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轻纱般笼着侯府基地,老陈已抱着本《基础魔法入门》蹲在石桌旁,蹙着眉钻研。他指尖捏着根嵌着劣质魔晶的魔法杖,杖尖颤巍巍冒起缕青烟,刚念到照明咒的第三个音节,就听“砰”的一声,青烟骤然炸成一团焦黑的烟幕。待烟散时,他那张糙脸已被熏得堪比锅底灰,连眉毛梢都挂着些黑屑。
“哈哈哈!老陈你这是刚从灶膛里爬出来?再涂层炭粉就能直接演黑无常了!”慕容少主抱着缠满符文的魔鞭笑得直不起腰,鞭梢赤色符文随她的动作明灭,“我早说你不是学魔法的料,跟我练鞭法多好,保准三个月就能耍得风生水起!”
老陈抹了把脸,黑灰在额角蹭出两道印子,他把魔法杖往石桌上一拍,震得杯盏轻响:“放狗屁!格林那老东西明明说我有‘狂战士灵脉’,最适合练战斗魔法!刚才就是咒语念错了半个字!”话音未落,就见格林教授提着星纹背包从长廊走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石桌上的焦痕,慢悠悠道:“狂战士灵脉?我原话是‘你这灵脉比暴走的机甲引擎还躁动,只配练些刚猛的战斗魔法,精细咒术压根驾驭不了’,别断章取义。”
“你!”老陈正要撸袖子理论,身后忽然传来轻浅的笑声。苏语然端着描金托盘缓步走来,瓷杯里的柠檬茶腾着袅袅白雾,碟中蔓越莓饼干烤得金红,边缘还缀着些晶莹的糖霜。她将一杯茶递到老陈面前,眼底藏着笑意:“陈叔,喝杯柠檬茶解解腻,这茶我泡了些薄荷,很清爽的。格林教授,这是按您上次给的配方做的无蔗糖饼干,您尝尝合不合口味。”
格林教授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目光落在饼干上——每块都切得方方正正,蔓越莓干嵌得均匀,比上次老陈烤得外焦里生的“炭块”精致了不止十倍。他清了清嗓子,捏起一块轻咬,酸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含糊道:“尚可,比某些人把灵能草当柴烧的厨艺强多了。”老陈刚要反驳,就被苏语然塞了块饼干到嘴里,甜香裹着果味堵住了他的话头,只能悻悻地嚼着,三口两口咽了下去。
苏锦汐与陆瑾珩并肩走来,两人手中的探测器报表还带着油墨清香。陆瑾珩将报表平铺在石桌上,指腹点在波动曲线的峰值处,眉峰微蹙:“昨夜探测器捕捉到三股微弱的黑暗能量波动,全集中在侯府老宅周边,应是黑暗使者的残魂在试探封印强度。”清玄道长随后而至,三枚铜钱在掌心转得飞快,面色凝重:“残魂不散,如附骨之疽。三日后便是阴气最盛之时,虚空裂缝会暂时松动,他若趁机吸纳阴气,实力恐会暴涨数倍。”
石桌旁的气氛瞬间沉了下来。苏语然指尖轻划报表上的波动曲线,忽然抬眸:“或许我能帮上忙。苏家书房有一柜祖传古籍,其中《永宁侯府纪事》我幼时曾翻看过,里面记载过侯府封印的旧事,还提过‘血脉与灵玉共鸣’的说法,似乎与加固封印有关。”
这话让众人皆愣。苏锦汐抬眸望她,目光里带着几分诧异:“苏家古籍?能取出来吗?”苏语然点头,指尖无意识攥紧了托盘边缘:“我如今负责苏家文化遗产整理,书房钥匙我有。只是……”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我父亲向来视古籍为苏家私产,尤其涉及侯府旧事,从不肯外借,怕是会阻拦。”
“这老顽固!都什么时候了还守着那点私产!”老陈拍着石桌骂道,“侯府封印要是破了,别说苏家古籍,整个城都得被黑暗能量吞了!”苏语然没接话,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苏锦汐看得分明,她的为难并非惧于父亲的严厉,而是怕自己人微言轻——在苏家多年,她从未真正拥有过话语权,连争取一本古籍的底气都欠些火候。
陆瑾珩适时开口,语气沉稳:“我陪你同去。苏家与陆家是世交,我祖父与你祖父曾在战场上同生共死,当年你父亲被困敌营,还是我祖父带救援队冒死将他救出。有这层渊源在,他该会给几分薄面。”苏语然眼中瞬间亮起光,连忙点头:“多谢陆大哥!”苏锦汐亦颔首:“我也去,顺便看看古籍中是否有双生玉佩的记载,或许能找到共鸣之法。”
辰时末,三人驱车至苏家老宅。朱漆大门缓缓开启,管家身着青布长衫迎出来,看到苏语然身侧的苏锦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躬身行礼:“二小姐,苏小姐,陆先生,老爷已在书房候着了。”穿过栽着芭蕉的庭院,青砖路上落着几片枯叶,廊下挂着的鸟笼里,画眉鸟正梳理着羽毛,吱呀叫着打破寂静。
苏家书房陈设古雅,红木书桌上摊着几份文件,苏父坐在太师椅上,手指叩着桌面。见三人进来,他放下钢笔,目光先落在苏语然身上,语气里带着惯有的严厉,目光扫过苏锦汐时,又多了丝不易察的疏离:“不是让你整理古籍目录?怎敢带外人进书房?”苏语然深吸一口气,将装订整齐的古籍目录放在桌上,脊背挺得笔直:“爸,这是整理好的目录。此次前来,是想借《永宁侯府纪事》一用——侯府封印已现裂痕,书中记载或许能解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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