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树大师步步紧逼,言辞犀利,似要将祁长治钉死在道义的悬崖边。
“可笑!”
祁长治唇角一扬,反唇相讥:“你身为悬空寺戒律首座,却公然破戒犯律,难道是要告诉世人,悬空寺早已沦为藏污纳垢之所?”
一句话如利刃出鞘,直刺要害。
宝树大师顿时语塞,脸色骤变,竟一时无法回应。
沉默片刻后,他猛然转身,对着岐山大师深深一礼:“岐山前辈,如今冥王之女现身尘世,天地大劫将至,您德高望重,理应为苍生出手,镇压此祸!”
须知,宝树大师身具菩萨果位,修为冠绝全场。
若他带头发难,必能压制李慢慢、祁长治等人于一时。
“裳裳乃本座门下弟子,此事我无意插手。”
岐山大师轻轻摇头,语气温和却不容更改。
说罢,他轻叹一声,拂袖而去,身影渐远。
这一幕令宝树大师怔在原地,满脸错愕。
而裳裳望着那离去的背影,眼中泛起一丝感激与敬意。
“诸位!”宝树大师回过神来,声音陡然拔高,“冥王之女已现,永夜将临!唯有斩除此女,方能保天下安宁!”
话音未落,他手中盂兰铃再度浮现,与曲倪大师并肩而立,横亘于宁缺等人退路之前。
刹那间,佛殿之内人影攒动,越来越多的修行者聚拢到宝树大师身旁,组成一道森然阵线!
冥王之女并非虚妄传说,永夜之灾亦非空谈恐怖。
一旦天光尽灭,人间必将陷入血海尸山!
关乎自身存亡,众人岂会袖手旁观?
今日,绝不能让那冥王血脉踏出瓦山半步!
“大先生,你先带十三先生走。”
祁长治悄然传音给李慢慢,声音低沉却坚定。
“多谢了。”
李慢慢只回一句,随即身形一闪,已掠至宁缺与小婢女身侧,一手一个,腾空而起!
快!太快了!
电光石火之间,三人已冲破殿顶,消失于云层之上。
待众人反应过来,只余一阵风声掠耳。
“追——!”
有人怒吼一声,拔身欲追。
“不能让她逃!”
“若放她离去,待永夜降临,你我皆无葬身之地!”
呼声四起,人群如潮水般涌向殿外,誓要截杀冥王之女于山门之内!
就在此刻——
“诸位,就此止步吧。”
一道清冷之声响起,祁长治终于出手。
他袖袍轻挥,真气流转间,佛殿之外凭空落下一层血色结界,宛如天幕垂落,隔断内外。
“祁长治,你这是何意?”
宝树大师怒目而视,借着群情激愤之势厉声质问,“莫非真要为了一个女子,与全天下载为敌?”
“我说过了,”祁长治眸光不动,“我要护的人,今日谁也不能带走。
诸位若愿安歇,大可留在瓦山清净几日。”
“哼!”
宝树大师冷然一笑:“祁长治,你好大的胆子!凭你一人,也想拦住我们所有人?”
话音甫落,盂兰铃已被催动,佛力灌注之下,铃声震颤,瞬间化作一口巨钟,钟身金光暴涨,一道炽烈佛光撕裂空气,直劈祁长治!
面对这雷霆一击,祁长治神色未改。
他缓缓出拳,拳势如海潮奔涌,身后碧波翻卷,浩荡无垠,迎着佛光悍然对撞——刹那间光浪溃散,佛威尽消!
紧接着,他掌心一吸,虚空仿佛生出无形巨手,竟硬生生将那盂兰铃从宝树大师手中夺了过来!
“大胆!”
宝树大师震惊失色,堂堂菩萨果位,竟在一招之间败北,连佛门重宝都被夺走!
羞怒交加之下,他厉声喝道:“此乃天擎宗至宝,你竟敢强取豪夺,就不怕引来滔天大祸吗?”
“大师未免太过无礼!”
“只会借势压人,仗着名头唬弄旁人……”
祁长治冷笑着摇头。
这宝树和尚居心险恶,实在想不通,这般人物怎配执掌悬空寺戒律一脉?
修为不过尊者初境,
放在武道界,顶多算是天人境下层罢了!
“祁长治,你竟敢如此狂妄!”
宝树大师勃然大怒,指着祁长治厉声喝道。
话音未落,他目光便迅速扫向一旁的鹰缘。
昨日他早已与鹰缘暗中约定——一旦祁长治执意护住宁缺,便可出手干预。
如今虽查实宁缺并非冥王之子,
但其与冥王之女关系密切,实为同路人。
方才在殿上,宁缺更亲口言明:愿为她对抗天下!
见此情景,鹰缘终于迈步而出。
众人见是佛子现身,纷纷退让,让出一条通道。
“看来,鹰缘佛子要亲自出手了?”
“正是。
这两位都是玄天大陆年轻一代中的绝代奇才,今日一战,胜负难料啊。”
四周议论纷纷,皆充满期待。
鹰缘佛子自不必说,此次盂兰佛会,他夺下佛子之位,众目睽睽之下无人不服。
虽在机辩一关稍逊半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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