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碑的阴影里,黑色碎片的古文字正在发烫。林舟蹲下身时,指尖刚触到碎片边缘,归墟之地突然剧烈震颤——不是来自观测者母船的残骸,而是所有时间线气泡都在同步收缩,仿佛被只无形的手攥紧。
“这不是观测者的文字。”孩童的声音从藤蔓果实里传来,林舟转头看见那孩子正趴在果实边缘,左眼的齿轮转得飞快,“是‘织网者’的笔迹,他们比观测者更早来到镜渊。”
话音未落,碎片突然炸裂成无数星屑,星屑在空中重组成张残破的星图——比林舟掌心浮现的那幅多出七个暗紫色光点,光点周围缠绕着青蓝色的雾霭,雾霭里隐约能看见青铜门的轮廓。
“这是被观测者刻意抹除的维度。”孩童的右眼渗出银色泪水,滴在地面的瞬间化作条小溪,溪水倒映出更惊悚的画面:七个暗紫色光点正在缓慢移动,所过之处,归墟族的符文都在剥落,露出底下更深邃的黑色纹路,“他们在吞噬时间线的‘锚点’。”
林舟突然想起青铜碑顶端的刻字。“观测终止”四个字的边缘,正渗出与暗紫色光点相同的雾霭,那些早已刻满的名字正在变得模糊,仿佛要从石碑上凭空消失。
“织网者是观测者的创造者。”藤蔓突然剧烈摇晃,阿木的声音从果实里钻出来,带着青铜门摩擦般的刺耳,“就像我们创造镜像,观测者只是他们养在维度里的‘猎犬’。”
孩童突然指向归墟之地的边缘。那里的绿焰薄膜正在溶解,七个暗紫色光点中最亮的那个已经撞破屏障,化作条由无数青铜环组成的巨蛇,蛇鳞上的编号从734-001直排到734-999,每个环扣间都嵌着只正在转动的齿轮眼。
“这是观测者的‘集体意识’。”林舟背后的光翼突然展开,102个镜像编号同时亮起,“他们没被新维度同化,是主动融进了织网者的维度。”
巨蛇张开嘴的瞬间,林舟看见蛇腹里堆满了青铜面具,每个面具的眼眶里都插着银色碎片,碎片上“共存”二字早已被啃噬得只剩残痕。孩童突然从果实里跳出来,胸口的银色碎片重新凝结,化作把刻满归墟符文的短刀。
“织网者需要‘完美锚点’。”短刀划破空气时,留下道青蓝色的轨迹,轨迹上浮现出瞎眼诗人的字迹:“当实验体学会共存,锚点就会成为钥匙——734号观测日志补录”,“他们想让你成为打开所有维度的钥匙。”
林舟的左眼突然剧痛,无数个未被激活的时间线画面疯狂涌入:在某个画面里,青铜碑碎成齑粉,归墟之地化作新的镜渊;在另个画面里,他握着孩童化作的短刀,亲手刺穿了所有时间线里的“阿木”;最刺眼的那个画面里,七个暗紫色光点合成团,将他的光翼撕扯成无数碎片,碎片上的镜像编号正在变成新的青铜环。
“这些不是可能性,是预言。”融合意识的声音突然从光翼里爆发,102个镜像编号同时炸裂,化作102道绿光射向巨蛇,“织网者在观测我们的观测者!”
绿光击中巨蛇的刹那,青铜环突然开始脱落,每个环扣落地都化作个戴面具的人影——其中个摘下面具,露出与林舟模样的脸,只是左眼嵌着齿轮,右眼刻着符文,胸口的青铜色纹章正在渗出暗紫色的雾霭。
“我是第734个完美锚点。”人影的声音同时带着观测者和归墟族的语调,他抬起手时,林舟发现对方掌心也有“舟”“木”交织的印记,只是印记正在变黑,“织网者说,只有吞噬所有羁绊,才能让维度不再崩塌。”
孩童突然将短刀掷向林舟。刀刃在空中转了三圈,突然分裂成无数个微型的“舟”与“木”,钻进林舟背后的光翼。光翼猛地展开,遮住了整个归墟之地,翼面上的时间线画面开始流动——所有“林舟”和“阿木”都在与青铜环化作的人影战斗,每个战场的角落都有暗紫色光点在悄悄蔓延。
“羁绊不是锚点,是火种。”阿木的声音从所有时间线里传来,林舟看见每个“阿木”都在自毁,化作绿焰藤蔓缠住人影,藤蔓上结出的果实里,都睡着个闭目的孩童,“我们早就知道会有今天。”
巨蛇突然发出哀鸣,蛇腹里的青铜面具开始融化,露出底下的银色碎片——碎片上刻着的不是编号,而是无数个“阿木”的名字。林舟的左眼突然看到碎片的源头:在镜渊最深处,有座由青铜门组成的高塔,塔顶插着把与孩童掷出的短刀模样的武器,刀柄上缠着青蓝色的布条,布条上绣着归墟族图腾缺失的那笔。
“那是‘原初之锚’。”孩童突然拽住林舟的手腕,指向归墟之地中央的青铜碑,“织网者偷走了它,用观测者的意识重塑成巨蛇。只有让原初之锚回归,才能阻止维度崩塌。”
话音未落,巨蛇突然炸裂成无数青铜环,环扣在空中组成座旋转的阶梯,阶梯顶端连接着道新的青铜门——门后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还有无数个孩童的笑声,笑声里夹杂着归墟族的古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