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娜尔非但不恼,反而笑得愈发灿烂,眼底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自信满满道:“无妨,我会让你感兴趣的。”
哈迪尔则始终凝视着林星瑶,忽然开口问道:“你是本地人吗?”
林星瑶一愣,下意识反问:“我这么像外地人吗?”
哈迪尔微微倾身,碧绿的眸子直直望进她眼底,语气低沉而认真:“你的眼睛…… 和旁人不一样。”
林星瑶心头猛地一跳,被他这般专注的目光盯得耳根发烫,脸颊也不自觉地泛起红晕,下意识想往后躲。
谢承霄眸色骤然一沉,抬手直接捂住她的眼睛,同时将她往自己身后一带,动作干脆利落,冷声对哈迪尔道:“看够了?”
说罢,他拽住林星瑶的手腕,不容分说就要带她离开。
谢承渊抬手轻轻拦住他的去路,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沉稳,温声提醒:“二哥,客人在此,我们这般离开…… 不妥。”
谢承霄冷嗤一声,眼神里淬着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待客是你的职责,不是我的。”
他手腕微用力,依旧想将林星瑶拉走,指尖攥得她腕骨微微发疼。
哈迪尔忽然开口,碧眸里漾着笑意,语气诚恳:“不如请林琴师为我们再弹一曲?我与妹妹…… 甚是喜爱方才那曲。”
谢承渊颔首应下,微笑道:“自然可以。”
谢承霄:“……”
他攥着林星瑶手腕的力道紧了紧,脸色更沉了几分。
阿依娜尔歪着头打量谢承霄,脚踝上的金铃随着动作轻轻作响,好奇道:“我去年来时,可没见过你。”
谢承霄仿佛没听见,目光只落在林星瑶嘴角那点没擦干净的糕点屑上,语气带着惯有的嫌弃:“你怎么吃的到处都是?”
说着,拇指粗暴地擦过她唇角,动作看着糙,力道却莫名收了几分。
阿依娜尔偏不依不饶,挑眉笑道:“你很高冷啊?”
谢承霄依旧无视,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对方只是空气。
谢承渊无奈地轻咳一声,低声提醒:“二哥,公主问你话,总该应几句。”
谢承霄终于掀了掀眼皮,吐出两个字,冷得像冰:“聒噪。”
阿依娜尔见谢承霄始终不理不睬,也不恼,反而冲哈迪尔俏皮地使了个眼色。
哈迪尔立刻会意,从腰间解下一支莹润的白玉笛,碧眸含笑看向林星瑶,嗓音低沉如大提琴:“姑娘,不如与我合奏一曲?”
林星瑶一愣,有些迟疑:“可你的曲子…… 我不会啊。”
哈迪尔唇角微扬,眸中闪过一丝笃定的自信:“无妨,我听一遍你的曲子,便能跟上。”
一旁的谢承霄冷眼旁观,指节捏得咔咔作响,玄色衣袖下的手背上,青筋已隐隐浮现。
林星瑶瞪大眼睛,带着几分不服气的试探:“你真的会?我不信!你试试!”
哈迪尔勾唇一笑,不再多言,横笛于唇边轻轻一吹 ——
熟悉的《瑶台引》旋律竟从他指间流泻而出,音色清越婉转,连其中最细微的转音都分毫不差,仿佛他早已练过千百遍。
林星瑶惊得捂住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喃喃道:“天啊……”
她这才真正意识到,这位西域王子不仅样貌出众,竟还有如此惊人的乐感。
谢承渊笑意微敛,指尖在袖中轻轻叩着,节奏渐显急促。
谢承霄脸色直接黑如锅底,眸中杀意翻涌,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
阿依娜尔瞥见谢承霄的表情,红唇满意地上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哈迪尔微微倾身,碧眸含笑望向林星瑶:“姑娘,可愿赏脸?”
林星瑶眼睛一亮,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兴奋道:“好啊!”
两人并肩而坐,古筝清越,笛声悠扬,音律交织如流水行云,引得路过的宾客纷纷驻足惊叹。
阿依娜尔红唇轻扬,故意提高声音:“林琴师与我哥哥…… 真是般配呢。”
谢承霄眸色骤冷,周身气压低得吓人,仿佛连空气都要冻结。
谢承渊虽面色微沉,但仍维持着储君风度,只是藏在袖中的指尖,已攥得发白。
林星瑶沉浸在合奏的默契中,指尖翻飞,全然未觉身后两道几乎能杀人的视线,正牢牢锁在她身上。
哈迪尔碧眸熠熠,指尖笛音忽然一转,竟完美契合上林星瑶即兴拨出的一段新旋律,默契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他含笑望向她,语气带着十足的自信:“姑娘尽管演奏,无论什么曲子,我都能伴奏。”
林星瑶眼中闪过惊喜,指尖的动作顿了顿:“真的?”
“真的。” 哈迪尔颔首,语气笃定。
两人相视一笑,琴声愈发灵动,笛声愈发悠扬,琴笛和鸣间,竟生出几分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意境。
阿依娜尔忽然转头,目光扫过谢承霄,故意挑眉问道:“靖王觉得呢?他们可般配?”
谢承霄想也不想,冷声吐出三个字:“不般配。” 声音里的冰碴子几乎要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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