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宇宙核心彻底熄灭的刹那,暗域的虚空响起无数细碎的爆裂声。那些银白色鳞片如同活物般躁动起来,幽蓝火焰顺着鳞片边缘流淌,在虚空中勾勒出一张覆盖万里的巨网,将林舟三人牢牢困在中央。
“咳——”林舟捂着胸口咳出一口血沫,弑神刃拄在虚空勉强支撑身体。刚才挡下第二道刀芒时,他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力量中蕴含着某种“湮灭法则”,不仅能撕裂能量,连空间本身都在那道刀芒下呈现出融化般的状态。
绿瑶的生命之力正飞速流失,她身后的生命古树虚影已变得透明如纸:“那道身影的气息...比紫渊大帝强太多了,至少是混沌本源残魂的层次。”
苍玄的情况更糟,他的右臂从肩膀到手腕都覆盖着一层银白色的冰晶,冰晶中隐约能看到幽蓝火焰在燃烧,那是被刀芒余波沾染的湮灭之力:“这力量会吞噬法则...我的时光之力正在被它同化。”
远处,穿银甲的身影缓缓收起镰刀,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创世之光的余晖,比我想象中更弱。不过能接下我两刀,也算配得上‘守护者’这个头衔了。”
林舟盯着对方战甲上的纹路,那些纹路与银狐尾巴的火焰轨迹惊人地相似:“你是域外族群的首领?”
“首领?”银甲人轻笑一声,抬手一挥,身后的空间裂隙突然扩大百倍,数万艘造型狰狞的战舰鱼贯而出,舰首镶嵌的幽蓝晶体如同一只只饥饿的眼睛,“我只是‘先锋猎手’,负责给主舰队开路。像我这样的猎手,在族群里还有九十九个。”
绿瑶的心沉到了谷底。一个先锋就如此恐怖,那后面的主舰队该有多可怕?她突然想起银狐的话,下意识摸向林舟怀中的金色晶体——那里封存着时空信使留下的星图,也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
“你们在找这个?”银甲人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指尖弹出一缕幽蓝火焰,火焰在空中化作一幅星图,正是九件创世遗物的分布坐标,“创世遗物?混沌本源的法则碎片?真是可笑,那些东西在我们族群眼里,不过是些过时的玩具。”
林舟瞳孔骤缩:“你怎么会有星图?”
“因为未来的你们,就是死在寻找这些遗物的路上啊。”银甲人舔了舔嘴唇,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我最喜欢的就是狩猎你们这种‘希望携带者’,看着你们从挣扎到绝望,比吞噬任何能量都要美味。”
话音未落,他突然化作一道银光冲来,镰刀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劈向林舟。这次林舟没有硬接,他将金色晶体抛给绿瑶:“带着苍玄走!去辰渊的故乡!”
弑神刃爆发出璀璨的金色光芒,林舟将多元本源之力催动到极致,硬生生在银甲人面前撕开一道空间裂缝:“我引开他!”
“林舟!”绿瑶急喊,却被苍玄一把拉住。苍玄忍着右臂的剧痛,指尖凝聚出最后一道时光之力,打入裂缝中:“这道裂隙能维持十息,它会随机跳跃到暗域的任何角落!快走!”
绿瑶含泪点头,架着苍玄跃入裂缝。银甲人见状冷哼一声,镰刀突然转向劈向裂缝,却被林舟用弑神刃死死挡住。刃与镰碰撞的瞬间,湮灭法则顺着刀身蔓延,林舟的左臂瞬间覆盖上一层冰霜。
“想走?”银甲人狞笑道,“留下一个,也算没白来。”
林舟咬紧牙关,左臂的湮灭之力已侵入骨髓,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冰针在扎刺。他看着即将闭合的裂缝,突然露出一抹决绝的笑容:“谁说要走了?”
他猛地松开左手,任由湮灭之力吞噬整条手臂,同时将所有力量灌注到右手的弑神刃中。金色光芒与幽蓝火焰剧烈碰撞,产生的能量风暴让周围的战舰纷纷后退。
“混沌...本源...”林舟低声念诵,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突然想起混沌本源说过的话——光暗本同源。既然湮灭法则能吞噬创世之光,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能反向吸收它的力量?
他强行引导体内被压制的虚无之力,让其与多元本源之力形成对冲。两股力量在他体内疯狂碰撞,竟诡异地融合成一道灰黑色的能量流,顺着弑神刃涌入银甲人的镰刀。
“嗯?”银甲人突然脸色剧变,他感觉到自己的湮灭之力正在被一股更诡异的力量反噬,镰刀上的幽蓝火焰竟开始熄灭,“这是什么力量?”
趁他分神的瞬间,林舟猛地抽刀后退,纵身跃入另一道自己撕开的空间裂缝。裂缝闭合前,他最后看到的,是银甲人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林舟从一片荒芜的沙漠中醒来。左臂已消失不见,伤口处覆盖着一层金色的晶体,那是宇宙之心吊坠的力量在阻止湮灭之力扩散。弑神刃插在身边的沙地里,刃身的光芒黯淡了许多。
“这里是...哪里?”林舟挣扎着坐起,发现周围的沙子呈现出奇异的暗红色,天空是浑浊的黄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能看到一些残破的建筑轮廓,那些建筑的风格古朴而威严,与他在起源之地见过的符文巨石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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