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源琉 第210章 对决“旧支联”首领，竟是故人堕落后

林昊身陷重围，内外交困，前有黑暗漩涡与旧神意志的恐怖威压，后有旧神眷族大军与旧支联高层牵制性的狂攻。探索舰队在时空迷宫外浴血奋战，伤亡渐增，局势已然危如累卵。

然而，就在这看似绝望的时刻，祭坛之上，异变再生！

那冲天而起的漆黑光柱猛地一阵剧烈摇曳，上方那不断扩大的空间裂缝扩张速度竟微微一滞！连带着那渗透进来的旧神本体意志，也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仿佛被干扰的波动！

“怎么回事？！”

“仪式受到干扰！”

“能量输送不稳定！”

旧支联高层们纷纷色变，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维系召唤仪式的能量流出现了不该有的紊乱。虽然只是瞬间的波动，但在这种关键时刻，任何细微的差错都可能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

德拉古尼尔猩红的眼眸猛地转向祭坛的某个特定方位，那里是仪式能量网络的一个关键节点，由一道一直笼罩在最为浓郁阴影中的身影负责维持。此刻，那道身影周围缭绕的阴影正在剧烈波动，似乎内部正发生着激烈的冲突！

“影蚀！你在做什么？！”德拉古尼尔厉声喝道，声音中带着惊怒。

那道被称为“影蚀”的身影，周身的阴影如同沸腾般翻滚，一个压抑着巨大痛苦与挣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阴影深处传出：

“不……不能……再继续……错了……我们都……错了……”

这个声音……？！

林昊正准备强行突破眷族包围的动作猛地一滞，霍然转头，难以置信地望向那道阴影！这个声音，虽然扭曲、沙哑，充满了堕落后的阴沉，但那深层的音色与某种久远的记忆碎片，竟隐隐重合！

是他？！怎么可能？！

就在林昊心神剧震的刹那，那道阴影猛地炸开！并非攻击，而是其内部的力量失去了控制！

阴影散去，露出了其中那道身影的真容——

那是一个身形修长，穿着残破不堪、依稀能看出原本是某种道家云纹式样的黑袍男子。他的面容苍白而英俊，却布满了如同裂纹般的暗紫色纹路，一双原本应该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却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充斥着痛苦、疯狂、以及一丝竭力维持的清明。

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半边身体，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非人化**迹象！皮肤呈现出一种灰败的石质光泽，手指变得尖锐如同利爪，丝丝缕缕精纯却充满堕落气息的阴影能量，不受控制地从他体内逸散出来。

然而，即便变成了这般模样，林昊依旧在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墨……墨渊师弟？！！”林昊失声惊呼，声音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震惊与痛惜！

墨渊！他曾是天元大陆混元道统中，与林昊齐名的绝世天才，是林昊在宗门内为数不多的、可以交托后背的挚友与师弟！两人曾一同论道，一同历练，一同守护宗门！直到那次……探索某个上古遗迹时，为了掩护林昊和其他同门撤离，墨渊独自断后，坠入了遗迹深处那据说连接着无尽深渊的裂隙，自此杳无音讯，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已道消身殒！

谁能想到，他竟没有死！而是堕入了深渊，并出现在了这里，成为了“旧日支配者联盟”的高层之一——“影蚀”！

墨渊（或者说影蚀）听到林昊的呼喊，布满痛苦的脸上肌肉剧烈抽搐了一下，那双疯狂的眸子里，清明与混乱激烈地交织着。他死死盯着林昊，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化作一声充满了绝望与自嘲的低吼：

“师兄……？不……我不是……你……快走……离开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们都……回不去了……”

他的话语混乱，但其中蕴含的真切（尽管扭曲）的关切，却让林昊心如刀绞！

“墨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林昊急声问道，试图靠近，却被周围反应过来的眷族和旧支联高层再次挡住。

“发生了什么？”德拉古尼尔发出一声阴冷的嗤笑，代替了状态明显不稳定的墨渊回答，“不过是看清了宇宙的真相，拥抱了更伟大的力量罢了！影蚀，不，墨渊，他早已不是你那迂腐道统中的弟子，而是吾等‘真理’的追寻者！只是看来，他的‘觉悟’还不够彻底，竟在关键时刻动摇！”

锈蚀瘟疫聚合体也发出刺耳的噪音：“背叛……需要……代价……仪式……不容……干扰……”

暗影编织者的意念冰冷地扫过墨渊：“看来，需要对你进行更深层次的‘净化’了。”

旧支联的其他高层看向墨渊的目光，也充满了不善与杀意。显然，墨渊刚才那瞬间的动摇和对仪式的干扰，已经触犯了他们的底线。

墨渊（影蚀）承受着来自同伴（或许早已不是同伴）的恶意与自身内心激烈冲突的双重压力，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那半边非人化的躯体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膨胀、扭曲，散发出更加危险的气息。他猛地抱住头，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嘶嚎：

“闭嘴！你们都闭嘴！我没有错！宇宙终将归于寂静！存在本身就是痛苦！我只是……我只是……”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猛地抬起头，那双疯狂的眸子死死锁定林昊，其中最后一丝清明被浓烈的混乱与一种偏执的疯狂所取代：

“对！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们！是你们这些沉溺于虚假秩序与希望的蠢货！师兄，既然你来了，那就留下来吧！亲眼见证旧神的苏醒，见证这宇宙终极的真理！这才是……真正的‘道’！”

话音未落，墨渊（影蚀）动了！他不再压制自身那堕落的力量，反而将其彻底引爆！磅礴的阴影能量混合着深渊的腐蚀之力与旧神的低语，化作无数道扭曲的、仿佛拥有生命的暗影触手，如同狂舞的魔龙，铺天盖地地向着林昊席卷而来！其威势，竟比之前那些精英眷族的联手攻击还要恐怖数倍！

他选择了动手！在内心的挣扎与冲突后，他最终还是倒向了那将他侵蚀、扭曲的黑暗力量，并向自己曾经的师兄，举起了屠刀！

“墨渊！！！”林昊发出一声痛心疾首的怒吼，心中五味杂陈，有震惊，有痛惜，有愤怒，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但他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

面对那熟悉的、却已彻底堕落的攻击，林昊知道，任何言语在此刻都已苍白无力。唯有力量，才能决定对错，才能……或许能打醒这个走入歧途的师弟！

“混沌——开天！”

林昊双掌合十，旋即猛地向前推出！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劈开混沌、重定地火水风的灰白色斧光，自他掌心迸发，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与净化一切的意志，狠狠斩向那漫天袭来的暗影触手！

故人相见，却是刀兵相向！

理念冲突，在此刻化为最直接的生死搏杀！

灰白的斧光与漆黑的触手洪流，在这片象征着宇宙终末的“寂静之心”空间中，轰然对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