红的脓血。
“余夫人!求您救救我家公子!”管家一进门便“扑通”跪地,声音带着哭腔,“京城的名医都看遍了,没人能治,您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余晚星连忙起身,示意仆从将少年抬到内堂的诊床上。她掀开锦被,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少年全身多处皮肤溃烂,溃烂处红肿发热,边缘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少年双目紧闭,眉头紧锁,气息急促,额头不断渗出冷汗,显然正承受着剧痛。
“他这病多久了?最初是什么症状?”余晚星一边为少年诊脉,一边沉声问道。
管家连忙起身回话:“回夫人,公子这病已经快一个月了。起初只是身上起了几个小红疙瘩,以为是蚊虫叮咬,没在意,后来疙瘩越来越大,开始溃烂流脓,还发起高烧,体温一直降不下来。我们请了京城最好的西医,诊断说是‘不明病毒感染’,用了各种消毒药、退烧药,都不管用,反而越来越严重……”
余晚星指尖搭在少年腕上,脉象浮数而有力,舌苔黄腻,结合皮肤溃烂、高热不退的症状,心中初步判断是湿热毒蕴所致,但这病症比寻常的湿热毒邪更为凶险,溃烂速度快,且伴随持续高热,若不及时控制,恐怕会伤及脏腑,危及性命。
“月儿,取我的《女医手记》和针囊来。”余晚星吩咐道。
许月连忙从书房取来泛黄的手记和银针,余晚星快速翻阅,目光停留在“湿热毒蕴证治”一章。上面记载着一种罕见的“毒疮”,症状与少年极为相似:“肌肤溃烂,蔓延迅速,高热不退,舌红苔黄腻,脉浮数,此乃湿热毒邪侵入肌表,郁而化火,灼伤肌肤所致。治宜清热解毒,利湿消肿,辅以针灸排毒。”
手记中还记载了一个专用方剂:“金银花五钱,蒲公英五钱,紫花地丁五钱,野菊花五钱,薏苡仁八钱,茯苓五钱,丹皮三钱,赤芍三钱,甘草二钱,以灵泉之水熬制,每日一剂,分三次服用。外用:马齿苋、苦参、黄柏各适量,灵泉水煎煮,熏蒸溃烂处,每日两次。”
余晚星心中一喜,这方剂与她的判断不谋而合,且恰好需要灵泉水作为药引和外用熏蒸之水,正是她的优势所在。但她也清楚,少年病情危急,寻常剂量恐怕难以奏效,必须适当调整药材比例,加大清热解毒的力度。
“管家,你家公子的病我能治,但需要严格配合我的治疗,不可有半分懈怠。”余晚星抬头看向管家,语气坚定,“我需要一个安静、干净的房间安置公子,每日按时服药、熏蒸,期间不可食用辛辣、油腻、生冷之物,只能吃清淡的粥食。”
管家连连点头:“都听夫人的!我们在附近客栈包了院子,现在就把公子移过去!”
余晚星立刻让许兰带着仆从,将提前备好的草药和灵泉水装车,一同前往客栈。她先让仆从将房间打扫干净,用艾叶、菖蒲煮水熏蒸消毒,然后取出药材,按照手记方剂,将金银花、蒲公英、紫花地丁、野菊花各加至七钱,薏苡仁一两,其余药材按原量配齐,用灵泉水浸泡半个时辰后,文火慢熬一个时辰,滤出药汁,放温后给少年服用。
外用的草药也按比例配齐,用灵泉水大火煮沸后,倒入一个大木盆中,让仆从小心地将少年的溃烂部位靠近木盆,用热气熏蒸。灵泉水的温润灵气与草药的清热解毒之力交织,透过溃烂的皮肤渗入体内,少年原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呼吸也平稳了一些。
“夫人,公子的体温好像降了一点!”仆从惊喜地说道。
余晚星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额头,确实比之前温热了些,不再是那种灼人的高热。她松了口气,却并未放松:“这只是暂时的,接下来的半个月,需要每日坚持服药、熏蒸、针灸,才能彻底清除毒邪。”
接下来的日子,余晚星每日都会准时前往客栈,为少年诊脉、调整药方、针灸排毒。她在少年的足三里、曲池、血海等穴位针灸,疏通经络,促进毒邪排出;同时根据少年的病情变化,适时调整内服方剂的比例,当少年高热退去后,便减少清热解毒药材的用量,增加益气养血的黄芪、当归,帮助溃烂的皮肤愈合。
期间,少年的家人多次想要赠送重金,都被余晚星婉拒:“我治病不是为了钱财,只要公子能康复,便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一周后,少年的高热彻底退去,溃烂处的脓血减少,边缘开始长出新的肉芽;半个月后,溃烂的皮肤基本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疤痕,少年也能下床行走,面色红润,精神饱满。
“余夫人,您真是活菩萨!救命之恩,我们永世难忘!”少年的父亲,京城富商王老爷带着全家,捧着一块“妙手回春”的牌匾,亲自来到晚星医馆道谢。
余晚星看着康复的少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王老爷客气了,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公子大病初愈,还需好生调理,饮食清淡,避免劳累,不可食用辛辣刺激之物,以免病情反复。”
王老爷连连应允,又让管家送上厚重的谢礼,余晚星依旧只收下了合理的诊金,其余的一概退回。
此事很快在京城传开,富商之子身患怪症,遍访名医无果,最终被余晚星用“家传秘方”治愈的消息,成为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人们纷纷称赞余晚星医术神奇,“余氏神医”的名号也越来越响,晚星医馆每日门庭若市,不仅有京城的百姓,还有不少外地的患者专程慕名而来。
余晚星依旧保持着谦逊低调的态度,每日耐心为患者诊治,只是心中的警惕越发强烈。她知道,随着名气越来越大,必然会引来更多的关注,甚至可能会有人窥探她的药方和灵泉水的秘密。
这日,医馆打烊后,许月整理药材时,发现少了一小包紫花地丁,而且存放灵泉水的瓷瓶,似乎被动过手脚。“娘,你看,紫花地丁少了一些,这个瓷瓶的盖子也没盖紧。”
余晚星心中一凛,连忙检查存放灵泉水的密室,发现其他的灵泉水都完好无损,只是放在外面备用的一小瓶被动过。她眉头紧锁,看来,已经有人开始暗中窥探她的秘密了。
就在这时,医馆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消失在夜色中。余晚星眼神一沉,起身追了出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街巷,黑影早已不见踪影。
这个暗中窥探的黑影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是冲着药方来的,还是冲着灵泉水,甚至是乾坤珠的秘密?余晚星站在夜色中,心中充满了疑虑,她知道,一场新的危机,或许正在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