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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她抢走金龟婿,我捡漏活阎王 > 第36章 校场挑衅,王妃亲点老兵

墨云辰那篇关于漕运改良的策论,如同一块投入死水的巨石,在战王府内部激起了不小的涟漪。

虞怀瑾特意将策论“不慎”遗落在墨骁珩的书房。战王殿下看完后,沉默了整整一个下午,最后只对身边亲卫说了一句:“去库房,将那方上好的端砚,给大公子送去。”

这举动,无异于一种无声的认可。

府中下人最是精明,眼见着曾经最不成器的大少爷竟然得了王爷的青眼,风向立刻又变了几分,对墨云辰愈发恭敬,连带着对王妃虞怀瑾的敬畏也更深了一层。

墨云辰自己,则是将这份肯定化为了更刻苦的动力,几乎长在了陈算先生的书房里。

然而,王府里的孩子,从来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大儿子在算学策论中找到了宁静,二儿子却在拳脚兵刃间愈发焦躁。

……

校场。

尘土飞扬,伴随着少年不甘的怒吼和木棍狠狠砸在沙地上的闷响。

墨云锋赤着上身,汗水沿着少年精壮的脊背淌下,他手中的木棍没有指向任何人,只是疯狂地击打着地面和固定的木桩,仿佛在跟一个看不见的敌人搏命。

自从虞怀瑾请了严伯教导他,他的基本功确实扎实了不少。严伯是府里的老人,招式正统,耐心十足,一招一式都要求他做到标准。

可墨云锋心里却憋着一团火。

“不够!这根本不够!”他一棍子劈在木桩上,木屑飞溅,“天天练这些死板的架势,什么时候才能像父亲那样,在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

他觉得严伯教的东西太过规矩,太过……安全。像温吞水,浇不灭他心头的野火。他渴望的是血与火的淬炼,是一击制敌的狠辣,是真正属于战场的搏杀术,而不是这强身健体般的花架子!

这种无处发泄的憋闷,让他看什么都不顺眼。

一名护卫教头恰好路过校场,见他状若疯魔,好心上前劝道:“二公子,严伯教的都是打根基的好法子,您且耐心……”

“耐心?我怎么耐心!”墨云锋猛地转头,赤红的眼睛瞪着教头,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父亲躺在床上,大哥埋头书堆,这王府的门楣,将来靠谁撑着?就靠这些慢吞吞的架子吗?”

教头脸色一僵:“二公子,话不是这么说……”

“那该怎么说!”墨云锋根本不听,手中木棍一横,指向教头,“你来!陪我过招!让我看看你们这些‘正统’的招式,到底有多厉害!”

教头无奈,只得拿起一根木棍:“那属下得罪了。”

两人棍棒相交,没过几招,教头便寻个破绽,轻轻在墨云锋手腕一点,震得他木棍险些脱手。这本是切磋中常见的点拨,教头也立刻收势后退。

可这在墨云锋看来,却是十足的羞辱!

“你也在敷衍我!”他怒吼一声,不管不顾,再次扑上,棍法全无章法,只剩下蛮力。

教头被他这疯魔的劲儿逼得连连后退,心中叫苦不迭。

场边突然传来一个清亮又带着不满的女声:

“云锋!你又发什么疯!”

墨玉琳带着丫鬟,站在校场边,蹙着眉头。她如今对虞怀瑾这个嫂嫂是佩服得紧,连带着看这个只会蛮干、给嫂嫂添乱的侄子也愈发不顺眼。

墨云锋动作一滞,扭头看见是小姑姑,火气更旺:“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谁有闲心看你笑话!”墨玉琳跺脚,拿出姑姑的派头,“严伯教得好好的,嫂嫂为你费了多少心,你就是这么回报的?把好心当驴肝肺!”

“你懂什么!”墨云锋最烦别人说他,即使对方是姑姑,“严伯教的是挺好,可我要学的不是这个!我要学的是杀敌的本事,是真功夫!不是这些……这些表演用的东西!”他狠狠将木棍杵在地上。

“杀敌杀敌,敌人就在府里吗?”墨玉琳反驳,“我看你就是静不下心!”

“我怎么静?大哥的文章都能让父亲另眼相看,我呢?我除了这身力气,还有什么?”墨云锋梗着脖子,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恐慌,“再这么慢悠悠地练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替父亲分忧,才能撑起这个家?”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积压的迷茫和焦虑全都吼出来。大哥找到了方向,小姑姑也乖巧了,王府似乎在变好,可他呢?他的路在哪里?

这种找不到自身价值的恐慌,化作了更狂暴的力量,他不再理会众人,一棍子扫向旁边的兵器架!

