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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上的欲望:情锁宫闱之殇 第3章 六贵伏诛

作者:孤鹤啸九天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19 19:58:20

五更的梆子声刚过,皇宫深处的寝殿依旧烛火通明。萧宝卷搂着宠妃昏昏睡去,龙床脚边散落着空酒坛,一支胡笳滚到地上,笛孔里还沾着昨夜狂欢的酒渍。殿外的太监们大气不敢喘,谁都知道,不到正午,这位天子绝不会醒。

可太极殿里早已跪满了百官,他们望着紧闭的宫门,心里满是无奈。从卯时等到午时,三个时辰过去,腿都快失去知觉了,连陛下的影子都没见着。

终于,午时的钟声响起,萧宝卷才打着哈欠,被宫妃搀扶着来上殿。他穿着宽松的常服,腰间挂着块镶嵌宝石的玉佩。上了朝,也只是摆弄着腰间玉佩,听太监念了两句奏疏,便挥挥手:“都下去吧,这点事还要朕管?交给辅政大臣们看着办吧。”

始安王萧遥光、尚书令徐孝嗣、左仆射江柘、右将军萧坦之、侍中江祀、卫尉刘暄,这六人是萧鸾临终前指定的辅政大臣,被朝野称之为“六贵”。萧宝卷不管政令是否衔接,只让他们轮流值班裁处。

昨日徐孝嗣刚定下“减免江南赋税”的章程,今日江柘值班,见国库空虚,便立刻改了条规,要求“江南各州赋税加征两成”;萧坦之觉得军饷不足,又下令“向商户征收兵器捐”。大臣们擅自画敕成了常事,底下的官吏捧着几份互相矛盾的政令,简直无从下手。

建康县县令王舒捧着三份政令,愁得头发都白了。一份要他“减免赋税”,一份要他“加征赋税”,还有一份要他“征收兵器捐”。他派衙役去催缴赋税,百姓拿着徐孝嗣的政令反驳;去收兵器捐,商户又举着江柘的条规抗议,最后只能跪在县衙里叹气:“这朝令夕改的,到底让下官怎么做啊?”

可萧宝卷从不管这些。他把太极殿抛在脑后,整日在后院戏马、饮酒,夜里更是让数百侍从围着自己击鼓呐喊,把庄严的皇宫变成了昼夜不息的杂耍场。至于“六贵”如何理政,政令是否混乱,他全然不放在心上。在他眼里,这江山不过是他玩乐的背景板罢了。

没人记得萧鸾临终前的嘱咐,除了萧宝卷——萧鸾临死之时紧紧攥着他的手,反复强调“做事不可落人后,要先发制人”。只是这份叮嘱,没让他励精图治,反倒成了他屠戮大臣的借口。

“六贵”之中,江柘、江祀兄弟是最先被萧宝卷盯上的。二江是先帝萧鸾的表亲,当年萧鸾从宗室手中夺位,江柘在朝堂上帮着草拟檄文,江祀在军中调度兵马,算是实打实的开国功臣。可到了萧宝卷登基,这对兄弟的忠心,反倒成了催命符。

那日宫墙内传来马蹄声,萧宝卷竟让人把后宫的牡丹园铲平,改成了临时马场,自己穿着短打劲装,骑着马在里面狂奔,身后太监呐喊助威,闹得整座皇宫不得安宁。江柘听说后,急得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整理,就跪在马场宫门前,双手捧着朝笏,声音带着哭腔:“陛下!后宫乃皇家禁地,怎能改成马场?江山社稷为重,玩乐为轻啊!”

萧宝卷正骑在马上得意,听见这话,当场就怒了,抬手把手中的酒坛摔在地上,酒液溅了江柘一身。“朕的皇宫,朕想改什么就改什么!”他勒住马,居高临下地瞪着江柘,说:“再敢多嘴,朕把你也拖进马场当靶子!”

