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哈!”一杯饮尽,这位素来以“儒商”自居的老者竟失态地攥紧了桌布,颈间青筋暴起,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颤抖的赞叹:“好个‘穿喉火’!老夫饮遍两京十三省,竟不知世间有此等琼浆!”郑元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杯沿,仿佛要确认这透明酒液真是人间之物。
王汝贤是海商巨贾,往返日本的贸易霸主,盯着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他却不急饮,先以鼻尖轻嗅三次,突然大笑:“这酒香——”猛地仰头干杯,话音戛然而止,整张脸瞬间涨红如蟹壳,半晌才拍案暴喝:“够劲!比佛郎机人的白兰地还烈三分!下次出海,老子要装十船!”
周世昌丝绸巨擘,平日只饮温甜酒,半杯下肚便呛出泪花,却死死攥住酒杯不放,哑着嗓子说道:“回去把地窖里存的二十年花雕全砸了!今后宴客只用这酒!”
陈永年,粮行会长,体态丰腴如弥勒佛。饮尽杯中酒后,面色丝毫未改,却突然起身,大步走到窗前,猛地推开窗户,对着湖面放声狂吼:“往年收粮掺水,那是行内惯例!可要是用这酒兑水——”他转身时,眼中精光闪烁,“老子就算亏本,也得保证酒品纯正!大都督,您就开个价吧,这酿酒的秘方,我要了!”
卢九德典当行业的老大,出了名的铁公鸡,先是小抿一口,突然浑身一抖,竟把整壶酒搂进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拍在桌上:“今日这桌酒菜,卢某请了!只要大都督许我在当铺隔壁开酒肆!”
郑元勋紧紧盯着李默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探寻出什么。
李默敏锐地察觉到郑元勋的目光,扭头看向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郑元勋试探着问道:“大都督,这酒售价几何?”
李默突然想起赵老师的小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脱口而出:“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这酒怎么样?听我跟你吹…我吹——”李默见他们眼神不对,有些尴尬。
众人听闻,皆是一惊,心中暗忖:这也太贵了吧!
郑元勋壮着胆子试探道:“大都督,这价格,是不是太贵了些?”
李默微微眯起眼睛,反问道:“贵吗?”他看着众人那热切又带着几分犹豫的目光,缓缓举起酒杯,说道:“你们刚才喝的,不过是最普通的宫廷玉液酒,你们且说说,这一杯,究竟价值几何?”
(要知道,当时顶级的绍兴花雕,一坛约莫才值0.3两银子,而其酒精度也不过15度左右。)
众人心中暗自盘算,郑元勋按照最高价试探着说道:“三钱银子?”
李默神色间满是不屑:“你这是在侮辱这宫廷玉液酒!这一杯…”李默高高举起酒杯,“五钱银子!”
“嘶——”即便在座的都是扬州有头有脸的富商,此时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一算,一坛酒可就是十两银子啊!但很快,这帮富商们的眼底便闪烁起兴奋的光芒,毕竟高溢价就意味着暴利!
王汝贤兴奋难抑,赶忙问道:“大都督,听您这意思,莫不是还有比这更好的酒?”
李默微微一笑,吩咐亲兵李虎:“再让他们开开眼界!”
李虎应声上前,抬上一口酒箱,轻轻掀开锦缎,只见里面整齐排列着十只青瓷瓶。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瓶,依次将桌上的酒杯斟满。那酒液清澈透明,宛如清水,却又隐隐泛着一抹诱人的琥珀光泽。(此酒的酒精度比刚才那酒高出15度,足有55度。)
“诸位,我将这酒命名为‘琉璃火’,唯有这琉璃瓶,才配得上此等佳酿。”李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自信的笑容,“还请各位品鉴品鉴。”
郑元勋先嗅,再抿,最后一口闷下,整张脸瞬间涨红,喉咙滚动几下,猛地拍桌:“好!比‘穿喉烈’更烈三分,却回甘绵长!这酒……能换盐引!”
汪汝贤先晃杯观色,再小啜一口,闭目良久,突然睁眼:“这酒……能卖到琉球、倭国!佛郎机人的葡萄酒,算个屁!”
卢九德小口抿完,眼珠一转,掏出银票:“这酒……能当抵押品!”
其他人也皆是满脸惊喜,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大都督,这酒怎么卖?”
“问得好!”李默看这人十分上道,满意地说道,“刚才加入我神州商会的人,我可以授权你们售卖此酒,一年的授权费用嘛,三万两白银!”
周世昌眼见着赚钱的大好机会就要溜走,心急如焚,赶忙问道:“大都督,那没入商会的呢?”
李默冷哼一声:“那就没有资格售卖!”
海商王汝贤心思活络,转了转眼珠,问道:“大都督,不知商会席位,多少钱一位?”
李默看了王汝贤一眼,心中暗喜:呦,还真有明白人啊。他笑着说道:“不贵,一万两白银!”
王汝贤咬咬牙,狠下心来:“好,我加入神州商会!”
李默目光扫向其他人:“你们呢?”
周世昌见王汝贤已然加入,略作思忖,也决定加入商会。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权衡利弊之后,最终都纷纷选择加入神州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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