“哗啦——”

木质兵器架应声而倒,上面的木制刀枪散落一地。

“废物!都是没用的东西!”他红着眼睛咆哮,不知是在骂兵器,还是在骂自己。

教头脸色难看,却不敢多言。墨玉琳气得脸色发白,正要再摆出姑姑的架子教训他,一个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响起:

“云锋。”

虞怀瑾不知何时来了,就站在校场入口,身边只跟着一个贴身大丫鬟。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与这尘土飞扬、充满阳刚之气的校场格格不入,但她的出现,却瞬间让躁动的气氛为之一静。

墨云锋举着的木棍僵在半空,他可以对小姑姑吼,可以对教头发火,但对这个继母……经过大哥的事,还有父亲微妙的态度转变,他心里终究是存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或者说,是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

他梗着脖子,不肯放下棍子,也不说话。

虞怀瑾缓缓走入校场,目光扫过倒在地上的兵器架,以及一脸尴尬的护卫教头,最后落在墨云锋汗涔涔、写满倔强与愤怒的脸上。

“觉得严伯教得不好?”她平静地问。

墨云锋别开脸,闷声道:“严伯很好,是我不够好,学不了他那么‘好’的功夫。”语气里的讽刺意味明显。

“哦?”虞怀瑾走近几步,无视那根还举着的木棍,“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功夫?”

墨云锋猛地转回头,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我要学能杀人的功夫!学能在千军万马中活下来的本事!学父亲那样,一招出,定生死!不是这些强身健体、点到为止的玩意儿!”他积压许久的话终于冲口而出。

虞怀瑾静静地看着他,看了许久,直到墨云锋被她看得气势渐弱,才慢慢放下木棍。

“你想学真的?”虞怀瑾问。

“想!”墨云锋毫不犹豫。

“哪怕那功夫不漂亮,甚至丑陋?哪怕练习过程痛苦不堪,远超现在?哪怕学了之后,手上可能沾血,肩上必须扛起更重的东西?”

“只要能变强,只要能像父亲那样守护想守护的东西,我不怕!”少年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好。”虞怀瑾点了点头,转身,对身后的丫鬟吩咐了一句,“去马厩,请王伯来一趟。”

王伯?

不仅墨云锋愣住了,墨玉琳和那护卫教头也面面相觑。

马厩的王伯?那个头发花白、沉默寡言、浑身带着马粪味、走路还有点跛脚的老头?王妃不继续让严伯教,找他来做什么?

不一会儿,丫鬟领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正是王伯。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旧的灰色短打,身形干瘦,背微微佝偻,脸上布满风霜刻下的皱纹,一双眼睛却不像寻常老人那般浑浊,看人时,目光平静得像一口深井。他走路的姿势确实有些异样,左腿似乎不太得力。

他来到虞怀瑾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王妃。”声音沙哑,带着久经风霜的粗粝。

“王伯,不必多礼。”虞怀瑾对他态度很是尊重,“今日请你来,是想让你指点一下二公子的武艺。”

“噗——”墨云锋第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带着十足的讥讽,“母亲!您让他指点我?一个养马的老瘸子?”

“云锋!”墨玉琳出声制止,眉头紧皱。

护卫教头也一脸难以置信。

王伯本人,脸上却没有任何被羞辱的怒意,只是那平静的目光,淡淡地扫了墨云锋一眼。

就这一眼,墨云锋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那眼神……太静了,静得让他心里莫名发毛。

虞怀瑾看着墨云锋,语气依旧平和:“云锋,你不敢?”

“我不敢?”墨云锋像被点燃的炮仗,“我会怕一个养马的老头?开什么玩笑!我是怕一不小心,把他这把老骨头给拆了!”

“无妨。”王伯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沙哑,“二公子尽管出手,老奴这把骨头,还经得起几下。”

“好!这可是你说的!”墨云锋求之不得,他正要找个机会发泄,也正好让继母看看,她找来的这是个什么“高手”!

他重新捡起木棍,摆开架势,眼神凶狠地盯着王伯:“老头,亮兵器吧!”

王伯却摇了摇头,弯腰,从散落一地的兵器里,捡起了一根最短、最细,看起来最不起眼的短木棍,拿在手里,还掂量了一下。

“老奴用这个便好。”

墨云锋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视,怒吼一声,也顾不得什么尊老爱幼了,抡起木棍,使足力气,朝着王伯当头砸去!风声呼啸,这一棍若是砸实了,恐怕真要出人命!

墨玉琳吓得惊呼出声,捂住了眼睛。

护卫教头也脸色骤变,下意识就想上前阻止。

唯有虞怀瑾,站在原地,神色未变。

面对这势大力沉、迅疾无比的一棍,王伯那略显佝偻的身形动了一下。

不是后退,不是格挡。

他只是微微侧身,那动作幅度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墨云锋那凶猛的一棍,就擦着他的衣角落了空。

与此同时,他手中那根细短的木棍,如同毒蛇出洞,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精准地点在了墨云锋的手腕上。

“啊!”墨云锋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酸麻,五指不由自主地松开,“哐当”一声,木棍掉落在地。

他还没反应过来,王伯的短棍再次一动,轻轻在他膝弯处一磕。

墨云锋下盘一软,“噗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整个校场,死一般的寂静。

墨玉琳从指缝里看到这一幕,惊得张大了嘴巴。

护卫教头瞳孔猛缩,脸上全是骇然。他是懂行的,刚才王伯那两下,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对时机的把握、角度的刁钻、力道的控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绝不是普通老兵能有的身手!

墨云锋跪在地上,整个人都懵了。

输了?

就这么输了?