江柘没被吓退,依旧伏地苦劝,可萧宝卷根本不听,甩着马鞭进了后宫,只留下江柘在宫门前跪到夕阳西下。更让萧宝卷记恨的是,江柘不仅管他的事,还敢管他身边的人。因见宠臣茹法珍、梅虫儿借着皇帝的名义搜刮民财,江柘直接在朝堂上弹劾两人“蛊惑圣心,败坏朝纲”。

茹法珍、梅虫儿哪能忍?两人天天在萧宝卷耳边进谗言,一会儿说“江柘私下结党,想架空陛下”,一会儿说“江祀在军中拉拢将领,恐有不轨”,把二江说成了图谋篡位的逆臣。萧宝卷本就厌烦江柘的劝谏,听了这些话,对二江的杀意越发浓重。

江柘也看出了萧宝卷的杀意,知道再劝谏下去只会送命,便动了废帝的心思。他第一个找的是“六贵”中的卫尉刘暄,刘暄是萧鸾的小舅子,也算皇亲国戚,江柘觉得他总该顾念宗室安危。两人在尚书省的偏殿密谈,江柘压低声音说:“陛下失德,再这么下去,大齐江山要完了。不如我们废了宝卷,改立江夏王萧宝玄?”

可刘暄一听“萧宝玄”三个字,脸色顿时变了,早年他曾因小事得罪过萧宝玄,怕萧宝玄登基后报复自己,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江夏王性子太烈,立他不如立建安王萧宝灸,建安王温和,更适合当皇帝。”

两人争执不下,江柘只能暂时搁置,又去找始安王萧遥光。他以为萧遥光是宗室长辈,会以江山为重,却没料到萧遥光早有自己当皇帝的野心。听了江柘的提议,萧遥光没直接答应,只含糊其辞地说:“国赖长君,如今陛下年幼失德,选新君,总要选个能镇住场面的才好。”

这话里的意思,江柘不是没听出来,可他既不想立萧遥光,又说服不了刘暄,只能陷入犹豫。这时,他想起了正为母守丧的右将军萧坦之。萧坦之掌着部分兵权,若是能得到他的支持,废帝之事就多了几分把握。

江柘特意去了萧坦之的府邸,避开外人,把废帝的计划和盘托出。可萧坦之刚听完,当场就变了脸,猛地拍了桌子:“江大人疯了吗?先帝从武帝子孙手中夺位,天下本就不服!如今再废帝立君,这是要让四方诸侯以此为借口,举兵来讨啊!”

萧坦之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江柘的希望。他看着萧坦之坚决的神色,知道这事再也没法继续,只能拱拱手,落寞地离开。

江柘这边还在为立谁废谁犹豫不决,刘暄却先慌了神。

那日退朝后,他坐在府中书房,越想越怕。先前他反对立萧宝玄,又没明确支持萧遥光,可若萧遥光真借着废帝的由头登了基,自己这“皇舅”的身份就成了笑话,到时候别说权位,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讲。

“大人,您这几日茶饭不思,可是为了江尚书那边的事?”幕僚见他愁眉不展,小心问道。

刘暄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江柘糊涂,萧遥光野心勃勃,这事要是成了,咱们都得死!”他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突然停下脚步,咬牙道,“与其等着被他们牵连,不如先下手为强!”

当天夜里,刘暄换上一身不起眼的常服,借着探望宫妃的名义,悄悄摸进了皇宫。彼时萧宝卷正在后宫与茹法珍、梅虫儿玩乐,听闻刘暄求见,不耐烦地挥挥手:“什么事?朕忙着呢。”

茹法珍在一旁凑趣:“陛下,刘大人是皇舅,深夜入宫,定是有要紧事,说不定是关于江柘那老东西的。”

萧宝卷这才坐直身子,让刘暄进来。刘暄一进殿,“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陛下,臣有要事密奏,江柘、江祀兄弟要反啊!”

萧宝卷捏着酒杯的手一顿:“反?他们敢?”

“千真万确!”刘暄连忙磕头道:“江柘嫌陛下不理朝政,竟暗中联络萧遥光,想废了陛下,改立新君!臣起初被他蒙在鼓里,后来才察觉不对劲,生怕陛下遭了他们的毒手,这才冒险进宫禀报!”

