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营?”
“专打工兵和军官?”
李云龙和陈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骇然。
王喜奎那支猎杀小队有多厉害,他们是亲眼见过的。
全歼“天狗”特战队,零伤亡!这份战绩,到现在提起来都让人觉得跟做梦一样。
现在,林川要把这支二十人的小队,扩编成一个五百人的营?
这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他们将拥有五百个神出鬼没的狙击手,像一群饿狼一样,游荡在太行山这片广袤的猎场上!
“我的乖乖……”李云龙咂了咂嘴,感觉后槽牙有点痒,口水不自觉地就分泌了出来。
“一个营五百个神枪手啊!这要是拉出去,老子敢直接去打太原的飞机场!”
林川摇了摇头,指着沙盘上那片广袤的雷区。
“旅长,团长,你们想。”
“鬼子大部队开进我们的雷区,第一反应是什么?”
陈更几乎是脱口而出:“停止前进,呼叫工兵!”
“没错。”林川点头。
“工兵就会排成队,拿着探雷器,或者干脆用刺刀,一点一点地往前捅。这时候,他们就是最好的靶子。”
“我们的猎杀营,分成几十个小组,潜伏在几百米外的山坡上、树林里。”
“鬼子的工兵出来一个,我们就打掉一个。出来一队,我们就端掉一队。”
李云龙顺着思路想了下去,眼睛越来越亮:“当鬼子发现他们的工兵成了活靶子,他们会怎么办?他们会派兵保护!派机枪掩护!”
“对!”林川打了个响指,“可是在六百米外,鬼子的三八大盖够不着我们,歪把子机枪更是个摆设。”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工兵,一个个倒在血泊里。”
“那他们可以用炮轰!”李云龙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可以。”林川笑了,“但是他们知道我们在哪吗?几十个狙击小组,分散在方圆几十里的山区里,打了就跑,绝不恋战。他们的大炮,往哪轰?”
“就算他们运气好,用炮火覆盖了一两个狙击阵地。可我们其他的小组,又会在另一个地方,继续猎杀他们的工兵。”
陈更的后背,激起一层细密的疙瘩。
他终于完全理解了林川的战术。
这已经不是计谋,这是一个环环相扣、层层加码、无比阴毒的连环杀局!
地雷,是第一层。
它负责迟滞敌人的行动,制造混乱和恐惧,逼着鬼子把宝贵的工兵派出来送死。
猎杀营,是第二层。
它就像悬在所有工兵和军官头顶的铡刀,让每一次排雷,每一次指挥,都变成一场通往地狱的单程旅行。
而这两者结合起来,就形成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不排雷,寸步难行。
排雷,就要死人。
而且死的,还是技术兵种!
一支军队里,工兵和基层军官的价值,远比普通士兵要高得多。
死一个工兵,就意味着一片雷区无法被排除。
死一个军官,就意味着一个中队甚至一个大队的指挥陷入混乱。
林川这哪里是打仗,这分明是在给日军做“外科手术”,一点一点地切掉他们的神经和肌腱!
“好!好一个猎杀营!”陈更激动地一拍大腿,“这个主意,绝了!”
“可是……”李云龙又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五百人的猎杀营,就得有五百支“八一式”马步枪新枪吧?咱们现在哪有那么多?”
“还有,你说的那些五花八门的地雷,什么蹦起来的,炸坦克的,听都没听过。图纸呢?怎么造?”
这两个问题,直接问到了点子上。
计划再好,没有东西,也是白搭。
山洞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林川身上。
“枪的问题,我去找赵铁根师傅商量。我相信他有办法。”林川的语气很笃定。
“至于地雷……”
他走到旁边的桌子前,拿起纸和笔,开始迅速地写画起来。
所有人都围了过去。
只见林川的笔尖在纸上飞舞,一个个匪夷所思,却又结构清晰的草图,跃然纸上。
“这是‘铁壳压发雷’,最简单的一种。一个铸铁外壳,一根弹簧,一个撞针,加上一个压盘。只要有手,就能组装。威力不大,但足以炸断鬼子的腿。”
“这是‘拉发雷’。把压发雷的压盘去掉,换成一个绊索插销。一根细铁丝,挂在路边,鬼子一绊,轰!”
“这是‘跳雷’。”林川画了一个更复杂的结构,下面是一个抛射药管,上面是一个装满钢珠和破片的战斗部。
“鬼子踩到引信,下面的抛射药会先把战斗部炸到半空中,大概一人高的高度,然后再凌空爆炸。一颗雷,就能覆盖方圆十几米的范围,一个班的鬼子,甭管站着还是趴着,都得给我躺下!”
“啥玩意儿?!”李云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他一把抢过图纸,凑到眼前,“地雷还能从地里蹦出来削人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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