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程宅,程昱的房间。
程昱刚洗完澡,只在腰间松松垮垮地围了条白色浴巾。
古铜色的肌肤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顺着紧实漂亮的腹肌线条缓缓滑落,最终没入浴巾纯白的边缘,引人遐想。
他拿着毛巾,心不在焉地擦着湿漉漉的短发。
脑子里却还在盘算着明天订婚宴的种种细节,以及公司里几个棘手的项目。
手机屏幕亮起,“叮咚”一声。
是沈瑶发来的微信。
【早点休息,明天,可是我们的大日子。晚安,我的程先生。】
程昱的心,像是被一只温暖柔软的手轻轻抚过,瞬间熨帖平整。
他几乎能想象到沈瑶此刻的模样。
或许是刚卸了妆,露出素净清丽的小脸,正窝在柔软的被子里,纤细的指尖轻点屏幕。
眉眼弯弯,狡黠得像只小狐狸。
他的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敲打:【瑶瑶,睡不着。一想到明天,我就有点紧张。】
这倒是实话。
越是临近,他反而越是患得得失。
不是怕订婚宴出什么岔子,而是怕,这一切美好得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沈瑶几乎是秒回:【紧张什么?是怕我跑了,还是怕你明天不够帅?】
程昱看着屏幕上俏皮的文字,忍不住低笑出声。
只有沈瑶,总能这么轻易地驱散他心头所有的阴霾和沉重。
他没有再打字,直接拨通了沈瑶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通了。
“喂?”
电话那头,沈瑶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和微哑。
像小猫的爪子,不轻不重地挠着他的心尖。
“瑶瑶,是我。”程昱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柔得能滴出水来,“吵到你了吗?”
“没有,我也刚躺下。”
沈瑶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怎么了?还在想公司的事?”
“嗯,有点。”
程昱走到巨大的落地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有个新能源的项目,合作方那边条件比较苛刻,公司内部也有不同意见。
我爸让我自己拿主意,我……”
“程昱,”沈瑶打断他,声音瞬间变得清晰而冷静,“你还记得上次‘程科新材’那个并购案吗?
当时的情况,比现在复杂多了,你不也处理得很好?”
程昱一怔。
那次的并购案,的确是他接手公司以来打的第一场硬仗,当时也是焦头烂额,是沈瑶……
他记得,当时他跟沈瑶诉苦。
沈瑶只是静静地听着,然后轻描淡写地问了他几个关键问题,关于对方公司的财务状况、核心技术壁垒,以及未来的市场前景。
她没有直接给出方案,却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不动声色地引导着他,让他自己找到了那个致命的突破口。
“那个案子,你是怎么想到从他们的专利壁切入,反过来给他们施压的?”
程昱忍不住问,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电话那头传来沈瑶轻浅的笑声,像风铃在夜色中摇曳。
“我只是看了你桌上那份厚厚的尽职调查报告。
你太关注整体的利弊得失,反而忽略了一些旁枝末节。
有时候,细节才是魔鬼,也是天使。”
程昱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下意识地走到书桌旁,翻开了那个新能源项目的资料,厚厚的一沓。
他之前确实只是宏观地看了看,很多细节都没有深究。
“瑶瑶,你……”
程昱的声音有些艰涩,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她了,“你总是能看到我看不到的东西。”
“因为我不是局中人啊。”
沈瑶的声音依旧带着笑意,像个温柔的引导者,“而且,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只是需要一点小小的提示。”
程昱握着冰冷的手机,掌心却微微出汗。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沈瑶总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像天使一样降临,给他最精准的指引。
这种感觉,让他安心,也让他……更加无法自拔,更加离不开她。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得近乎喑哑:“瑶瑶,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
沈瑶的声音顿了顿,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促狭,“程先生,现在可以安心睡觉了吗?
还是说,需要我唱首摇篮曲给你听?”
程昱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沈瑶穿着轻薄的真丝睡衣,慵懒地靠在床头,红唇轻启,对他浅笑低吟的模样。
一股无法抑制的热流从小腹轰然窜起,瞬间席卷全身。
他下意识地收紧了腰间的浴巾,喉咙干涩得发疼。
“不用摇篮曲,”
他的声音喑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只要想到你在,我就能安心。”
他几乎能想象到电话那头,沈瑶唇角那抹了然于心的浅笑,或许还带着一丝计谋得逞的小小得意。
“那就好。”
沈瑶的声音适时地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困倦鼻音,“程昱,明天我会是最美的未婚妻,而你,也会是最帅的未婚夫。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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