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踪永在:未写完的星图
洪荒的岁月如东海的潮汐,涨落间换了不知多少代生灵。曾经亲眼见过五仙山巡游、瑶池白光冲天的先民早已化作尘土,关于海外五座仙山与昆仑瑶池的传说,也在口耳相传中渐渐被染上了神话的色彩。凡人们在岩壁上绘制仙山的轮廓,在竹简上记录瑶池的奇景,却少有人知晓这些被尊为“仙境”的所在,原是东王公与西王母为洪荒铺设的星际之路——那些漂浮的山峦是巡弋的星舰,那道贯穿天地的白光,是指引航向的灯塔。
东王公的五座仙山依旧在既定的星轨上巡游,只是舰上的仙官换了一批又一批。最早跟随东王公的金乌工匠早已羽化,他们的后人继承了星舰的操控之术,将沿途发现的新星系、新生灵一一记录在星图上。方壶舰的藏书舱里,堆叠的星图册越来越厚,有的是用鲛绡织成,能防水防火;有的是用星辰砂混合胶泥制成,折叠时会发出细碎的星光;最古老的几本,纸页已泛黄发脆,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记录着三万年前往返“织女星系”的航线。
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星云,仙官们便会登上岱舆舰的观星台,调整“定水”符文的角度,让星舰的冰晶外壳折射出特定的光芒——这是在向洪荒传递平安信号。偶尔有大胆的洪荒生灵,在仙山短暂停靠东海时,划着木筏靠近那层淡淡的云雾护盾。仙官们从不驱赶,有时还会摘下舰上种植的“星穗”丢给他们——这种作物结出的籽粒里藏着微小的星图,凡人吃下后,梦中便能见到宇宙的轮廓。这些人回到人间后,往往会成为部落里“通天晓地”的智者,能预测潮汐、辨认星象,将星舰的馈赠悄悄融入生活。
员峤舰的锻造坊里,新的合金配方不断涌现。年轻的仙官们继承了“破障”纹的镌刻之法,却又在其中加入了新的灵感——他们发现将瑶池蟠桃的核粉混入颜料,刻出的符文能在暗物质星云里发出微光。某次巡逻时,员峤舰遭遇陨石雨,正是这种改良后的符文引动周围的星尘形成屏障,让星舰安然脱险。这些年轻仙官的名字,会被刻在员峤舰的舱壁上,与他们的祖辈并列,成为星舰记忆的一部分。
昆仑瑶池的灵能核心从未熄灭,那道温润的白光始终照耀着洪荒西极的天空。西王母培育的蟠桃树越发繁茂,枝干已蔓延至星舰的千余座水晶舱室,有些枝条甚至从白玉舰身的缝隙中探出去,在昆仑山脉的悬崖上开出粉色的花。每年蟠桃成熟时,整艘星舰都会弥漫着清甜的香气,其中总有几颗最饱满的果实,会自动脱离枝头,化作粉色的流光,沿着五仙山的航线飞去。巡逻的仙官们早已熟悉这种“馈赠”,会提前在甲板上摆好玉盘,接住这些带着新坐标的蟠桃——桃肉上的星纹比任何星图都精准,能指引他们避开新出现的陨石带。
玉虚宫内的昆仑镜,镜面已比最初扩大了三倍,映照的星域越来越远。有时镜中会闪过一些从未见过的星舰影子:有的像巨大的贝壳,舰身覆盖着发光的软体;有的像旋转的齿轮,发出规律的嗡鸣;还有的通体漆黑,只在舰首有一只巨大的独眼。西王母会让侍女青鸾将这些影像拓印在玉版上,存入玉虚宫的密室。密室里的玉版已堆积如山,每一块都刻着星舰的轮廓与出现的坐标,等待着与东王公一同解读——这些未知的存在,是朋友,还是敌人?是宇宙中其他的“洪荒”,还是更古老的星舰文明?
某一日,方壶舰的指挥舱内,那枚与昆仑瑶池相连的通讯玉符突然自行亮起。不同于以往紧急求救时的炽烈光芒,这次的光芒柔和而稳定,符面缓缓浮现出一段奇异的星图——那是五仙山在宇宙边缘的“冥河星系”发现的一片新星域,星云中漂浮着无数与瑶池、仙山相似的巨型星舰,它们的舰身覆盖着厚厚的星尘,仿佛沉睡了亿万年,构成一个被遗忘的星舰墓地。
几乎是同一时刻,昆仑瑶池的玉虚宫内,西王母面前的昆仑镜也自动切换到了这片星域。镜中,那些古老的星舰静默地悬浮在暗紫色的星云中,有的舰身已断裂,露出内部锈蚀的核心;有的却完好无损,舰身上的符文与五仙山的“定水”纹有着微妙的相似。西王母指尖轻轻拂过镜面上的星点,那些星点便如活过来一般,组成了一段模糊的星图——这是那些古老星舰在发出最后的信号。
东王公站在方壶舰的舰桥上,望着星图上那片被标记为“未知”的星域,玄色锦袍被宇宙的罡风吹得猎猎作响。他身后的水镜星图上,代表五仙山的光点正围绕着这片星域闪烁,仿佛在跃跃欲试。“是时候去看看了。”他对身旁的仙官们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指令下达的瞬间,五座仙山星舰同时调整航向。岱舆舰的冰晶外壳亮起,在前方开辟道路;员峤舰的灰紫色舰身侧转,做好防御准备;方壶舰居中指挥,扶桑木的枝叶指向星域的核心;瀛洲舰释放出储备的灵能,为舰队补充能量;蓬莱舰则将舰上的祥瑞之气化作一道光带,缠绕着整个编队——这是自五仙山建成以来,第一次脱离既定的巡逻航线,驶向一片完全未知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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