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罗夫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自从亲眼见证了“煤制航空汽油”这个神迹之后,他就陷入了一种极度的亢奋和焦虑之中。
他将那份S级绝密电文发往莫斯科后,就一直守在电台旁边。
此刻的他就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熊,焦躁地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他身边的几位苏联专家,状态比他也好不到哪去。
铸造专家瓦西里,正拿着一块从炼油厂捡回来的、沾着煤灰的催化剂废料,翻来覆去地看,眼神痴迷,嘴里用俄语念叨着“艺术品”、“上帝的杰作”。
其他人则围在一起,激烈地争论着。
“不可思议!他们竟然真的用硫化铁做催化剂,解决了硫中毒问题!这是诺贝尔奖级别的发现!”
“不!更可怕的是他们的工程实现能力!“
”你们看到了吗?“
”那座‘多层包扎式’的高压反应釜!简直是天才的设计!用最简单的材料,实现了最顶尖的性能!”
“还有林总工!他的大脑里到底还装了什么?一个完整的工业体系吗?“
”我感觉我们就像一群原始人,在围观他建造金字塔!”
这种认知被彻底颠覆的冲击感,让这些一向以苏维埃高级专家自居的工程师们,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和……恐惧。
就在这时,电台的指示灯,突然急促地闪烁起来!
“来了!莫斯科回电了!”
负责译电的年轻技术员,发出一声惊喜的尖叫。
彼得罗夫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抢过刚刚打印出来的电文。
当他的目光落在电文上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大小!
……
第二天清晨。
林川的办公室。
他刚从几个小时的深度睡眠中醒来,正对着一张巨大的图纸,紧锁着眉头。
那是“超级混世魔王”镗床的传动系统改造图,为了给这台巨兽提供低转速下的超大扭矩,他准备用柴油机驱动,但柴油机巨大的震动是保证亚毫米级精度的天敌。
他设计的“液力传动”方案虽然理论上可行,但在缺少精密涡轮叶片加工设备的情况下,如何制造出合格的“液体弹簧”来吸收震动,成了一个绕不开的死结。
“他娘的,还是缺工业母机……”
林川烦躁地放下笔,揉了揉眉心。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哪怕他脑子里有再多黑科技,也得一步步把基础打牢。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到近乎野蛮的敲门声打断了他。
“总工!总工!彼得罗夫!那个老毛子又来了!跟奔丧似的!”
是李云龙的大嗓门。
林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知道,不是奔丧,是来送礼的。
该来的,总会来。
“让他进来吧。”
门被“砰”地一声推开,彼得罗夫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仅仅一夜未见,这位苏联总工程师,此时却像是变了个人。
他不再是昨天那个失态、狂热、近乎崩溃的疯熊。
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熨烫得笔挺的呢子军装,刮干净了胡子,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和郑重,那双蓝色的眼睛里,不再是单纯的敬畏,而是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站在门口,对着正在起身的林川,双手交叉于胸前,右手握住左手手腕,标准地行了一个礼。
他身后,瓦西里等十几名苏联专家,也齐刷刷地,向林川行了一个礼。
这架势,把跟着进来看热闹的李云龙和陈更旅长都给看愣了。
“彼得罗夫同志,你这是干什么?打输了投降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吧?”
陈更旅长笑着问道,话里带着几分调侃。
彼得罗夫挺直身躯,从他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郑重地取出一份用火漆密封的红色文件。
“林总工程师,陈将军。”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我奉克里姆林宫最高统帅,斯大林同志的命令,向您,向太行山军工联合体,转达他最崇高的敬意和最诚挚的感谢!”
“斯大林同志说,你们所做的一切,不仅是在为中国的独立和解放事业奋斗,更是在为全世界的反法西斯事业,铸造最坚固的盾牌和最锋利的刀剑!”
“为了支持我们共同的、伟大的事业,为了让我们之间的友谊,像乌拉尔山脉的钢铁一样牢不可破,最高统帅部决定……”
彼得罗夫停顿了一下,他打开那份红色文件,用一种近乎咏叹的语调,宣读起来。
“第一!”
“在原有援助协议的基础上,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将无偿向太行山军工联合体,提供一整套,哈尔科夫坦克厂最新改进的V-2-34型柴油发动机的全套生产设备、图纸及工艺文件!”
轰!
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航空炸弹,直接在李云龙的脑子里炸响!
“啥玩意儿?!”
他一步窜到彼得罗夫面前,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对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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