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栋的苏醒就像是在那片被阴霾笼罩的天空中,突然撕开了一道口子,让那第一缕希望的曙光能够穿透云层,洒向大地。尽管他的意识还处于模糊不清、断断续续的状态,仿佛被一层浓雾所笼罩,难以清晰地感知周围的世界;他的身体也极度虚弱,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连睁开眼睛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眼皮上。
然而,当他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那个微弱的“水”字时,这对于守候在外面的所有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喜讯。这个字虽然轻得如同羽毛,但却承载着朱栋对生命的渴望和对康复的期待,它像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给人们带来了无尽的希望。
顾清源和周济民屏气凝神,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轻轻地用沾湿的棉纱润湿朱栋那干裂的嘴唇,仿佛这是一项极其精细的工作。然后,他们极其缓慢地将少量温水和的流质药膳一点一点地喂入朱栋的口中。
每一次吞咽,对于朱栋来说都像是一场异常艰难的战斗。他的喉咙干涩疼痛,身体也因为剧毒和重伤而极度虚弱,但他生命求生的本能却异常强烈,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不肯轻易熄灭。
在这艰难的过程中,朱栋的身体也在顽强地与剧毒和重伤作斗争。他那强悍的体质,就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一点一点地抵御着毒素的侵蚀,逐渐战胜了剧毒和重伤带来的影响。
外间,众人得知朱栋确实已经苏醒并且情况稳定下来的消息后,原本凝重的气氛终于稍稍缓和了一些。朱元璋紧绷了数日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下来,但巨大的疲惫感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马皇后和朱标见状,赶忙上前劝说朱元璋回宫稍作休息。他们深知朱元璋这些日子以来的操劳和担忧,如今朱栋的状况已经有所好转,他也该好好歇息一下了。
在马皇后和朱标的再三劝说下,朱元璋终于勉强同意回宫休息。然而,马皇后和徐妙云、常靖澜却坚持留下,她们要轮流守在病房外间,以便随时照应朱栋。
而太子朱标,则肩负起了更重的责任。他既要关注二弟的康复情况,更要统筹全局,稳定朝堂,并继续推进对刺杀案的调查。他将几位弟弟——秦王朱樉、晋王朱?、燕王朱棣、周王朱橚,带到了济世堂隔壁一间临时辟为议事室的房间内。
房间门窗紧闭,外围由绝对可靠的东宫侍卫和鹗羽卫缇骑层层把守,确保无人可以窥探。
朱标坐在主位,虽然面带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清明。四位藩王分坐两侧,个个面色凝重,再无方才的激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肃杀之气。
“二弟侥幸捡回一条命,此乃天佑大明,亦是我朱家之幸。”朱标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然,危机并未解除。幕后黑手依旧逍遥法外,其目的绝非仅仅刺杀一位亲王那么简单。动摇国本,离间我皇室兄弟,阻挠新政,甚至可能觊觎大位,此其志不小!”
秦王朱樉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大哥!还议什么?既然线索指向北平,就让老五立刻回去,彻查他的燕王府和北平都司!老子就不信,挖不出那些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他虽然粗豪,但也并非全无心思,这话看似怀疑朱棣,实则也是给朱棣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朱棣立刻站起身,拱手道:“大哥,三哥所言极是!臣弟请求即刻返回北平,亲自督办此案!定然将北平地界上所有可疑人等筛一遍,若真与我燕王府有牵连,臣弟绝不姑息,亲自绑了送来京师请罪!若有人栽赃陷害,臣弟也必将其揪出,千刀万剐!”
他的态度坚决而坦诚。 晋王朱?沉吟道:“五弟回去自查是应有之义。但大哥,我以为,此事绝非北平一地之事。刺客供出的‘老爷’,联络点在应天,之前苏州案的残余也在江南。这更像一张遍布南北的大网。需南北并查,双管齐下。”
周王朱橚也点头附和:“四哥说得是。而且,对方手段阴狠毒辣,计划周密,对二哥的行踪、护卫力量乃至新式火器都极为了解。其内部必有身份不低、能接触到核心信息的内应。” 朱标赞许地看了看几位弟弟,他们的分析都切中要害。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缓缓道:“你们所言,皆有理。此事确需南北并查,内外结合。但如何查,讲究策略。”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朱棣身上:“老五,你可以回去,但不是大张旗鼓地回去查案。那样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逼狗跳墙。你需如常返回北平,对外只称是奉旨回藩,对遇刺案表现出震惊和愤怒即可。暗中,动用你绝对可靠的心腹,秘密调查两方面:一,北平境内,尤其是王府和都司内部,近半年所有异常的人员调动、资金往来、物资流出;二,重点排查与南方、尤其是与江南士绅、勋贵有暗中联系的将领、官员、商人。所有线索,密报于我,不得擅自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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