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为人极有原则,说到做到。
第二天一早,心系静之总是拿着盛菜的碟子吃饭,交代文才看好一屋子客户跟静之,他就带了钱去了隔壁村的铁匠老黄家里,欲叫老黄给静之打一个小铜盆。
反正都是金色,小兔妖只是要吃饭的家伙,应该不介意材质的吧?
林九这样想着,数数身上带的大洋,递给老黄:
“铜现在卖这么贵的?”
老黄笑眯眯接过钱,回话说:“是啊,现在什么东西都涨价了。”
“哦。”林九想了想,又递出几张零钱,“再打一副筷子跟勺子。”
兔子虽然不喜欢喝水,那万一哪一天文才煮了她爱吃的面呢。
想到这儿,林九转身出了闷热的打铁房,拿着帕子擦擦额头逼出的细汗,在走廊处的栏杆上,挑了处凉快的地方坐下。
老黄边拉风箱加大火力,不时伸头出来劝着:
“九叔,你去客厅啦,喝点水,这点东西不用一个时辰,铜偏软的。”
林九举目看了看院子对面敞开的客厅大门。
里头不时有个穿着桃红花袄的女人走来走去。
想来是黄铁匠去年新娶的媳妇。
林九梗着脖子挪开眼神,非常客气讲不用了,并朝老黄举了举他的杯子,说自己带了水的。
老黄也不再客套,缩头回去干活。
不一会儿,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从里头传了出来。
林九摩挲着自己竹杯子上的“九”的刻字,回想起静之说的那句话。
她说想要她专属的碗,只她一个人用的。
思忖几秒,林九张开嘴,刚想交代老黄顺便刻个字,一转头就发觉老黄的新媳妇已经走到庭中,端了一碗水朝这边走来。
外头时有传言,老黄这漂亮媳妇是妓院带回来的,面对其他男人时也不老实。
林九像是见到豺狼虎豹,在女人视线落到他身上之前,故意站起来背对着她,抽下腰侧别着的烟杆子假装点火。
我抽烟,烟雾缭绕的,女人应该都不喜欢,她不会过来的。
林九正这样想,两指夹着烟杆,拇指局促且快速擦着火柴。
越想快,就越干不好。
他力道过大,火柴擦断了两根都没点着。
额头的热汗又冒出来,身后的脚步声逼近,林九脊背僵得不行。
我没有跟妓女打过交道,等会她要是勾引我该怎么办?跑吗?可是碗怎么办?跟小兔子说好的,回去的时候一定给她带碗的。
过度紧张的林九,连老黄媳妇停在他身后许久都没察觉到。
直到两根手指挑逗似的,轻轻掐了一把林九紧绷的肩膀,他这才浑身一抖,头也不回往院子外快步走去。
“记得把东西送到义庄,你家离那儿不远,麻烦了!”
林九强装镇定的声音消散在院子里,老黄疑惑探头出来,问他老婆:
“九叔怎么走了?不是要坐着等吗?”
他媳妇有些意犹未尽的捻捻两根手指,九叔瘦归瘦,但是肌肉倒是蛮硬的嘛,就是人木了点。
不解风情,哼!
转头过来,她无辜耸了耸肩,走过去把水递给她相公,“不知道啊,我给他倒了水,还没说话他就跑了。”
“跑了?”
老黄放下喝了一半的水,狐疑看向他老婆,“你……”
“你什么?你又想怀疑我?呜呜呜,我嫁进来都一年了,你说你怀疑我几次了?”
院子里传来老黄惊慌失措的解释和他媳妇的哭闹声。
躲在围墙外的林九,头疼捏了捏眉心。
此刻的林九非常想退单,但钱都交给人家了,他又不好意思进去讨。
看来,今天中午静之是没新餐具吃饭了。
不想再听见吵吵闹闹的声音,林九索性真往义庄的方向走去……
……
另外一边。
昨晚静之抖机灵留了个心眼。
找林九又拿一只纸鹤,避着他录了一句话。
“林九把我的纸鹤收到了书房的木匣子里了,记得拿出来,里面有我自己的小秘密。”
林九加的那一把小锁,完全抵挡不了静之的牛劲儿。
强烈的好奇心,让她把林九的小锁给掰了。
一阵香风吹过,木匣子里,面上的两只纸鹤随着那只铁皮绿青蛙一起消失。
不一会儿,在文才唧唧歪歪的怂恿下,静之又飘进来,翻走了一本连环画。
“喏,我给你看,但是你不能告诉林九是我拿的。”
静之把书递给文才。
文才拿了书扶着窗框,探头往书桌上看,木匣子此时关上了。
挂在上面的锁被静之又捏了回去。
“行不行啊?”文才有些担心,“你是不是把我师父的锁搞坏了?”
“搞坏不至于,就是松了点。”静之蹲在地上,一手捞着白色裙摆,一手不停去摁那一弹一弹的铁皮蛙,“哈,真好玩!林九干嘛锁起来哦?”
文才拿书一拍脑门,无语问道:
“你不是又忘了吧?你床头那两只新纸鹤里,不是有我师父给你留的言吗?他叫你要修炼够四个时辰才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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