一招?不,甚至不能算一招,只是一个照面,自己就武器脱手,跪在了地上?

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巨大的耻辱感和难以置信席卷了他,他猛地抬起头,死死瞪着那个依旧平静站着的老人,嘶声道:“你……你耍诈!我不服!再来!”

王伯收回短棍,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战场上,敌人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刚才若老奴用的是真剑,点中的是您的咽喉,二公子现在已是尸首一具。”

平淡的话语,却带着冰冷的杀伐之气,让墨云锋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我不信!刚才是我不小心!”他爬起来,捡起木棍,状若疯虎,再次扑上。

这一次,他留了心眼,棍法不再那么大开大合,试图寻找王伯的破绽。

然而,在王伯眼中,他的动作仿佛被放慢了数倍。

侧身,短棍轻点手腕。

“哐当!”木棍再次落地。

扫腿,短棍轻磕脚踝。

“噗通!”墨云锋再次摔倒,这次是结结实实的屁股墩儿。

一次,两次,三次……

无论墨云锋从哪个角度进攻,用什么招式,王伯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用最小的动作,最省力的方式,击中他最脆弱、最不受力的关节处,让他武器脱手,或者失去平衡,狼狈倒地。

校场之上,只听见墨云锋粗重的喘息、木棍落地的声音,以及身体摔在地上的闷响。

墨云锋身上的汗水混着泥土,脸上也因为几次摔倒蹭破了皮,渗出点点血丝,看起来无比狼狈。

他眼中的凶狠和不服,渐渐被一种茫然和震惊所取代。

这个老人……他甚至没有移动过几步,始终就在那方圆之地。他那条瘸腿,似乎也并未影响他分毫。

这到底是什么人?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次被轻易放倒后,墨云锋趴在地上,没有立刻爬起来。他双手死死抠着地上的泥土,肩膀剧烈地起伏着。

不是累的,是憋屈,是震撼,是世界观被颠覆的无措。

虞怀瑾这时才缓缓走上前,站在他身边,低头看着他:“现在,还觉得王伯没资格教你吗?”

墨云锋猛地抬起头,脸上又是泥又是汗还有血,他看看虞怀瑾,又看看那个如同枯松般站立的老兵,嘴唇哆嗦着,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虞怀瑾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看到了金戈铁马的岁月。

“王伯,名王铣。十六岁从军,追随你父亲整整二十年,历经大小战役一百三十七次,曾任‘骁骑营’副将,是你父亲麾下最信任的斥候队长,最擅长潜伏、刺杀、一击毙敌。你父亲曾说,若论小范围搏杀与战场生存,军中无人能出王铣其右。”

“他腿上那道伤,是为救你父亲,被敌军的破甲锥所伤,险些截肢。伤愈后,他不愿以残躯占据军职,自请退伍。你父亲不舍他远离,便让他留在府中荣养,他闲不住,自愿去管马厩,说闻到马粪味,才觉得还在军营。”

虞怀瑾每说一句,墨云锋的眼睛就瞪大一分,脸上的血色就褪去一分。

骁骑营副将!斥候队长!一百三十七战!为救父亲重伤!

这些字眼,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他曾经仰望、渴望的一切,父亲辉煌的过去,铁血的战场,竟然就一直默默地隐藏在自家那臭烘烘的马厩里!而他,这个口口声声要继承父亲衣钵、上阵杀敌的儿子,却对这个真正的百战老兵,一口一个“老瘸子”、“养马的老头”!

巨大的羞愧,如同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了他的愤怒和不甘。

他挣扎着爬起来,不顾身上的疼痛和狼狈,走到王铣面前,看着那张布满皱纹、古井无波的脸,第一次,心甘情愿地,深深地弯下了腰,行了一个大礼。

“王……王伯……不,王教头!是小子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请您……请您教我!”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更多的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和恳求。

王铣看着眼前这个终于低下了高傲头颅的少年,那平静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波动。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二公子,杀人技,不是斗殴术。学了,便要背负更多。您……真想好了?”

墨云锋抬起头,眼神里不再有迷茫和暴戾,只剩下一种破而后立的清明和坚定。

“我想好了!请教头教我!”

虞怀瑾看着这一幕,嘴角终于微微扬起。

她知道,又一块璞玉,即将开始绽放属于他的光芒。

校场边,墨玉琳已经看得痴了。她看着那个曾经暴躁鲁莽的侄子,此刻虽然狼狈,脊背却挺得笔直,眼中燃烧着她从未见过的、真正属于战士的光芒。她忽然觉得,这个一直让她头疼的侄子,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而更远处,书房窗口,一道深沉的目光,也默默收回了。

墨骁珩转动轮椅,回到书案前,案上,还放着墨云辰那篇策论。

他抬起手,轻轻抚过策论上那些缜密的数字和大胆的构想,又想起校场上,二儿子那笨拙却终于懂得低头请教的模样。

良久,他低不可闻地叹息一声,那叹息里,含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欣慰。

这个王府,似乎真的在一点点改变。

而这一切的源头……

他的目光,不由得再次投向校场的方向,那个素衣女子的身影,已然不见。

可她带来的变化,却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涟漪,正在不断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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