他怕萧宝卷不信,又添油加醋地说:“前日江柘还找过臣,逼臣支持他立萧宝玄,臣不肯,他就放话要杀臣灭口!陛下要是再不下手,就晚了!”

茹法珍、梅虫儿立刻在旁附和:“陛下,刘大人说得对!江柘兄弟早就看您不顺眼了,天天对着您吹胡子瞪眼,原来憋着这么大的坏水!”“可不是嘛,上次江柘还弹劾奴才们,根本就是想先除了陛下身边的人,再动手夺权!”

萧宝卷本就对江柘的屡次劝谏恨之入骨,此刻听刘暄说得有模有样,又有茹、梅二人煽风点火,顿时怒得拍案而起:“好个江柘!朕没找他算账,他倒先想反了!”

他想起先帝萧鸾“做事不可落人后”的嘱咐,当即下令:“传朕旨意,立刻召江柘入宫!再派禁军去江祀府中,把他抓起来!”

刘暄跪在地上,听着萧宝卷的命令,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知道,江柘兄弟这一次,必死无疑了。而他自己,不仅能摆脱牵连,说不定还能借着揭发之功,更进一步。

可他没算到,萧宝卷的猜忌心一旦被勾起,就再也收不住。今日他能出卖江柘,明日萧宝卷未必不会怀疑他。此刻的刘暄只觉得松了口气,却不知自己的名字,早已悄悄列在了萧宝卷的“必杀名单”上。

此时江祀正在内殿当值,听闻风声,赶紧派人给江柘送信,可江柘只回了“镇静”二字,还以为是刘暄小题大做。直到敕使带着铁链闯进江府,他才知大难临头。

中书省的庭院里,江柘被铁链锁着,见江祀也被押了过来,兄弟俩相视落泪。没等他们多说一句话,行刑官的刀就落了下来。鲜血溅在青砖上,萧宝卷却在后宫里,听着艺伎吹胡笳,笑得开怀。

二江一死,萧宝卷更无忌惮。尚书台的奏章堆在殿角,他连看都不看,有的被太监拿去包鱼肉,有的放得发了霉。一日他骑马出游,跑得兴起,突然对左右说:“江柘以前总拦着我骑马,现在他死了,朕才快活!”说着又想起什么,问道:“江柘还有亲戚活着吗?”

左右答:“远亲江祥还关在东冶监狱。”萧宝卷当即在马上写了道敕令,让人送去东冶,赐江祥自尽。一条人命,竟成了他出游时的消遣。

二江的首级刚挂在朱雀门外示众,始安王萧遥光就吓得彻夜难眠。他早有夺位之心,私下里招揽了不少旧部,如今萧宝卷连开国功臣都敢杀,怎会放过他这个手握兵权的宗室?

次日一早,萧遥光就称病不上朝,连王府大门都不敢出。正好赶上胞弟萧遥欣在荆州病死,他借着吊丧的名义,连夜离了建康,滞留在荆州不肯回都。消息传到皇宫,萧宝卷正搂着潘玉儿玩射猎游戏,听茹法珍一说,当即把弓箭摔在地上:“他想在外头搞小动作?传朕旨意,革了他扬州刺史的职,让他回都当司马!”

旨意送到荆州时,萧遥光正在弟弟灵前装模作样地哭丧,见了圣旨,他索性破罐破摔,他暗中召集萧遥欣的旧部,又拉拢了骁骑将军垣历生,凑了三千兵马,起兵造反。

萧宝卷听说萧遥光造反,马上慌了,连忙派徐孝嗣守宫城,萧坦之领兵平叛。可这叛乱根本没撑过三日,垣历生见朝廷兵马众多,竟在阵前扔下兵器,跪地投降,士兵们见主将降了,也四散而逃。萧遥光被堵在王府里,禁军破门而入时,他还躲在衣柜里发抖,被拖出来时,一刀就斩了首级。

当萧遥光的首级被送到皇宫时,萧宝卷正坐在高台上喝酒,他拎着首级看了一眼,笑着对茹法珍说:“还是朕下手快吧?敢反朕的,就只有这个下场!”

