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但没松手,反而往前一步,把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
“你还跑?”
“我问你,昨晚我跟你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谭玉的身体猛地一僵,她当然听见了。
他说,等开春了,就结婚。
“你……你耍流氓!”
她抬起头,又羞又气地瞪着他,眼圈都红了。
那眼神,没什么杀伤力,反而带着几分惊慌。
周建军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无比郑重。
“谭玉,你听好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谭玉的心上。
“我周建军这辈子,只娶你一个。”
“你要是跑了,我就算把整个北大荒翻过来,也得把你找回来。”
谭玉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懵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双漆黑的、写满认真的眸子,心脏怦怦直跳,快得厉害。
一股巨大的喜悦和羞涩,瞬间将她淹没。
她猛地用力,挣脱他的怀抱,转身就跑。
这一次,周建军没有再追。
他看着那道倩影飞快地跑远,厚重的棉衣也挡不住她跑动时纤细有致的身形。
他笑了笑。
「这丫头,早晚是我的。」
傍晚,王铁牛揣着手,贼头贼脑地溜进了周建军的小屋。
“建军,有酒没?”
他搓着手,一脸的谄媚。
“俺今天高兴,那姓汤的娘们儿被通报批评了,据说还要被调去看仓库!得好好喝一顿庆祝庆祝!”
周建军从床底下摸出两瓶劣质的勾兑白酒。
“就这个,爱喝不喝。”
“喝!怎么不喝!”
王铁牛一把抢过酒瓶,拧开盖子就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缸子。
两人也没菜,就着一碟花生米,你一杯我一杯地干了起来。
酒很烈,烧得喉咙火辣辣的。
两人从天亮喝到天黑,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到炕上去的。
第二天一早,周建军是被一阵剧烈的头痛给疼醒的。
他揉着太阳穴,坐起身,只觉得天旋地转。
「妈的,以后再也不喝这勾兑酒了。」
他暗自发誓。
“咚咚咚!”
“建军!开门!打猎队集合!”
赵宇粗暴的敲门声和叫喊声,把周建军的瞌睡虫彻底赶跑了。
他一个激灵,翻身下炕。
打猎队集合?
他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得去跟谭玉说一声。
他胡乱套上衣服,连脸都来不及洗,抓起两个冷馒头,一路狂奔,冲向卫生室。
他到的时候,谭玉正在给一个新来的小学徒陶海讲解感冒发烧的诊疗知识。
“建军?”
谭玉看到他,有些意外。
周建军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压低了声音。
“队里集合,要上山了。”
谭玉的心猛地一紧,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她什么也没问,立刻转身,从药柜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手脚麻利地往里面装着东西。
“这是外伤药,止血消炎的。”
“这是退烧药,万一在山里发烧了就吃两片。”
“还有这个,是治拉肚子的……”
她一边说,一边把一小包一小包的药用油纸包好,塞进布包里,嘴里不停地叮嘱着。
周建“军看着她为自己忙碌的身影,心里一暖。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谭玉愣了一下,抬起头。
周建军没说话,只是低下头,在她柔软的唇上,用力地亲了一下。
谭玉的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目瞪口呆的陶海,又羞又急。
“你……”
“等我回来。”
周建军把那个沉甸甸的药包塞进怀里,转身就跑,头也不回。
谭玉站在原地,摸着自己发烫的嘴唇,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眼圈微微泛红。
“谭……谭医生……”
旁边的陶海结结巴巴地开口,脸涨得通红。
“刚才那个……是周副队长吧?”
谭玉回过神,瞪了他一眼。
“不该问的别问!”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情绪压下去,重新恢复了专业冷静的样子。
“我刚才讲到哪儿了?哦,对,风寒感冒和风热感冒的区别……”
她刚准备继续,一个尖利的声音就从门口传了过来。
“上班时间,不好好干活,在这里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齐小琴双手叉腰,一脸刻薄地走了进来。
谭玉的眉头皱了起来。
“齐医生,我是在给陶海讲解业务知识。”
“讲解业务知识?”齐小琴冷笑一声,“我怎么看着像是在打情骂俏呢?”
“你一个还没结婚的小姑娘,跟个男人在屋里亲亲我我,还要不要脸了?”
谭玉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我跟谁亲热,是我自己的事,好像轮不到齐医生你来管吧?”
她往前一步,目光逼人。
“还是说,齐医生你看着眼红,也想找个人亲热亲热?”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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