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沈屿把苏言送到学校后,带着一身低气压走进了沈氏集团总部大楼。从他踏入一楼大厅开始,一股无形的寒流便迅速蔓延开来。前台接待的笑容僵在脸上,路过的员工纷纷低头加快脚步,连电梯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总裁办公室所在的顶层,更是重灾区。
沈屿面无表情地走进办公室,将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他打开电脑,目光扫过日程表——上午九点,高层例会。他看着“例会”两个字,眉头拧成了一个结。平时这种会议他游刃有余,但今天,他只觉得烦躁。言言现在在干什么?到教室了吗?室友好不好相处?会不会有人欺负他?……各种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脑海。
九点整,各部门高管准时进入会议室,看到主位上那位面色冷峻、眼神如冰刀的总裁时,心里都咯噔一下。会议开始,汇报工作进行得小心翼翼,每个人都力求言简意赅,避免任何可能触雷的词汇。
然而,沈屿的耐心薄得像张纸。
市场部总监正在汇报一个新季度的推广方案,PPT做得精美,讲解也流畅。但当他说到“目标客户群体需要更精准的定位,尤其是年轻、有活力、追求生活品质的……”时,沈屿突然冷冷地打断:
“年轻?有活力?追求生活品质?”他重复着这几个词,眼神锐利地扫过市场总监,“具体指什么?数据支撑呢?靠几个形容词就能做方案了?重做!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具体的数据分析和用户画像!”
市场总监:“……” 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这只是个初步方向汇报啊!
接下来,财务部的报表有一个小数点后两位的录入错误(完全不影响大局),被沈屿一眼揪出,整个财务部被批得狗血淋头,要求全面核查过去一个季度的所有数据。研发部的新品进度比预期慢了0.5%,负责人被要求写五千字的延误原因分析和整改报告……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高管们面面相觑,心里都在哀嚎:老板今天是怎么了?吃炸药了?!
会议在低气压中提前结束,众人如蒙大赦般逃离会议室。沈屿回到办公室,心情并没有好转。他拿起内线电话,习惯性地想叫阿浅泡杯咖啡,并交代几件需要紧急处理的事情。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的却不是阿浅熟悉的声音,而是另一个沉稳的男声——阿深。
“沈总,您好。”阿深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阿浅呢?”沈屿语气不悦。
“沈总,阿浅他……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请假了。”阿深回答得有些迟疑,“您有什么事情可以交代给我。”(阿浅为什么请假阿深这个罪魁祸首最清楚。)
身体不舒服?沈屿眉头皱得更紧。阿浅那小子平时壮得像头牛,怎么会突然不舒服?而且,请假居然是阿深代请的?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近了?
他本来想就阿浅这种“吊儿郎当”、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行为发顿脾气,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苏言,没太多精力去管助理的私事。他不耐烦地说了几项工作,然后挂了电话。
心情更差了。连个能顺心使唤的人都没有!
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处理邮件,但效率极低。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批复邮件的语气比平时严厉了十倍。整个总裁办的工作人员都噤若寒蝉,走路踮着脚尖,交流靠眼神和纸条,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惹恼了这位明显处于“狂暴”状态的总裁。
就在这火山即将爆发的临界点,第一个不怕死的“勇士”出现了。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没等沈屿说“进”,一个骚包的身影就自顾自地推门走了进来。来人穿着一身扎眼的亮粉色衬衫,领口随意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暧昧的红色痕迹。正是贺屿森。
他脸上挂着春风得意、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的笑容,大步走到沈屿办公桌前,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老沈!忙着呢?”贺屿森笑嘻嘻地打招呼,完全无视了沈屿能冻死人的目光。
沈屿抬眸,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贺屿森丝毫不觉尴尬,反而往前凑了凑,故意扯了扯自己的衬衫领口,让那片红痕更加显眼,语气嘚瑟得能上天:“哎,你看我这脖子!啧啧,我家辰溪宝贝儿昨晚给留的纪念!非说我是属狗的!这小野猫,劲儿还挺大!不过……我喜欢!嘿嘿!”
他这是在**裸地炫耀!炫耀他有“老婆”可以亲热!炫耀他有“草莓印”可以显摆!
沈屿握着钢笔的手,指节瞬间捏得发白。他盯着贺屿森脖子上那刺眼的红痕,再想想自己今早孤零零醒来、怀里空荡荡的感觉,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顶到了天灵盖!
贺屿森还在不知死活地喋喋不休:“你说辰溪这人,平时看着咋咋呼呼的,害羞起来还挺可爱!非要给我贴个创可贴遮住,笑死我了!这有什么好遮的?男人嘛!这叫魅力!对吧,老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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