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机场,人流熙攘。
当清风道长一身朴素道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地出现在候机厅时,引得周围旅客纷纷侧目。
沈懿早已安排好一切,通过特殊渠道拿到了最快前往吉国的机票,并确保了通关的便捷。老道虽年事已高,但内力精深,长途飞行并未显太多疲态,反而闭目眼神,气息沉静。
飞机降落在博林泰格尔机场。言晚星早已焦急地等候在接机口,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眼圈红肿,看到沈懿如同看到了救星,再看到她身后那位气质超凡的老者,更是愣了一下。
“这位是我师父,清风道长。”
沈懿简单介绍:“具体情况,路上说。”
没有寒暄,三人立刻上车,直奔位于博林郊区的那家高级疗养院。
车上,沈懿快速向师父补充着最新的病情变化和她从病历中发现的疑点。
疗养院环境幽静,医疗设备先进。
病房里,言晚星的母亲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维生管道和监护仪器,双目紧闭,面色灰败,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廓起伏,生命体征极其不稳定,完全靠机器和药物在勉强维持。
清风道长上前,示意沈懿和言晚星稍安勿躁。
他并未急于号脉,而是先静立床前,凝神观察了良久,目光深邃,仿佛在感知着什么无形的东西。
随后,他才伸出三指,轻轻搭在病人瘦削的手腕上。
这一搭,便是足足一刻钟。
老道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凝重。病房里静得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终于,他收回手,沉声对沈懿道:“脉象沉微欲绝,散乱无根,确呈败亡之象。但……其底深处,隐有一丝涩滞尖利之象,如砂砾藏于败絮,非纯粹虚衰,倒像是……某种阴毒之物蚕食殆尽之兆!”
中毒?!
沈懿心中巨震!
她立刻再次仔细翻阅那些吉文病历,重点关注血液生化检查和毒理学筛查部分。之前的注意力都在器官功能指标上,此刻经师父提醒,她猛地发现,有几个极其细微的指标异常被忽略了——某种罕见重金属的含量似乎略高于正常参考值上限,但并未达到临床中毒诊断标准,因此被医生归类为“可能源于药物代谢或个体差异”。
“晚星,阿姨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东西?或者,饮食有什么变化?”
沈懿立刻追问。
言晚星茫然地摇头:“没有……妈妈一直在这里,吃的用的都是疗养院提供的……之前都还好好的,就是最近两个月突然恶化……”
沈懿和清风道长对视一眼,心中疑窦丛生。
如果是慢性中毒,下毒者极其狡猾,用量控制得刚好,让其症状看起来与器官自然衰竭无异!
“师父,‘回阳九针’和‘紫金丹’还能用吗?”
沈懿最关心的是治疗方案。
“毒已入髓,蚀脏毁腑,寻常针药难及根本。”
清风道长面色无比严肃:“即便强行以针药吊住生机,也如朽木暂支,难以长久。除非……能换掉已被毒性彻底侵蚀的源头器官!”
器官移植?
这是现代医学的手段,但对于一个已被判定临终、且疑似中毒的病人来说,寻找匹配器官、进行如此高风险的手术,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主治医生带着几位专家进来进行例行查房。
看到沈懿和一位穿着奇怪的老者,医生皱了皱眉。
沈懿立刻用流利的吉语上前交涉,直接提出了中毒的怀疑和器官移植的大胆设想。
吉国医生听完,脸上露出难以置信和些许不悦的表情:“沈小姐,我理解您作为家属朋友的焦急心情。但我们进行了最全面的检查,没有任何可靠证据支持中毒说。至于器官移植?以病人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可能承受手术,而且等待匹配器官需要漫长的时间,这……”
“如果我能找到匹配的器官呢?立刻!”
沈懿打断他,眼神锐利:“请你们做好手术准备!”
医生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耸耸肩:“即使您能找到,伦理委员会和手术风险……”
“一切责任我来承担!”
沈懿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竟然让那位资深医生一时语塞。
沈懿不再理会医生的反应,立刻走到病房外,拨通了一个极少动用的加密号码。
那是“渔夫”留给她的紧急联络渠道之一。
“我需要一个肝脏和一个肾脏,血型是AB型Rh阳性,立刻,马上。来源……你清楚。”
沈懿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渔夫”平静无波的声音:“坐标。一小时内送到。”
沈懿报出疗养院地址。
她不知道“渔夫”会通过什么手段、从哪里弄到“来源清楚”的器官,但她知道,在某些阴影世界里,这并非不可能,尤其是对于能量巨大的“组织”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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