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重点中学的历史课堂,光线明亮,多媒体投影仪上切换着一张张黑白的历史照片。
讲台上,一位戴着眼镜、神情肃穆的中年男老师,正用沉痛而压抑的声音,讲述着那段中华民族血泪交织的近代史。
“……1931年,九一八事变,东北沦陷。1937年,七七卢沟桥事变,脚盆鸡发动全面侵华战争。此后八年,烽火燃遍大半个东国……”
画面切换,是街头堆积如山的尸体,是焦土千里的村庄,是婴儿在死去的母亲身旁啼哭,是被炸毁的铁路和桥梁。
教室里的空气变得沉重,大部分学生都低着头,或面露不忍,或愤慨,也有少数人显得有些不耐烦,偷偷在桌下摆弄着手机。
沈懿坐得笔直,目光凝滞在投影屏幕上。
那些画面于她而言,冲击力远超旁人。她来自一个虽也有征战杀伐、但从未经历过如此全面、现代化、旨在亡国灭种的残酷战争的古代。那种工业化的屠杀效率,那种将人命视为草芥的冰冷,让她心底泛起阵阵寒意。
老师的声音继续着,愈发沉痛:“……脚盆鸡军国主义者在侵略期间,犯下了令人发指的罪行,除了大规模屠杀,还建立了许多细菌战部队,其中最臭名昭着的就是731部队。”
屏幕上出现了一座阴森的建筑群照片。
“他们在这里,进行了大量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
老师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愤怒和颤抖:“**解剖,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冻伤实验,将人四肢冻僵后强行敲碎。压力实验,将人关进压力舱直至爆裂,甚至……甚至测试人体含水量……”
老师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平复情绪,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们为了得到所谓精确的数据,将健康的东国活人,称为‘马路大’,直接扔进高温烘干箱里,活活烤干!最后称量剩下的重量,得出的结论就是——人体百分之七十是水!”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沈懿脑海中炸开!
她整个人猛地僵住,血液似乎在瞬间凝固,又猛地倒流冲上头顶!
手指无意识地狠狠攥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白痕,她却浑然不觉疼痛。
人体百分之七十是水……
这个她在现代生物学课本上看到过的、看似冰冷客观的科学结论……其背后,竟然……竟然是由如此无数同胞的惨烈哀嚎和血肉生命……“验证”出来的?!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极致震惊、恶心、暴怒和冰寒的情绪,如同失控的火山,在她一向沉静的心湖底猛烈爆发,岩浆般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想起了前世。
毒圣门下,亦有“药人”。师父并非滥杀无辜之辈,所用“药人”,皆是官府判定秋后问斩、十恶不赦之徒——江洋大盗、虐杀孩童的拐子、通敌卖国的奸贼……且每次试药,皆有其限度,若试出新药毒性过大,便会停止,尽量减轻其痛苦,甚至会给予解药或痛快了结。在师父看来,这是废物利用,是以恶人之身,为天下苍生试出救人之方或防身之毒,有其一套冷酷却并非毫无底线的逻辑。
即便如此,沈懿内心对此也并非全然认同,总觉得有伤天和。
可……可眼前所闻!
这些脚盆鸡!他们用的是什么人?是无数无辜的平民!是保家卫国的战士!是手无寸铁的妇孺!他们进行的又是什么实验?是活活烤干!是**解剖!是为了测试毒气效能、细菌威力!是为了制造更高效的杀人武器!
这不是利用,不是惩戒!
这是纯粹的、以科学之名包装的、魔鬼般的虐杀!
是对生命最极致的践踏和亵渎!
其残忍程度,远超她所能想象的极限!
毒圣那点手段与之相比,简直如同孩童的游戏!
老师沉重的声音还在继续,列举着更多骇人听闻的罪行,播放着更多触目惊心的照片……北大营,闸北,城墙……焦土,哭嚎,绝望……
沈懿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咽喉。
她感到一阵阵的反胃和眩晕。那些黑白影像在她眼中仿佛活了过来,变成了血红的颜色,无数冤魂在哭喊,在咆哮!
而就在这时,历史老师痛心疾首地说出了一段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她紧绷的神经。
“……同学们,我们失去的不仅仅是生命和土地。在长期的侵略和掠夺中,我们民族无数珍贵的文化遗产也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和窃取!大量的古籍、文物被抢走!其中,就包括我们中医的无数珍贵经方和医学典籍!”
“脚盆鸡深知中医的价值,他们系统地、有目的地搜刮我们的医学宝藏!许多传承千年的孤本、秘方,就此流落东瀛,甚至被他们改头换面,据为己有!这是我们国粹的巨大损失,是文化血脉的被割裂!”
什么!!!
又一道惊雷,这次是直接劈在了沈懿的天灵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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