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域的灰紫色能量像粘稠的墨汁,将三族舰队的光轨染成诡异的色彩。林舟站在旗舰舰桥,掌心的引星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那些新长出的灰紫色脉络里,不断有细碎的星轨碎片流过——那是始祖星轨通过破界域星轨传来的“呼唤”。
“还有三光年抵达噬心星。”盲域领航员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他面前的星图突然扭曲,原本清晰的航线被无数游动的灰色线条覆盖,“无象纹正在被侵蚀!那些线条……像是有生命的寄生虫!”
林舟看向舷窗外,盲域星舰外层的无象纹光膜上,果然爬满了发丝粗细的灰线。这些灰线每蠕动一寸,光膜就黯淡一分,最边缘的一艘侦查舰已经失去光泽,舰身表面浮现出破界域噬轨咒纹的纹路,船员们的惨叫声正通过通讯器断断续续传来。
“切断通讯!”盲域首领猛地拍向控制台,眉心的“静”字无象纹爆发出强光,“那是始祖星轨的‘共鸣陷阱’!它在通过痛苦记忆同化我们的星轨!”
通讯器的杂音戛然而止,但侦查舰的惨状已经烙印在众人眼底。林舟看到那艘星舰的银白齿轮突然反向旋转,将舰桥彻底绞碎,而从残骸中飘出的船员虚影,竟与终焉之眼中被吞噬的“可能性”一模一样——他们的表情不再是惊恐,而是一种诡异的满足,仿佛终于回到了“归属之地”。
“它在篡改‘共生的意义’。”阿木的生之剑突然指向林舟的胸口,剑刃绿纹映出他双色星轨的异常:银白纹正在以绿纹为食,那些被啃噬的缺口处,正渗出与观测域能量同源的灰紫色液体,“林舟,你的星轨在主动回应始祖星轨!”
林舟猛地按住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陌生的记忆:黑暗的星轨工厂里,无数破界域工匠正将七界生灵的星核敲碎,融入噬轨咒纹的齿轮中,而站在高台上监工的,是一个有着双色星轨的身影——那身影转过头,露出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嘴角挂着和观如出一辙的诡异笑容。
“别信它!”老工匠突然将星晶按在林舟的星轨核心处,银白齿轮的光芒瞬间压过灰紫色,“那是始祖星轨制造的‘镜像记忆’!破界域的古籍记载,它能复制宿主最恐惧的自我,让你相信自己天生就是噬轨者!”
星晶的光芒中,林舟看到了另一段画面:在烬灭星的废墟上,他曾用银白星轨包裹住即将崩解的归墟族幼崽,绿纹与银白纹自发交织成保护罩,那些被他视为“罪恶”的吞噬之力,当时正温柔地修复着幼崽破碎的星轨。
“两种记忆,都是真实的。”林舟突然睁开眼,双色星轨的紊乱奇迹般平息,“始祖星轨没有说谎,我确实有吞噬的本能,但共生也教会了我如何控制它。就像光与影,本就共存于星轨之中。”
他的话刚说完,旗舰突然剧烈震颤。舷窗外,无数灰紫色的锁链正从观测域深处飞来,这些锁链的链节竟是由星轨生灵的头骨组成,眼眶里燃烧着噬轨能量的火焰。最粗的一根锁链已经缠住了旗舰的引擎,链节上浮现出盲域先代的面容,他们的嘴巴开合着,吐出冰冷的质问:“你凭什么相信外来者?忘了族人被异轨者钉在星轨十字架上的痛苦吗?”
盲域船员们的无象纹突然失控,那些流动的灰色纹路倒转方向,开始啃噬他们的星轨核心。首领的左臂伤口迸发出灰光,无数细小的星轨碎片冲破皮肤,在空气中组成盲域先代被虐杀的画面——画面的最后,是破界域监工将无象纹从孩童身上硬生生剥离的场景。
“原来……先代的背叛记忆是真的。”一个年轻的盲域船员突然跪倒在地,他的无象纹完全变成黑色,“首领一直在骗我们!破界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与我们共生!”
“不是这样的!”老工匠急忙调出破界域的星轨日志,光幕上显现出三族先祖签订契约的画面:盲域的无象纹、七界的绿纹、破界域的银白纹在星空中组成圆轮,下方刻着初心文“噬心者亦能共生”。但日志的后半部分已经被噬轨能量侵蚀,只剩下模糊的血迹,“这些血迹……是破界域先祖为了保护盲域孩童,被异轨者砍断星轨留下的!”
可没人愿意相信他。那个年轻船员已经站了起来,他的无象纹化作黑色光刃,直刺老工匠的后背。林舟的光剑及时挡在中间,银白纹与黑光碰撞的瞬间,他看到了年轻船员的记忆:他的祖父正是被破界域监工杀害,临死前用最后一丝星轨能量,在他眉心刻下“永不信任”的无象纹。
“记忆不会说谎,但会被引导。”林舟突然想起盲域首领的话,他将双色星轨注入光剑,银白纹与绿纹交织成螺旋状,“始祖星轨只让你看到了仇恨,却隐瞒了真相——当年的破界域监工,早已被异轨者用噬轨咒纹控制!”
光剑的螺旋光芒扫过年轻船员的眉心,黑色无象纹下,果然浮现出淡紫色的异轨者标记。这个发现让所有盲域船员都愣住了,他们的无象纹停止啃噬,开始剧烈震颤,仿佛在对抗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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