平叛之后,徐孝嗣被加封为司空,萧坦之升了领军将军,可萧坦之仗着功劳,渐渐骄纵起来,见了茹法珍也不避让,还时常在朝堂上反驳茹法珍的提议。茹法珍记恨在心,趁萧宝卷玩乐时,凑到他耳边说:“陛下,萧坦之现在权势太大,又总不把您放在眼里,迟早会学萧遥光谋反的!”

萧宝卷正玩得兴起,听了这话也没细想,当即派卫帅黄文济带禁军围了萧坦之的府邸。萧坦之刚在家中与幕僚议事,见禁军破门而入,就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他接过黄文济递来的毒酒,仰头一饮而尽,死前还瞪着皇宫的方向,骂了句“昏君”。

萧坦之刚死,茹法珍又把矛头指向了刘暄。他拿着刘暄早年与萧宝玄有隙的旧账,对萧宝卷说:“陛下,明帝连武帝的子孙都敢杀,刘暄不过是个舅舅,您怎能保证他不会反?”

萧宝卷又想起父亲临终前“先发制人”的遗训,顿时变了脸,也不管刘暄是亲舅舅,直接下令处死。当禁军闯进刘暄府中时,刘暄还在算着自己的俸禄,直到刀架在脖子上,才哭喊着“臣冤枉”,可终究没能逃过一死。

到了这一步,萧宝卷彻底杀红了眼。没过多久,他以“议事”为由,召徐孝嗣、沈文秀和沈文秀的侄儿沈昭文入宫。三人刚进殿,茹法珍就端着三杯毒酒走了过来。徐孝嗣看着毒酒,还想劝萧宝卷“以江山为重”,可萧宝卷根本不听,只催着他们快喝。三人饮下毒酒后,没一会儿就倒在殿内抽搐,萧宝卷却转身去了后院,接着玩他的射猎游戏,连看都没看一眼。

“六贵”全灭,朝中老臣人人自危,连走路都不敢大声说话。驻守江州的太尉陈显达,听闻朝中血雨腥风,又听说萧宝卷要派兵来攻打江州,便与僚佐商议,准备拥立建安王萧宝夤为君,起兵讨逆。可七十多岁的老将,终究敌不过朝廷的精锐兵马,在建康城郊战死,他的子孙也全被诛杀,连刚出生的婴儿都没放过。

陈显达刚死,豫州刺史裴叔业就怕了,他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杀的老臣,索性直接写了降表,投靠了北魏。魏主拓跋宏大喜,封他为兰陵郡公,还让他继续当豫州刺史。

萧宝卷得知裴叔业降魏,气得摔了龙椅,派平西将军崔慧景率军讨伐。可崔慧景早有反心,他带着兵马走到半路,竟暗中联系了江夏王萧宝玄,密谋起兵废除萧宝卷,拥立萧宝玄为帝。两人带着兵马转头猛攻建康,很快就突破了外城,占据了乐游苑,差点就打进了宫城。

幸得萧懿领兵回援,才击退了叛军。崔慧景单骑逃到江边,想坐船逃走,却被一个渔人认出,当场砍了头,首级被装在鱼篮里,送到了建康。萧宝玄走投无路,只能入宫自首。

萧宝卷见了萧宝玄,没立刻杀他,反倒让人用布幔围了后堂,叫上几十个太监在布幔外击鼓呐喊,他隔着布幔笑道:“你之前带兵围朕的宫城,现在朕也让你尝尝被围的滋味!”戏耍了大半个时辰,才让人端来毒酒,逼着萧宝玄喝了下去。

接连的叛乱,没能让萧宝卷有半分醒悟,反倒让他觉得“敢反的人都死光了”,越发荒唐。白天,他在后宫骑着马横冲直撞;夜里,就带着数百名侍从击鼓游街,从皇宫一直闹到城外,鼓乐声、呐喊声整夜不停。

建康城的百姓,只能躲在自家破屋里,听着远处传来的喧嚣,眼底满是绝望。有老人摸着孙儿的头,低声叹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可没人能回答他,这荒唐的帝王,早已把大齐的江山,拖进了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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