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包厢门又被轻轻推开,沈珍珠和王敏敏走了进来。
原来王敏敏跟着朱槿到醉仙楼后,见包厢里只有三个男人喝酒论诗,满室都是文绉绉的讨论声,实在觉得无趣,便跟朱槿打了声招呼,踩着轻快的步子去找醉仙楼的管事沈珍珠闲聊。
沈珍珠刚才听闻听涛包厢这边动静不小,先是士兵清场的喧闹,又有争执声传来,担心出什么意外,便跟着王敏敏一起来看看,谁知道一进门,就撞见常婉静双手叉腰、正对着朱槿厉声训斥的热闹场景。
朱槿见沈珍珠和王敏敏来了,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朝着两人使了个眼色,对着常婉静辩解:“我的大嫂,男人在外喝点酒不是很正常么!再说今日就我们三个男的,连个女眷的影子都没有,又没找旁人陪酒,你至于发这么大火气吗?”
“什么?你还想找女眷陪酒?!”常婉静一听这话,怒火瞬间窜得更高,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朱槿的耳朵,用力一拧,指腹几乎要掐进肉里。
“疼疼疼!”朱槿疼得龇牙咧嘴,连忙伸手去掰常婉静的手,脸颊都憋得通红,“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随口说说!敏敏和珍珠还在一旁看着呢,你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我都多大了,早不是小孩了!还揪耳朵!”
站在门口的王敏敏和沈珍珠见状,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肩膀都跟着轻轻颤抖。
王敏敏还凑到沈珍珠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没想到二公子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常姑娘也太厉害了,一句话就能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沈珍珠听着,也忍不住点头,眼底满是笑意。
常婉静瞪了朱槿一眼,手上的力道却悄悄松了些,语气依旧严厉得像淬了冰:“你还好意思说!你才回应天府几天?掰着手指头数数,你大哥都被你灌多了多少次了!有你这样当弟弟的吗?就知道欺负你大哥老实,不会跟你计较!”
她顿了顿,又狠狠瞪了朱槿一眼,语气带着警告:“这次我就先饶了你,要是再让我发现你逼大哥喝酒,我立马去告诉王妃,让王妃好好罚你!”
朱槿揉着被揪红的耳朵,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腹诽:“他老实?呸,他就是个黑芝麻做的老狐狸!装醉的把戏玩得比谁都溜!”
但嘴上却只能认栽,对着卞元亨吩咐:“罢了罢了,今日算我倒霉。卞将军,备车,送大哥回府。”
“不用!”常婉静猛地抬眼,语气斩钉截铁,原本就带着怒意的脸上,此刻更是布满寒霜,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疙瘩,“今日你把大哥灌成这样,我怎敢再让你安排人送?我亲自送世子回王府,也好随时照看,免得半路上再出什么差错!”
她说着,小心翼翼地扶住朱标的胳膊,将他的身体往自己这边轻轻靠了靠,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瓷器,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身后的士兵见状,连忙上前两步想帮忙搀扶,却被常婉静一个冷厉的眼神制止:“不用你们碰,我自己来。”
就在常婉静半扶半搀着朱标往包厢外走时,被“醉倒”的朱标忽然悄悄抬起眼皮,飞快地回头瞥了朱槿一眼,还对着他狡黠地眨了眨眼,那眼神里满是“计划成功”的得意,随即又迅速垂下眼皮,恢复了昏昏沉沉的模样,靠在常婉静怀中,仿佛刚才的小动作只是错觉。
朱槿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果然,这大哥又在装醉!不过既然常婉静来了,今日也只能作罢。
他对着朱标的背影无声摇了摇头,直到包厢门彻底关上,才收回目光。
这时,朱槿才彻底打量起包厢内的景象:案几上杯盘狼藉,酒液洒得到处都是,几碟没动几口的菜凉得透了,方才被常婉静推开的门板还歪在墙边,连墙上挂着的水墨山水图都晃得歪了边角,满室的狼藉都在无声诉说着刚才的喧闹。
他眉头挑了挑,转头看向还站在一旁的沈珍珠,语气带着几分玩笑般的嗔怪:“珍珠,你看看这满屋子的乱劲儿。今日醉仙楼清场的损失、楼下被碰倒的桌椅,还有咱们这桌没吃完的餐费,全都算到我大哥的分红里,直接从他那份里扣!”
沈珍珠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还是恭敬地躬身应道:“好的公子,奴家这就去记下来,稍后便让人核算清楚,从世子的分红中扣除。”
“还有!”朱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再给我们重新上一桌美味,不用省着,咱酒楼里什么贵、什么稀罕就上什么,燕窝、鱼翅、驼峰这些都给安排上,这桌的费用,也一并算到我大哥账上!”
说罢,他还故意扬了扬下巴,像是在跟朱标隔空“较劲”。
“奴家明白,这就去后厨吩咐,保证尽快给公子们端上来。”沈珍珠笑着应下,又行了一礼,才转身轻步离开包厢。
朱槿这才转向卞元亨,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恢复了往日的爽朗:“卞将军,今日被我大哥这么一闹,倒扫了不少兴。不过没关系,现在人都走了,咱们二人正好好好喝几杯,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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