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哄笑和讥嘲声,传到孟太太耳朵里,好似一根根针在扎她脑子一样,让她本就头疼的脑袋,疼得好似要炸开来。
孟太太眼前一阵阵发黑,真想不管不问直接晕死过去。
但孟太太心气高,脾气硬,让她和人死杠她能做到,让她服软做出怯懦之态,那比杀了她都难。
孟太太眼眶都红了,却咬牙强忍着,“陈婉清,这是你的人参?”
陈婉清点头,“对。本来药堂开的价格没达到我的预期,我准备炮制过后拿回家备用。没想到孟太太您心地善良,财大气粗,愿意花大价钱成人之美。孟太太,您真是个好人。”
陈婉清给孟太太发了一张好人票,再次引起了周围百姓门的哄笑,也成功气疯了孟太太。
“你个小女干人,你怎么敢的!你要不要脸皮了,你怎么这么龌龊!”
孟太太猩红着双眸,愤怒着一张脸,伸出手掌要来打陈婉清,却被孟锦淳一把拦住了。
“娘,娘,有话好好说。娘,您别生气,气病了身体儿要心疼死了。”
孟锦淳紧紧的抱住他娘,焦急的在他娘耳朵旁提醒。
“娘,您息怒,千万息怒啊。陈松现在做着县丞,县里的大小事儿他能管。您要是敢打他女儿,不用等明天,下午衙门的人就能来查咱家的税,还能强制征用咱家的绸缎。”
衙门要为难你一个小小的商户,那还不容易?
他们手中有职权,能强制低价采购,还能苛刻执法,他们若诉讼,一来成本高昂,二来也担心彻底得罪死那些差役,所以往往选择花钱买安生。
自古民不与官斗,那是自寻死路啊。
孟锦淳的话孟太太听到耳朵里了,可这没有安抚下她的愤怒,反倒让她更气愤了。
就是因为陈松出息了,他们才处处受制肘,若不然,借陈婉清几个胆子,她都不敢这么算计她。
早先她让人在背后拍搬砖打死她,陈家也只是告官,最后不了了之。可如今,如今她竟反过来要畏她三分,天理何在啊!
孟太太狠狠吐出一口唾沫来,“小……”
她的话没有说出口,突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人来,那人可不正是陈松。
陈松穿着官服,腰间悬着佩刀,整个人高大英武,凶气逼人。
一看见陈松露面,周围围观的百姓又是一阵轰动。
“谁把这事儿传出去了?陈县丞来的好快。”
“能不快么,这是他亲闺女!”
“孟家踢到铁板了。”
众人都以为,陈松是来给她闺女撑腰的,就连孟太太和孟锦淳都如此认为。
孟太太刚才叫嚣的厉害,气势也嚣张的好似能将人直接打死,但是陈松一露面,她所有强撑出来的气势,就如那被针扎了的气囊一样,瞬间瘪了个干净。
因为惧怕陈松的威严,与他那双过分凶狠的眸子,孟太太心里的气一松,腿一软,差点直接跌坐在地上。
好在孟锦淳紧挨着他娘,察觉到她身子往下滑,赶紧一把抱住了她。
“娘,娘您身子不舒服么?哎呦我的娘,您这是旧疾犯了吧?娘,您忍一忍,我这就背您回家。”
孟锦淳要背着他娘遁走,旁边围观的百姓促狭的说,“回什么家啊,这里就有现成的大夫,你娘晕了,让大夫扎两针就好了。”
“孙大夫医术高明,清水县没有比他医术更好的大夫了。”
“孟二公子,您可千万小心,别摔了跤,再磕着你娘……”
孟锦淳当这些人在放屁,背着他娘三两步窜出了药堂,眼见着他跑那么快,跟身后有鬼在追一般,百姓们又是一阵哄笑。
哄笑过后,他们也不走,而是眼巴巴的看着药堂内的陈松、陈婉清与赵璟。
陈婉清快走到她爹跟前,“这事儿我能应付过来,谁传到您那里把您惊动了?您还担心我吃亏啊,我吃过一次亏就算了,总不能明知道他们来者不善,还不防备。您放心,璟哥儿在跟前呢,我不会受伤的。”
陈松挥挥手,“我原本就准备回家喊你们,是路过这里看到你们俩在里边,才赶紧跑过来。你们快跟爹去衙门一趟,朝廷来了赏赐,特意赏你们三个的。”
陈松如此一说,陈婉清与赵璟眼睛一亮。
在府城时,他们听陈松说过此事。
陈松暗示他们,宝箱的事情宫里会有赏。赏赐是小,能在宫里挂上号,那对赵璟和德安的好处,就太大了。
他们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原本还担心这赏赐别不是要打水漂,没想到竟然这么巧,就在今天到了。
陈婉清快速从荷包中摸出五两银子来,转身放在柜台上,给孙老大夫,“这是买您那盒子的,您收下吧。”
其实也是感谢孙大夫帮着做戏的。
但孙大夫自认自己并没有做什么。
他要开口说明情况,是孟家太太一直不给他机会。
虽然孟太太最后花了大价钱买走了人参,但这件事他问心无愧。
他将五两银子推回去,“盒子不值钱,银子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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