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翊卫卞元亨的营房里。
“卞将军,这二锅头的味道如何?”
卞元亨黝黑的脸上泛着红光,爽朗地笑道:“指挥使,这酒烈得够劲!入喉像火烧,落肚却暖得浑身舒坦,太对我的口味了!”
他忽然挠了挠头,带着几分憨气补充道,“要是当初打虎前喝了这个,怕是我早醉得站不稳,得成那头大虫的点心了。”
“哈哈哈哈!” 朱槿被他逗得朗声大笑,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卞将军过谦了。凭你的身手,便是再醉三分,那猛虎也讨不到好。”
笑声渐歇,他话锋一转,看向卞元亨问道:“昨日蓝玉可又喝多了?”
卞元亨坐直了身子,神情严肃了些:“回指挥使,并没有。蓝将军昨日只是浅尝了一口,他现在平日在军营里向来滴酒不沾,昨日也是看这酒味道诱人,才破例喝了小半碗,喝完便去巡营了。”
朱槿闻言,指尖停顿了片刻,眉峰微蹙沉思片刻,随即点了点头:“还不错。”
卞元亨见他神色平静,却猜不透这三个字里藏着什么意思,便拱手问道:“不知指挥使大人今日来有什么吩咐?毕竟这时辰……”
他抬眼望了望窗外,此时太阳即将落下。“本来想着早点来的,” 朱槿说道,“但路上有些事情耽误了,倒是来晚了。”
他放下碗,语气变得郑重:“今日时辰虽晚,有件事得提前知会你 —— 明日一早,标翊卫全员到校场集合。是时候开始特训了。”
“遵命!” 卞元亨猛地起身,抱拳应道,声音洪亮如钟。
他看了看桌上的酒坛,又看向朱槿,脸上露出几分恳切:“指挥使大人,现在天色不早了,不如就在属下这儿用些晚饭?属下还没跟指挥使大人痛饮一番呢,正好借这二锅头,陪您多喝几碗。”
朱槿摇了摇头,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袍:“今日就算了,我娘还在府上等我回去,不能让她久等。” 他拍了拍卞元亨的肩膀,“以后有的是机会,等特训有了成效,咱们再痛饮三日。”
卞元亨见他坚持,便不再挽留,躬身相送:“恭送指挥使大人。”
........
吴王府内,烛火摇曳,映照着静谧的庭院。
因为朱元璋忙着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而朱标又 “醉” 得厉害,这顿晚饭吃得格外仓促,没多大一会儿便散了席。
此刻,朱槿正躺在自己房间的躺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
脑海里却像放电影一般,不断回放着下午在大天界寺全室大师禅房里的种种细节 —— 那层柔和却极具蛊惑力的光芒,那股几乎要吞噬理智的皈依冲动,还有老和尚看似平淡却暗藏机锋的话语,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眼前。
“真是邪门了。” 朱槿低声自语,眉头紧锁。
他活了两世,经历过不少离奇事,可像全室大师这般仅凭周身光芒就能动摇人心的手段,还是头一回见。
仔细想想,自己知道的,这世间能有如此奇异本事的,似乎也只有自己那位神出鬼没的师傅张三丰了。
“若是以后再碰到这种人,该如何应对?” 朱槿心中暗自思忖,一股莫名的紧迫感涌上心头。
他向来信奉实力,可面对这种超乎常理的手段,寻常的刀枪似乎都显得有些无力。
朱槿不知道的是,像全室大师这般能以佛光涤荡心神的手段,在这世上能施展的人绝不会超过五个,每一个都是隐于世间的顶尖人物。
可他此刻毫无头绪,只觉得这天下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看来还是火力不足啊。” 朱槿轻叹一声,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
他猛地坐起身,意念一动,胸前的玉佩微微发烫,下一秒,一把泛着冷光的巴雷特狙击枪便出现在他手中。这把枪他已经放了许久,枪身依旧光洁如新。
朱槿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枪身,指尖划过扳机,心中那点因全室大师而起的不安,似乎被这熟悉的触感稍稍抚平了些。
他将枪身贴在脸颊,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开,让混沌的脑子愈发清醒。
“恐惧不过是因为自身不够强大,火力不够充足罢了。” 朱槿低声呢喃,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前世在历史书上看到的那些战火纷飞,今生在战场上亲历的刀光剑影,都在印证这个道理。
当初在战场上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会恐惧,是因为兵力不足;今日面对全室大师的诡异手段会不安,是因为自己对这种超自然力量一无所知,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底气。
他摩挲着狙击枪的瞄准镜,镜片里映出自己眼神里的坚定。
“不够强,那就变得更强;火力不足,那就把火力堆到足够淹没一切威胁。”
标翊卫的特训要抓紧,不仅要练格斗厮杀,更要想法子把那些超越时代的武器图纸变成现实。
总有一天,要让这世间所有魑魅魍魉,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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