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打了鸡血一般,小雪从白天干到晚上。
本想跟小雅一起等着柳爷他们薅恶势力的羊毛回来,可还没等到他们出发,她就头一歪,靠在小雅肩膀上睡过去了。
小雅抬起头,看着一左一右伸过来的两只手,一时竟不知道该把肩上这个粉雕玉琢,睡得脸色红扑扑的女人交给谁。
不过,这种事情不归她苦恼。
因为苦恼的人,就站在陆柳两人后头。
小美双手一挥,直接薅开两个即将出发的男人挤到前面去。
然后弯腰将小雪打横抱起。
对上两个男人阴森森的目光,小美傲娇扬起下巴,声音却是小之又小,生怕吵醒她雪姐:
“看爪子哦,我抱她回房睡,你们去做你们的事。”
小雅笑眯眯凑过来,亦步亦趋跟着小美挤出男人堆,打趣小美说:
“爪子爪子的,你这个山东大妞,被我这个川渝人影响嗦?”
小美一脚跨进门槛,边搞怪说道:“你口音很有趣,很容易影响我噻。”
期间小雪横着的脚打到门上。
小美吓一跳,赶紧往左挤了挤。
而后回头看看身后。
那两个男人果然向这边伸出手,恨不得将她取而代之。
小美扭回头看向前方昏暗的大厅,然后偷摸翻了个白眼,求一旁的阿雅帮忙开门。
“别开灯啊,我姐一有点光,就很容易醒的。”
“哦。”小雅轻轻推开雪儿的房门,然后环着胸倚着门框,一脚斜斜勾到另一脚脚后跟,看着小美为雪儿拿枕头,盖被子的。
她笑说:“你跟她妈一样的。”
小美扭回头,小声问:“你是在骂我吗?”
小雅立马举起双手,无辜的眨了眨眼,“我嗦,你跟她妈妈一样的,嘴里骂骂咧咧,但是照顾人照顾得很巴适。”
小美把她推出房门,合了门扇,这才小声问:
“巴适,是啥意思?”
小雅笑眯了眼,“就是说,你这个妈,当得可真好。”
小美摸摸后脖子,嘿嘿两声,直说没有没有。
外头俩男的,看她们出来了,这才扬手示意今天下午点到的人,去芦苇荡里牵船备用。
*
薅坏人羊毛这事儿,人人都爱干。
更别说是老李带出来的兵。
二营三营四营的营长,都朝柳爷跟老李围了过去。
一人一嘴,说起自己有多穷,一路打过来,身上就剩一把豁口的刀了,有多不容易之类的。
柳爷转头看看跟上来的陆东堂,问:“你可别说你穷,你们陆家盘踞这儿百年之久,光是手枪,你的手下也是一人一支的,这回的行动,你也要参与吗?”
陆东堂眉头压低,面朝河岸,冷冷说道:“我弟弟是被张老板打死的,这回我必须去,物资你可以不用分给五营,但是这张老板的人头……”
说到这儿,陆东堂转过来,点点自己的胸膛,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这个人头,我必须拿,以慰我娘在天之灵。”
柳爷说:“我没意见。”
老李无所谓的摊手,“我他娘的可以帮你补一刀,这人怎么到处干坏事呢?!”
一切说定,一大群人呼啦啦走了。
这个角落瞬间安静得只剩下海水轻轻拍打海岸的声音。
离开前,柳爷还特意交代伙头兵,把外头的明火都给浇灭了,以免火光引来豺狼。
午夜子时,寒风骤起。
风向与平时不同,今夜刚好是往对岸吹的。
十几艘窄窄的船坐满了人,如离弦的箭一般,往对岸射去。
陆东堂看着盘腿坐在船头的挺直背影,不禁心中暗想:这阵怪风,是不是也被这姓柳的动了手脚了?
柳爷没空管他。
等船只突破浓雾,可看到对面的点点灯光时,他便抬手下压往后示意,叫大家伏低身子,并保持安静。
能在上海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混出点名堂来,张老板也不是吃素的。
河对岸就有一个他私人的港口。
港口往外伸出约40米,用混凝土建了老长一道防守线。
平时他那些见不得人的货,大部分也是从这儿靠岸走私的。
这道防守线的尽头,有一个灯塔。
灯塔顶部,有一盏大功率的灯。
这灯正被人为控制着,在四周一圈位置呈360°,无死角照着。
眼瞅着船队快接近敌人的防守范围,柳爷不慌不忙的从布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纸。
对叠再对叠,而后撕出四分之一个圆。
展开之后,一个正圆形的薄薄纸片,就被他施了法往天上一抛。
那张纸上天之后,宛如月食一般,瞬间笼罩住了这方的月光。
刚刚还波光粼粼的海面,此时黑得有些可怖。
可这阵突如其来的黑暗,却让眼前那道转来转去的灯,变得更加明亮了。
“老柳,你这招行不行啊?”老李手心都捏出汗。
手里的二八大杠,都快被他捏出手印了。
柳爷按下他,等到船只将将离那道灯光七八米时,他突然扬起手中小幡,并低呼几个控制船走向的舵手,尽快往左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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