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云龙的“中央突击集群”如同烧红的铁锥。
狠狠扎向华北平原腹地,搅动起漫天风云的同时。
另外两把由林川亲自设计的、更加隐蔽、也更加致命的“铁钳”。
也悄无声息地,在广袤的平原上,展开它们森然的獠牙。
平汉铁路,石家庄至保定段。
一条蜿蜒的铁路线,如同一条黑色的巨蟒,横亘在沉睡的田野上。
它是连接华北与华中的大动脉。
每天都有成百上千吨的军用物资、兵员和从中国掠夺的资源,通过这条铁路,源源不断地输送。
深夜。
一座名为“清水河”的铁路大桥上,几个日军哨兵正裹着军大衣,缩在桥头的岗哨里,昏昏欲睡。
在他们看来,这里是帝国占领区的腹地,距离前线有上百公里,安全得不能再安全。
那些“土八路”,就算插上翅膀,也不可能飞到这里来。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在距离大桥不到五百米的一片芦苇荡里,数十双冰冷的眼睛,已经盯了他们很久。
“团长,时间到了。”
独立团新任的政委,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知识分子,压低声音对趴在他身边的孔捷说道。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初上战场的紧张,但更多的是对即将发生之事的期待。
“嗯。”
孔捷点了点头,他放下望远镜,最后看了一眼那座在月光下泛着钢铁冷光的铁路大桥,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
“他娘的,小鬼子睡得还挺香。今天,就让他们尝尝咱们独立团的厉害!”
扩编成万人大团后,孔捷心里一直憋着一股与李云龙比一下高低的劲。
而这次眼看着李云龙那边又是重炮又是闪击战,风头出尽,他早就手痒难耐。
林总指挥的“铁钳”计划,正合他的胃口!
这不仅仅是破坏,这是在向世人宣告,八路军的战争方式,已经彻底改变!
“命令!工兵连!行动!”
孔捷对着步话机,下达了简短的命令。
“是!”
芦苇荡里,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工兵连战士,叫刘根,他深吸一口气,紧了紧背上那个沉甸甸的帆布包。
包里,是兵工厂最新出品的、威力比TNT还大三成的“黑索金”定向塑形炸药块。
出发前,林总工派来的技术员反复叮嘱,这玩意儿劲儿大。
而且可以像揉面一样捏成任何形状,专门用来对付桥墩这种异形结构,一小块就能炸开半米厚的钢筋水泥。
刘根和几十个黑影一同,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朝着铁路桥的两端摸了过去。
月光下,带队的工兵连长猫着腰,打着手势。
指挥战士们将炸药块,精准地按压、包裹在大桥最关键的承重桥墩和钢梁连接处。
整个过程,安静得只能听到风吹过芦苇的沙沙声和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另一边,独立团的“神枪手排”也已进入预设阵地。
排长是孔捷从全团几千人里挑出来的老猎户,他们的任务,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敲掉桥上的所有哨兵。
“报告团长,炸药安放完毕!‘雷神引信’连接完毕!”
“报告团长,所有哨兵已进入瞄准镜!请求射击!”
步话机里,两声低沉的报告几乎同时传来。
“好!”孔捷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三、二、一!动手!”
命令下达的瞬间!
“噗!噗!噗!”
十几声加装了简易消音器的“八一式”马步枪的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桥头岗哨里,那几个还在做着美梦的日军哨兵,脑袋上瞬间爆开一团血花,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栽倒在地。
几乎在同一时间,工兵连长狠狠按下手中的电起爆器!
“轰隆——!!!!!”
一声撕裂夜空的巨响!
数十公斤的“黑索金”炸药,在同一时刻被引爆!
那座长达百米的铁路大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地捏住,发出了不堪重负的金属呻吟!
紧接着,在一道刺眼的白光中,它从中间轰然断裂!
巨大的钢梁,像麻花一样扭曲着、哀嚎着,带着数不清的枕木和铁轨。
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河水里,激起混合着泥浆的冲天水花!
“干得漂亮!”
孔捷在望远镜里看到这一幕,狠狠地一挥拳头,心中暗道。
林总指挥这招太绝了,过去咱们拿炸药包炸铁路,撑死炸个坑。
现在,这叫‘结构性解体’!
这他娘的简直就是一场有组织的、系统性的工业拆迁!
“命令!一营、二营,沿铁路线向北!“
”三营、四营,向南!所有的小组,给老子动起来!”
“记住!不求杀敌,只求破坏!把这条铁路,给老子彻底变成一堆废铜烂铁!”
“是!”
随着孔捷的一声令下,潜伏在周围的上万名独立团战士,如同黑色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向那条无知无觉的钢铁巨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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