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兰遮城内,随着忠勇军铺天盖地的炮击展开,大员荷兰总督沃兰德和军队指挥官范·德·维尔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沃兰德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此刻凌乱地耷拉在额前,双眼瞪得滚圆,充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
他死死地盯着窗外那被炮火映照得通红的天空,嘴唇颤抖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歇斯底里:“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火力?”
范·德·维尔德同样一脸骇然,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浸湿了他的衣领。
他急促地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总督大人,明军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我们……我们恐怕很难抵挡得住。”
沃兰德像一头困兽般在房间里疯狂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这群该死的明军!我们的防御工事,我们的军队,怎么能如此不堪一击!”
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范·德·维尔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最后的挣扎与期望:“快,快组织反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命令所有炮台,不惜一切代价还击!”
范·德·维尔德面露难色,但还是赶紧点头,冲出门去传达命令。然而,当他来到城墙上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城墙已被炸得千疮百孔,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不少地方甚至已经完全坍塌。
原本排列整齐的炮台,半数以上已被炸毁,炮身扭曲变形,冒着滚滚黑烟。幸存的炮手们满脸惊恐,在硝烟中慌乱地奔跑着,试图重新组织炮击,但他们的动作显得如此慌乱和无序。
范·德·维尔德声嘶力竭地喊道:“稳住!都给我稳住!开炮,反击!”
但士兵们似乎被这猛烈的炮击吓破了胆,有些人甚至对他的命令充耳不闻,只顾着寻找安全的地方躲避。
回到总督府,范·德·维尔德无奈地对沃兰德摇了摇头:“总督大人,我们的反击效果甚微,士兵们士气低落,而且大部分炮台已被摧毁,根本无法与明军抗衡。”
沃兰德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陷入了绝望的沉思。
过了许久,他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难道……我们真的要失败了吗?”
范·德·维尔德咬了咬牙,说道:“总督大人,或许我们应该考虑……投降的可能性。这样或许还能减少一些伤亡,为荷兰保留一些颜面。”
沃兰德愤怒地瞪着他,吼道:“投降?你竟然说出这种话!我们荷兰人在这片土地上经营多年,岂能如此轻易放弃!”
但吼完之后,他又沉默了下来,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那仍在肆虐的战火,心中陷入了痛苦的挣扎。
李默站在旗舰的指挥台上,海风裹挟着硝烟味扑面而来。
这时,巡逻舰的通讯兵匆匆赶来,汇报道:“将军,发现附近有快船游弋,形迹十分可疑,似在传递消息。”
李默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自思忖,稍作思索后便猜到了大概:“想必是郑芝龙那老狐狸,在窥探大员港战事的虚实。哼,他倒是沉不住气了。”
他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
“传令下去,密切监视那些快船的动向,但不要轻举妄动。”
李默一边踱步,一边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加强舰队的警戒,防止郑芝龙趁乱搞什么小动作。各舰保持高度警惕,若有异常,即刻汇报。”
说完,他望向远处海面,那些若隐若现的快船就像潜藏在暗处的影子。
“郑芝龙啊郑芝龙,你想坐收渔利,可没那么容易。”
李默低声自语,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这场战事,我自会掌控全局,容不得你随意搅和。”
中午时分,忠勇军持续的炮击终于缓缓停下,热兰遮城笼罩在一片厚重的硝烟之中,仿佛一头受伤后喘息的巨兽。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和血腥气,城内到处是残垣断壁,受伤士兵和百姓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李默派人将劝降信绑在箭矢上,如雨点般射入城中。
荷兰士兵们看到从天而降的信件,一时间都愣住了,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有恐惧、犹豫,也有一丝对和平的渴望。
一些士兵迫不及待地捡起信件,传阅起来,人群中渐渐响起了低声的议论。
“也许投降是个不错的选择,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一名年轻的士兵小声说道,眼中满是疲惫与恐惧。
“可我们是荷兰军人,怎能轻易投降,这会成为我们一生的耻辱!”另一名老兵反驳道,但语气却没有那么坚定。
随着劝降信在城中传开,越来越多的荷兰人开始躁动起来。
城中的平民们反应各异,大多数平民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无助。孩子们紧紧依偎在父母身边,眼中噙着泪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瑟瑟发抖。
一些妇女聚在一起,低声哭泣,她们担心自己和家人的安危,战争的残酷已经让她们失去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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