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七年
大明军制改革疏
臣吴王、天策上将军、五军都督府中军左都督、大明帝国大学祭酒、神策提举司提举使朱栋,谨以赤诚之心,顿首百拜,奉奏圣明天子父皇陛下:
儿臣闻易曰:“圣人亨以享上帝,而大亨以养圣贤。”又闻孙子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今我大明承天命而立,扫荡胡尘,廓清寰宇,然武功之盛虽冠绝前代,而军制之弊亦渐显露。
儿臣每夜观天象,昼览舆图,未尝不中夜抚膺,思所以强兵固本之策。谨竭愚诚,参酌古今,拟就大明军队改革疏,条列如左,伏惟圣鉴。
儿臣观三代之兵,皆寓兵于农;汉唐之制,多府兵藩镇。然时移世易,今火器日精,海疆日广,非有常备之锐师,不能御外侮而安内患。
昔周室封建,诸侯各有军旅;今陛下混一四海,尤当收兵权于中央。
故儿臣首陈“皇权至上”之原则,诚以春秋大一统之义,兵权不可假人。
昔唐之藩镇、宋之枢密,皆失其本。今宜明确皇帝为天下兵马之统帅,凡高级军官任命与战略决策,必终裁于宸衷。
至若军民分治,实惩宋元之弊。宋以文制武,致狄青蒙垢;元以武干政,使阿合马专权。
今宜使兵部专司行政,五军都督府、枢机堂合并改制为军事委员会,各明其职,不相统属。昔诸葛亮出师表云:“宫中府中,俱为一体”,今军中政中,亦当如是。
“以法治军”一条,臣尝闻岳武穆治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此非律令严明之效乎?
今宜颁大明军队条例,使将士知所遵循。“功绩晋升”之制,实破魏晋门阀之陋。
昔卫青出身奴虏,霍去病起自纨绔,皆以军功致位通侯。今当广开才路,使寒门俊杰皆得效命疆场。
儿臣观今日五军都督府、枢机堂,权责不清;昔汉设大将军,唐立节度使,皆因权责不明而致祸乱。
今宜将五军都督府改制为“大明军事委员会”,仿周代六军之制,设都督若干,为军队总指挥。昔父皇设大都督府,后析为五军,今当因时变革,复归统一指挥。
兵部之改革,当如唐之兵部掌武选、地图、车马、甲械之政。
今宜使兵部专司武官档案、军饷发放、军校管理等务,若周礼夏官之职。其官员宜授军衔而不掌兵,如宋之枢密院文吏,明其职守。
至若五大战区之设,实本孙子“度、量、数、称、胜”之理。
昔秦始皇分兵守五岭,汉武置十三州刺史,皆分区防御之良策。
今设北部战区以卫大明北部疆域,中部战区以卫中原京畿,南部战区以镇南洋,东部战区以靖海疆,西部战区以扞西北。各战区总兵官秩同九边大将,俱听军委调遣。
指挥链路自战区至伍,层级分明,如身使臂,如臂使指。
昔李靖卫公兵法云:“诸军各置木契,二十以下行符,三十以下行契。”今当完善军令传递体系,使号令朝出阙下,夕至边陲。
儿臣考司马法云:“凡战,定爵位,着功罪。”今新定军衔品级,特超文官,实矫往昔重文轻武之弊。
昔宋太祖“杯酒释兵权”,虽免藩镇之祸,然终成积弱之局。今宜使武臣昂首,如汉之羽林、唐之千牛,皆荣耀无比。
士兵至士官九阶,军官十六等,仿周礼命卿之制,参以西域色目人军阶之法。昔诸葛亮将苑分将材为九类,今军衔之设,正所以别材器而任使。
编制自伍至战区,员额明确。昔管仲治齐,“五家为轨,故五人为伍”,今之伍制,实师古义。而火器既兴,编制亦当变革。
晋升之制,尤当慎重。昔秦二十等军功爵,汉之“非有功不得侯”,皆所以励士气。今定士兵至士官依年资,军官晋升重战功,大校以上必奏请圣裁,实合尚书“罔以侧言改厥度”之训。
技术兵种待遇从优,盖因墨子备城门诸篇,皆重器械。
今火器日新月异,非专才不能尽其用。昔元顺帝时,有西域人亦思马因献回回炮,遂破襄阳。今当广纳巧匠,厚给廪饩。
儿臣观历代兵制,败于粮饷者十之五六。
昔唐府兵之坏,始于均田制崩;宋禁军之弱,困于“三冗”之弊。
今定新饷标准,三等兵月饷三百文,至元帅月饷四十三贯,皆倍于往昔。昔赵充国屯田湟中,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皆重粮秣之道。
孙子云:“国之贫于师者远输”,今建垂直后勤体系,实免此患。昔萧何转漕关中,粮不绝迹;诸葛亮发明木牛流马,皆后勤之典范。
至若“战利品审计司”之设,尤为防微杜渐。昔霍去病不受武帝赏赐,曰:“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今定二成赏将士,八成归国库,既励士气,又充军实。审计官直奏天听,如汉之绣衣直指,唐之观军容使,而权责尤清。
儿臣闻吴起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岳武穆训军:“文臣不爱钱,武臣不惜死”。今设宣慰使制度,正所以固军心而励士气。昔光武帝云:“吾理天下,亦欲以柔道行之”,宣慰使之职,实兼教化抚慰之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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